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大片叫人窒息的沉默中，顧庭芳忽然翻身下馬，他緩步來到殷鹿竹跟前，上下打量着她。哄
許久之後，他手慢慢的背到了身後，側目掃過殷鹿竹，“當真是女子？”
“嗯。”殷鹿竹點了點頭，“君上，父親當年這般做，也是為了免去諸多動蕩，若君上想要治父親的欺君之罪，恐怕，隻能跟到地下去了。”
“殷鹿竹你放肆!”
不等顧庭芳說話，身後的時越便沉聲厲呵。
然而，顧庭芳卻是回頭警告的掃過他，時越一愣，随後隻得默默的閉了嘴，安靜的站在一側。
顧庭芳垂眸看着殷鹿竹，瞧着她的肌膚勝雪，那眼睛似是含着萬種風情，那一挑眉，一垂眸，皆令人神魂皆醉。
在顧庭芳的目光注視下，殷鹿竹有些無所适從。哄
“君上……”
“走吧，進去再說。”
話落，顧庭芳便擡腳走進了大涼城。
殷鹿竹疑惑的目光看向葉盛玄，見對方也是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隻覺得這君上是越發的高深莫測了，叫人看不懂。
殷鹿竹深深的歎息一聲，連忙跟了上去。
顧庭芳徑直來到了殷鹿竹居住的寝殿，将所有人都隔絕在外。
偌大的殿内，便隻有倆人的存在。哄
顧庭芳站在殿内，環顧四周，一時間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晌之後，他才緩步上前，停在了一方案桌跟前，他伸出手，輕輕的觸摸了一下。
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細緻的刻着不同的花紋，處處流轉着所屬于女兒家的細膩溫婉的感覺。
與從前那冰冷簡單的奉安殿，大相徑庭。
明媚的陽光從大開的窗戶灑了下來，檀木的桌子上也灑滿了金色陽光。
桌上擺着一本兵書，旁邊放着一枚端硯，筆筒裡插着幾支毛筆。
靠近竹窗邊，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擺放着幾張宣紙，硯台上擱着幾隻毛筆，宣紙上是幾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細膩的筆法，似乎在宣示着閨閣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哄
最後，顧庭芳的目光落到了梳妝台上。
上面擺着一面用錦套套着的菱花銅鏡和大紅漆雕梅花的首飾盒，還有一頂金鑲寶钿花。
床的斜對面是一座玳瑁彩貝鑲嵌的梳妝台，甚是華美無朋，絢麗奪目。
“殷鹿竹。”
沉寂中，顧庭芳輕聲喚着她的名字。
“臣在。”
“你可還記得？”哄
“？？？”殷鹿竹眼裡疑惑一閃而過，“什麼？”
她該記得什麼？
顧庭芳站在銅鏡跟前，隔着一段距離，殷鹿竹瞧見銅鏡裡男人的面色紅暈，像是難以啟齒那般。
一句話，在他唇邊曆經了千難萬險，才吐了出來。
“孤的身子。”
殷鹿竹：“……”
“從前，你借着男子的身份，處處接近孤，看孤沐浴……”哄
說着，顧庭芳沉沉的歎息一聲。
“本以為你是斷袖，卻不曾想，竟當真對孤存了這等龌龊的思想，這些年來有楚湘王的約束你尚且忍耐，怎麼？如今楚湘王薨逝，你便連忍也不忍了麼？”
“……”殷鹿竹當即便震驚了。
這說的是什麼t話？
他說的又是什麼話？
眼下，他不是該追究自己的欺君之罪嗎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