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心頭一震。
“娘——”
宋氏對她擺擺手。
姜瑤使勁給顧長宴使眼色，讓他不用。
他們都說好了，以後要和離的。
顧長宴靜靜的注視著姜瑤，漆黑的眸色，濃的像是化不開的墨，滴落在姜瑤心頭，泛起一陣漣漪。
姜瑤咽了咽口水，覺得口舌有些發幹。
顧長宴舉手，“我發誓。”
“哎——”姜瑤想上前阻攔，被顧桃花溫柔卻堅定的拉住了。
顧桃花輕聲道：“瑤瑤，讓他說完。”
顧長宴一字一句道：“蒼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顧長宴對著孔聖人，文昌帝君，和這世間的所有神佛發誓，此生必一心一意待瑤瑤，絕不負她！”
“記住你今日發的誓言。若有一日違背誓言，也不必認我這個母親了。”宋氏道。
顧長宴正色，“記住了。”
宋氏這才滿意，“起來吧。”
姜瑤瞪著顧長宴。
大哥，你亂發什麼誓呀！
咱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這些都是假的，做樣子，演給外人看的呀！
顧長宴卻隻對她清清淡淡的一笑。
這一頓晚飯，姜瑤吃的食不知味。
晚上，姜瑤躺在床上唉聲嘆氣。
像烙煎餅一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顧長宴閉著眼睛，呼吸清淺，似乎已經睡著了。
姜瑤不高興的戳了戳他長了些肉的臉頰，“你睡了？”
顧長宴，“嗯。”
姜瑤氣笑了，“你還嗯？”
她手上用力戳了戳。
顧長宴抓住她的手，“你再動，娘又該擔心我們是不是偷偷摸摸生小孩了。”
姜瑤俏臉一紅，抽回了手。狠狠瞪了顧長宴一眼，壓低聲音道：“你今天亂發什麼誓？！”
顧長宴推的一幹二淨，“娘讓我發的。”
“不發我怕她打我。我都這麼大了，還被她打，多丟人。”
說的理直氣壯。
姜瑤一時語塞。
郁悶的縮回被子裡，悶聲道：“這下怎麼辦？我今天說了那麼一通話，你又發了誓，咱們短時間內是別想和離了。”
顧長宴沉默了一瞬，“那就不和離了。”
姜瑤心跳快了一下。
顧長宴道：“將就著過吧。”
姜瑤咬牙，“我不，不能和離，我就守寡！”
顧長宴無奈，“你就這麼想當寡婦？寡婦門前是非多，沒你想的那麼好。”
宋氏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
姜瑤悶在被子裡，不說話。
顧長宴隔著被子拍了拍她，“睡吧。”
姜瑤氣哼哼的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著了。
顧長宴卻還沒睡。
他借著月光注視著姜瑤安恬的睡顏。
他也不懂，今日為何會鬼使神差，順著宋氏發下那樣的誓言。
可能是姜瑤今天那些話，明知是裝的，卻也觸動了他的心弦。
姜瑤單方面的在和顧長宴賭氣。
原本顧長宴的腿不需要再做手腳了，偶爾沒人時，還能下床活動一下。
姜瑤借口怕被人發現，幾針下去，顧長宴的雙腿重新失去了知覺，真的隻能躺床上了。
顧長宴，“......。”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古人誠不欺我。
兩人之間古怪的氛圍，宋氏和顧桃花也察覺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