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溪擡起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電子鐘，時間顯示晚上8點過5分。
白天的覺睡多了，這會沒有了一丁點的困意。
她拿起手機。
微信，微博都刷新了一遍，依舊無聊。
最後她打開通訊錄，卻又不知道該打給誰。
目光定格在一串爛記於心的號碼上，嚴恆白的名字看起來依舊那麼有存在感。
白淨纖細的手指幾次想點下去，最終卻還是忍住了。
如今的嚴恆白已經不在歸她所有，她打過去說什麼呢……
門口處，傳來門把手檸動的聲音，有人推門而入。
顧九溪將手機塞到枕頭底下，背對著來人，說道：“護工阿姨，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睡，不需要護理，你回去吧，有事我會叫護士。”
身後的腳步聲頓住了。
許久以後，身後來人才出聲道：“是我……”
顧九溪猛地轉過身去……
厲廷君從江邊別墅出來的時候，夜幕早已經低垂。
賓利從車庫裡緩緩駛出，穩穩的在他身邊停下。
司機老陸下車，拉開後排座位的車門：“二少爺，上車吧。”
厲廷君摸了一顆煙出來，低頭點燃。
擡起頭後，看了一眼司機：“鑰匙給我吧，我自己開回去。”
司機老陸點頭，側身讓行。
……
黑色的賓利慕尚駛出了別墅區，大門緩緩關閉。
厲廷君一手操控著方向盤，一手拿起手機。
手機上有3個未接來電，都是同一個號碼打過來的。
他眯起了眼睛，將手機放回原位，又續了一根煙。
車窗外的倒影疾馳著退去，厲廷君卻在走神。
他雜亂的思緒裡，都是昨晚發生在醫院的那一幕，仿佛顧九溪柔軟的唇依舊摩挲在他的嘴邊。
虛渺又真實，他忍不住伸出夾著煙的手去摸。
突然的景像映入眼簾，厲廷君猛的一腳踩住了剎車。
前面一輛出租車被頂的往前聳動了一下，停下來。
出租車司機熄了火，推開車門下了車，站在車尾處，看著兩輛車緊密的貼合在一起的地方。
純進口的賓利慕尚，價格顯然不菲。
出租車司機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長籲了口氣，幸好是對方全責，否則他可真的賠不起。
厲廷君並沒有下車，冷靜的看著出租車司機朝著這邊走過來。
落下車窗，出租車司機彎腰笑著問道：“厲先生，需要走保險嗎？”
煩躁從心底升騰而起，厲廷君轉頭拿了錢夾，裡面的一摞現金都被他抽了出來，遞到車窗外，看也不看車外人一眼，冷漠道：“不走！”
出租車司機接了錢，沒說什麼，這張經常性出現在新聞上的臉，他還是認得的。
轉眼的功夫，厲廷君的車已經從他身邊開了過去。
————
醫院裡，顧九溪怔怔的看著一臉寒色的顧乾安。
顧乾安來的急，頭頂和肩膀上還帶著沒有化去的零散雪花。
這幾年的時間裡，顧乾安並沒有多大變化，照比從前甚至更多了幾分成功人士的儒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