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花娘陡然闆起臉來，“你要是不收這筆錢，我怎麼好意思讓虎子去念私塾，到時候隻能逼著他在家老實待著。”
見花娘都說得這麼嚴重了，鳳仙仙隻得點頭。
“那就從你工錢裡頭扣，還得多扣一百文呢，明天我好領著虎子去買點布做書包，再買點宣紙什麼的。”鳳仙仙笑著說道。
花娘立馬答應，“好，你盡管扣就是了。”
翌日清晨，鳳仙仙便領著虎子出門去。
既然是給他做書包，那布料的花色，自然是由他來選。
這還是虎子第一次進布莊，看見櫃台上各種各樣的布料，眼睛都挑花了。
這個摸摸，那個看看，就是不知道該選什麼好。
鳳仙仙也不著急，坐在旁邊等他選，“慢慢看，選好一些的布，畢竟要在私塾裡背好幾年呢。”
裁縫跟長了招風耳似的，立馬就聽到了。
湊上來笑呵呵道，“夫人這是給孩子買做書包的布料是吧？去哪家私塾了啊？”
“管夫子的那家。”鳳仙仙如實相告。
裁縫心裡哦了一聲，知道管夫子那裡的學生都參差不齊。
可見鳳仙仙這打扮和說話的氣派模樣，顯然是裡頭有錢的那種。
便開始說漂亮話，“這孩子看著就機靈，去了私塾好好念書，將來必定是要考上狀元的。”
做生意嘛，說漂亮話有益無害。
鳳仙仙心裡也清楚這是恭維，可還是很開心，正打算回話呢，一旁便傳來了冷笑聲。
“去管夫子那裡念書，還指望考上狀元？真是笑死人了！”
這聲音刺耳無比，說話又極具挑釁。
鳳仙仙當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循著聲源看了過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居然是莊夫子。
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鳳夫人，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心機了，管夫子那裡一年能出幾個童生啊？剛才那話也就是裁縫巴結你，想讓你買東西說的漂亮話而已，你不會真的信了吧？”
裁縫滿臉惶恐。
他想跟鳳仙仙解釋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卻不敢得罪莊夫子。
正為難時，鳳仙仙已經站了起來，將虎子拉到了自己懷中，雙手捂住他的耳朵，這才輕聲道，“我以為是哪條狗在叫呢，原來是莊夫子啊。”
“你......你這個潑婦，滿嘴污穢，實在是過分。”莊夫子頓時氣得夠嗆。
鳳仙仙不為所動，上下打量著莊夫子，“怎麼，莊夫子來買布料啊？拿昨天我給你的銅錢嗎？”
不提這個還好。
提起這個，莊夫子就怒氣上湧。
他一貫被人簇擁崇敬著，即便是塞銀子，也是要雙手恭敬遞上的。
而鳳仙仙這個瘋女人，居然把銅闆塞進他的嘴裡，赤果果的羞辱他！
“我大把的錢，不稀罕你的銅錢，還給你就是。”莊夫子說道。
他從懷裡翻出一大把的銅錢，直接灑在鳳仙仙面前。
“我聽說管夫子那裡窮得連紙都買不起，這多餘的銅闆，便算是我送他買紙的吧，鳳夫人就說是你給他的好了！”
頓了頓又道，眼神分外不屑，“如此一來，他感激你的資助，沒準真的能給你家孩子教成狀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