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雞唱曉，天邊露出些許的魚肚白。
已經接近卯時，朝臣們已經幾乎全都到了午門外等待入朝，安靜整理自己的儀容，間歇有幾個朝臣低聲地說話。
“今天昌王殿下也來了啊......”
“禁足期滿了也不見昌王上朝，今天倒是......”
“噓，鐘鼓響了，噤聲！”
聽著鐘鼓的聲音，朝臣們安靜下來。
到了上朝時分，鐘鼓司的管事太監敲響了鐘鼓，午門左右兩闕大門也隨之緩緩打開。
官員們排好隊次第進入，惠王和昌王正好一左一右，分列文武兩側之首。
沒聽說他要來上朝啊......
惠王瞥了昌王一眼，心裡直犯嘀咕，因為相離較遠，直到過了午門到了金水橋，才找到機會同昌王說話。
“大皇兄，前段時間聽說身體不適，如今可好了？”
怎麼有空出來上朝也不跟本王通個氣？
王睿心中微惱，湊過去低聲詢問，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好像真是在關心昌王身體。
王瀚心平氣和地看著惠王，眼神真誠，看起來感動極了：“六皇弟不必擔心，本王已經大好了。聽說六皇弟找到了推翻太子的鐵證，本王特意來參加朝議，以助六皇弟一臂之力。”
聞言，本就有些心虛的王睿一驚，盯著昌王看了半晌，仔細看他神色，卻隻看見一片坦蕩，不見其他。
他真的以為本王要對付的是太子？
還是已經聽到了什麼風聲.....
腦中快速將知道李太奇和趙元事情的人篩了一遍，王睿略微放下心。
畢竟孫榮都還沒查出來，而且今天也隻是準備上書細查而已......
王睿心中驚疑不定，面上笑容更加燦爛，欣慰：“有大皇兄相助，本王便放心了，隻是大皇兄千萬要保重身體啊。”
“一定。”
王瀚笑容溫和，完美將那絲怒意和殺氣隱藏在眼底。
蠢貨。
不過現在，還是不能讓他有了防備......
王瀚微不可查地和文官隊伍中的徐懷之對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說話間，已經到了鳴鞭的時辰，昌王和惠王二人自然分開，回到各自隊列，目不斜視地往正殿而去。
“入班！”
太監高聲唱諾，百官入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萬歲！”
百官剛剛行完禮，李元海有事啟奏的話音剛落，準備再寒暄幾句，來幾個來回再進入正題，就見一個身影激動地出列，穩穩地站在大殿中央。
“臣有本奏！”
這誰啊，怎麼這麼猴急？
百官定睛一看，原來是刑部侍郎孫榮，頓時了然。
自從上次孫榮彈劾太子失敗，在刑部的日子可相當難熬。
加上為了翻盤，孫榮也一天到晚都不幹正事，跑去查遠在淮陽郡的莫須有案子，導緻上官看他不順眼，同僚也更樂意去找同為侍郎的徐忠年。
這位孫大人這些時日的上躥下跳，百官都看在眼裡，見他這麼急切地要上奏，頓時心領神會。
估計又是什麼跟太子有關的事吧。
見狀，賈希言和楊羨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盤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