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血腥味道，在鳳仙仙的鼻尖縈繞開來。
“肚子，我的肚子......好痛。”曹金氏抱著自己的肚子，在地上蜷縮成蝦米狀。
心腹見目的達成，便立馬想要逃跑。
隻要曹金氏的肚子出事，鳳仙仙和寒未遲兩個人必然會忙著先去照顧曹金氏。
他們也就可以趁著這個時候趕緊溜了。
誰知道剛走了兩步，心腹便慘叫一聲，狠狠的摔倒在地。
鳳仙仙直接將匕首紮進了他的琵琶骨，眼神中染上狠戾，“她今天要是有事，我一定讓你償命！”
說完這話，鳳仙仙便趕緊打橫抱起曹金氏，大步的朝著房間跑去。
殊不知身後，早已經淌落一路鮮紅的血。
整個曹家都亂作一團。
曹金氏原本還要兩個月才能生產，眼下被這麼一撞，直接動了胎氣。
“趕緊去請大夫來。”鳳仙仙朝著丫鬟說道。
丫鬟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朝著外面跑去。
沒多一會兒，大夫和穩婆便都給請了回來。
然而兩個人的表情都非常不好看，陰沉一片，壓得整個屋子裡的氣氛都跟著低落。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眼巴巴的看向大夫和穩婆。
鳳仙仙聽著屏風後曹金氏撕心裂肺的叫喊聲，盡可能的讓自己的心緒冷靜一點，“現在怎麼樣？”
大夫嘆了一口氣，“受了驚嚇導緻的胎氣動蕩，產婦又沒什麼氣力，根本就生不出來。”
穩婆也忙著點頭，“是啊，我剛才摸了摸肚子，孩子的腦袋都橫過來了，這是要難產啊。”
在古代難產，就等兩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
稍有不慎，人就會死的。
“夫人，你們是想要保大還是保小啊？”大夫問道。
“就不能兩個都給我保住？”鳳仙仙心狠狠的揪成一團。
搬到鎮上之後，曹金氏沒少照顧她。
甚至在她掉進冰河裡的那次，還把自己的長命鎖都拿來送給她，想要保她平安。
這樣的交情，她斷不能讓曹金氏出事。
當然，也不能讓曹金氏肚子裡的孩子有事。
這兩個人，她都要保住。
“沒辦法都保住，現在情況太兇險了，趕緊做決定吧夫人吧，否則再拖下去，大人和小孩誰都活不了的。”大夫再次催促道。
“仙仙......”屏風後，曹金氏虛弱的喊了鳳仙仙一句。
鳳仙仙趕緊擡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走到床邊上蹲下，緊握住曹金氏的手，“嫂子你保存體力，還記得我教你的呼吸法嗎，不要緊張，孩子很快就能生下來的。”
“仙仙，保小。”曹金氏說道。
那張蒼白如紙，又滿是冷汗的臉上，卻少有的堅定沉著。
她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她要保小。
“嫂子你別胡說了，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鳳仙仙心裡忽然被戳了一下，疼得想掉眼淚。
顯然剛才大夫說的話，曹金氏一字不落的聽到了。
曹金氏咬著牙繼續往下說，“如果有事，保小，求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