顧遠山使了一下力氣，腿卻紋絲不動。
這才低頭，看清楚了腳下的情況。
原來是有個穿著破破爛爛的老婦人抱住了他的腳踝，死死不松開。
“這位大娘，你這是做什麼？”顧遠山很好脾氣的問道。
“我賣羽毛，你別走啊，我要賣羽毛。”腳邊的人氣喘籲籲道。
說著，又轉頭，朝著身後擺手，“大春你快來啊，不然就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眼角餘光便瞥見了旁邊的鳳仙仙和寒未遲，頓時嚇了一跳。
說話都結巴了，“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鳳仙仙瞧著面前的寒錢氏，表情不見半點波瀾，“來賣羽毛啊？”
“跟你有什麼關系！”寒錢氏滿臉兇巴巴，“我告訴你，是我們先來的，你別想插隊。”
鳳仙仙的眼眸似碧穹，黑得看不真切情愫，“你賣你的。”
她懶得和寒錢氏這種人說話。
如果可以的話，離得越遠越好！
“仙仙姑娘，你們認識嗎？”顧遠山嗅著這空氣中的不對勁，便好奇問道。
寒錢氏趕緊擺手，“大人，她就是我的兒媳婦而已，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別搭理他，還是趕緊給我算錢吧。”
顧遠山這會兒車上裝的都是處理好的羽毛，帶回省城就能直接塞進裡衣裡售賣。
要是收了寒錢氏這一袋，路上沒法收拾不說，還很有可能會臭掉。
到時候才叫膈應人呢。
因這一點，顧遠山本來想要拒絕的，可聽到寒錢氏說，鳳仙仙是她的兒媳婦，便瞬間改變了想法。
仙仙姑娘的婆婆來賣羽毛，怎麼也得收啊！
“小高，過來把這袋羽毛給收了。”顧遠山說道。
聽見吩咐，家丁小高立馬恭敬走過來。
看清楚面前的寒錢氏，頓時火冒三丈，“怎麼又是你啊，先前還沒被我揍夠嗎？”
“怎麼回事？”顧遠山趕緊問道。
小高擡手指向寒錢氏，“家主，先前就是這個老婦人拿著雞毛來濫竽充數，被我揍了一頓還不長記性，今天還敢來。”
“我這次真的是鴨毛，不信你們看，是真的。”寒錢氏著急的解釋，從麻袋裡抓出一把給大家看。
的確是鴨毛沒錯。
可根根都又粗又老，拿去當鴨毛筆都綽綽有餘。
這樣的鴨毛，壓根挑不出可以用來做羽絨服的。
而且小高還發現，那羽毛的根部，還帶著血，甚至還有皮。
“你這怎麼燙的毛的啊，怎麼會把皮都給扯下來？”小高疑惑問道。
寒大春撇嘴，“燙什麼毛啊，這是我娘從鴨身上直接拔......”
話沒說完，寒錢氏趕緊捂住他的嘴巴，“我當時水沒燒開，所以才弄成這樣的，不然你算便宜點給我也成。”
“這不是便不便宜，是我壓根沒法收，你這些羽毛都太老了，從屁股上拔下來的吧？”小高問道。
他在麻袋裡翻了半天，半根脖子或者兇脯前的絨毛都沒看見。
而寒錢氏這麻袋裡，起碼有四五斤的鴨毛。
“大娘，你這鴨是脖子和兇脯前也長硬毛嗎？”小高納悶的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