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五個崽崽也舉著紅香上前跪拜磕頭，燒了好些紙錢，這才算是結束。
祭拜完畢，便準備下山去。
還沒等到鳳仙仙彎腰去收拾墳前的那些供品，身後便傳來了寒錢氏的聲音，“誰讓你們來祭拜的？！”
像是一陣旋風般，寒錢氏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老得滿是皺紋的手伸出來，一把拽過鳳仙仙手中的背簍，甩得老遠，眼神中充滿了提防和厭惡，“誰讓你來的，鳳仙仙，你是不是要氣死寒家的祖先！”
鳳仙仙覺得好笑，“他們本來就死了，真要是氣，也隻能氣活啊。”
怎麼著，氣活過來再重新給氣死嗎？
“你......你一個婦人家，憑什麼來祭拜？”寒錢氏再次質問道。
鳳仙仙雙手環抱在兇前，眼神無謂，“我祭拜我公公，跟你有什麼關系，我公公要是不高興，會托夢告訴我，輪不著你在這裡叫囂。”
頓了頓，又反問寒錢氏，“再說你也是寒家的兒媳，你怎麼來祭拜了？”
鳳仙仙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舉起一根手指指著面前的寒錢氏，“我知道了，是因為寒大春不肯來是吧？要是家裡一個男丁都沒有，才會讓婦人來，看樣子，寒家是沒有男丁了啊。”
“呸呸呸，什麼叫做沒有男丁，大春不就是嗎？”寒錢氏趕緊往地上吐口水，“我家大春活得好好的，你別說什麼沒了，顯得像是在咒他！”
“既然還活著，卻讓你來，可見寒家的墳前可以讓媳婦祭拜，你又憑什麼指責我？”鳳仙仙追問道。
寒錢氏頓時啞口無言。
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又看向旁邊的五崽崽。
“行啊，你來祭拜我就不說了，那這個小丫頭片子算怎麼回事，這不是晦氣嗎，這不是要讓祖先不再保佑大春，讓大春變成窮光蛋嗎？”
鳳仙仙聽得笑了。
“說得好像我家詩瑤不來，寒大春就能當個有錢人似的，看看你現在吧，除開寒家那套房子之外，你還剩點什麼玩意兒？”
就因為這麼一個寒大春，寒家僅剩不多的家底都要掏空了。
“你自己的問題，還想賴我們？”鳳仙仙嗤笑問道。
寒錢氏氣得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的。
最後梗起脖子，看向鳳仙仙，“那還不是因為我們家娶了你這個喪門星的媳婦兒，要是不娶你，我們家好得很！”
“現在認我這個媳婦兒了？當時把我趕出去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是你媳婦兒呢？”
又立又當的，有意思嗎？
“總之都怪你，壞了我們家的風水，要不然寒家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寒錢氏說不過鳳仙仙了，便直接跌坐在地上，開始甩手甩腿，拿出自己的絕活——耍無賴。
她在寒老頭的墳包跟前哭嚎，“老伴兒啊，你說我們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會有這麼一個兒媳啊，以後我們寒家算是完蛋了。”
“老伴兒啊，你要是在天有靈，就睜開眼睛看看吧，幫幫我和大春這對可憐的母子啊。”
寒錢氏越說越誇張。
聽得鳳仙仙格外不舒服。
“行了，今天是清明節，又是在公公的墳前，我懶得跟你計較，以後不來就是了，未遲我們走吧。”
鳳仙仙說著，就準備去收拾東西。
寒錢氏趕緊一把護住了跟前那盤煮得油汪汪的豬頭肉，“你走可以，這些全部都要留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