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發絲依舊整齊不亂。
手裡分別提著一個白色出診包，還有一個醫療箱。
歐彥昭一進門，就敏銳地注意到了葉琉璃的憔悴，和那明顯紅腫的眼眶。
不過。
他什麼也沒問，隻是衝葉琉璃輕輕點頭：“辛苦你了。”
葉琉璃敷衍地笑笑，側過身讓歐彥昭進來換鞋。
歐彥昭進家了以後，話很少，隻負責做事。
他走到沙發旁邊。
先是指揮歐少松脫掉衣服，然後認真檢查了一番歐少松的身體。
歐彥昭突然轉頭，詢問葉琉璃。
能不能借用一下廁所，她家裡有沒有肥皂這些。
“有的，我放在鏡櫃第一欄。”
葉琉璃指了指走廊的方向。
歐彥昭點點頭，朝衛生間走去。
客廳裡。
又隻剩下她和他。
氛圍又變回剛剛的壓抑。
葉琉璃淺淺地看了一眼裸露上半身的歐少松。
眉頭不自覺皺成川字。
精瘦的身體上面遍布深深淺淺的傷痕。
實在令人不忍看下去。
她垂下眼眸，走到餐桌那頭。
自知有歐彥昭在這裡。
她也幫不上什麼忙。
葉琉璃幹脆在餐桌前坐著玩手機...
歐彥昭在衛生間裡洗好手，打了盆肥皂水，端來到客廳。
他示意歐少松轉過身後，就打開了醫療箱。
箱子不大。
裝的東西不少。
體溫計，彎盤，無菌紗布，聽診器，剪刀，血壓針等等。
歐彥昭麻利地帶上一次性醫用手套。
先是拿起無菌紗布覆蓋開裂的創口。
再用肥皂水清洗外皮膚上的髒東西，清除部分異物後。
歐彥昭拿出雙氧水給歐少松擦拭傷口，再用上生理鹽水，兩種輪流用著反復清創。
處理傷口的時候。
兩兄弟全程都沒有和對方說過一句話。
歐彥昭從進來到現在，更是沒有開口問過歐少松一句。
到底是發生什麼了才成這樣。
而歐少松也沒有喊過一聲痛，就那麼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把身體交給堂哥任意處理。
兩人之間的氣氛實在太過默契。
雖然葉琉璃從一開始就知道歐少松和歐彥昭的關系特別好。
可眼前的這種默契，不免讓人懷疑。
他們兩兄弟經常這樣....
葉琉璃忍不住擡眼望過去。
難道。
歐少松經常在家裡被打嗎？
歐家。
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可怕家族....
歐彥昭給歐少松的後背塗抹完紅黴素軟膏後，就開始把東西收進醫療箱。
在葉琉璃家裡呆了那麼久。
歐彥昭也終於開口和歐少松說上一句正事。
他說：“大伯娘下午來過醫院，當時我在做一台手術，沒能見上。”
葉琉璃記得。
歐彥昭是歐少松二叔的兒子。
那麼。
他剛剛口中提到的那位大伯娘。
想必就是歐少松的媽媽了吧。
當然。
歐彥昭隻拋下了那一句話後就此停住，沒再說什麼。
葉琉璃很知趣。
或許是因為她在場。
所以他們不方便說太多吧。
於是。
葉琉璃站起身子，想要進臥室裡回避。
結果。
歐少松揮揮手，示意她繼續呆在這裡也沒關系。
他淡淡地對歐彥昭說：“家裡要是有人再找你，你就說沒見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