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奇眸底閃過一絲冷光,上面下達的最後命令,
說不動就斬首,他們寧願背上罵名,也不把一個繁盛的香山澳留給華夏。
「裡奇先生,輪到你開球了。」段銘野伸手請他繼續。
裡奇:「段總,你就不怕合作商突然扯出香山澳?」
「做生意有虧有賺,要是遇到不可控因素造成虧損,我們隻能認。」段銘野像聽不出他話裡有話,隨口一說。
其他人紛紛變臉,這是赤裸裸地危險。
他們查到的與段家合作的外國商人,基本拿到高利潤,不可能平息撤資。
在資本的遊戲裡,利潤就是王道。
他們如果不能讓那些合作商拿到高額利潤賠償,就沒法說服他們撤資。
蘇白芷和黎瑤站在一起,讓段銘野和段老爺子跟他們打球。
裡奇跟段銘野聊起來後,就沒注意到蘇白芷了。
「你剛才那樣說,把裡奇得罪了,他很可能會找你麻煩。」黎瑤眉心微擰,太多巧合湊在一起,就是故意。
剛才二伯也在這裡,現在不見蹤影,而他離開沒多久,白球飛過來……
黎家有人拿了裡奇的好處。
「打球時的玩笑話,裡奇把它當真才真讓M國沒臉,
我早就得罪他了,不差今天這一次。」蘇白芷無所謂地道。
裡奇小心眼,現在最不敢動內陸的軍官家屬。
蘇白芷:「不過,他準備退休前要割血,現在應該正找血包,
瑤瑤,你得警惕他把針管插入黎家的產業。」
黎瑤點頭,現在沒站隊的豪門家族沒幾家了,
何家和霍家不表態,他們奈何不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段家一直以來都堅定站在內陸政府這邊,M國的管理高層心裡恨也隻能憋屈忍著。
他們之前隻顧著收割香山澳的紅利,忘了其他國家沒停下腳步,追趕M國。
M國的大部分快消品工業正逐漸向東亞各國轉移。
香山澳的幾大家族都有自己的智囊團,能看到M國現在本末倒置,隻一味把手伸進香山澳的錢袋子,
卻沒注意,S國正加速把M國拋下,把他們的工業攥緊,掐死。
這場比試沒延續多久,裡奇和他的同事接到緊急開會通知,匆匆離開高爾夫球場。
段老爺子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
「M國又要有動作了……」他感嘆一句,現在一點不遮掩他們的野心了。
蘇白芷:「您覺得鄧部長會想不到這點?」
段老爺子:「……」
「現在他們割得有多痛快,以後放血就有多難受,
爭一時輸贏有什麼意思,我們要一直贏,要他們隻能憋屈地看著而無能為力。」蘇白芷神色平和,幽幽地道。
段老爺子輕點頭,別人這麼說他覺得異想天開,但他信蘇白芷說的。
華夏總有一些堅定信仰的理想主義者,一步步走向當初定下的理想道路。
現在的發展,正穩穩推進,證明大方向是對的,隻要不斷加持,遲早能達成目標。
…
第二天,
段家私立醫院內,
蘇白芷用了兩種醫療檢查設備,才鎖定肺部腫瘤的位置。
段銘野和黎瑤拿到檢查報告時,暗暗心驚。
現在微瑞已經厲害到這種程度了嗎?
它們的藥物能控制腫瘤長在什麼地方?這也太驚悚了。
「我建議藥物控制,老爺子的身體不適合手術。」蘇白芷倒覺得,這個時候能檢查出來最好,
先控制它擴散,再針對性地治療。
「防不勝防,他們就不怕被世衛組織發現嗎?這是違反國際法的,濫用這種藥物是對生命的蔑視。」黎瑤氣得雙手都在顫抖。
蘇白芷:「誰強誰制定規則,弱者隻能蜷縮在規則內。
他們敢用就不怕被發現,大不了出新的規則,讓它合法化。」
黎瑤和段銘野都緊抿唇,他們知道這個道理,隻是沒想到會被劃分在弱者的範疇。
「行了,你們別愁眉苦臉的,我的身體情況本就不好,
反正死不了,隻是多吃一種葯壓制而已。」段老爺子比他們看得透,能有葯控制,他也不想開刀。
開一次刀得養好幾年才能養回來,更受罪。
蘇白芷:「那倒不用,等製作出相應的葯出來,您吃一種就行。」
「那還愁什麼?趕緊出院,我不想聞醫院的消毒水味。」段老爺子擺手,立刻起身進衛生間換衣服。
段銘野:「真的沒事?」
「你們就當老爺子老了,身體不好。」蘇白芷隻能這麼安慰他們了:
「我多留幾天,把藥丸製作出來,再回深城。」
「謝謝嫂子,」段銘野連忙道謝,蘇白芷在香山澳,他們能更安心一些。
這些年,老爺子的身體都靠她調理,一直沒有差錯,連年輕時的隱疾都好了。
…
另外一邊,黎家,
黎瑤的父親查到自己二哥的情況後,差點把茶杯砸了。
昨晚女兒給他打電話,他還以為女兒多慮了,現在一查,他一口氣衝天靈蓋,隻覺得頭皮發麻。
偏現在又找不到他人,自己窩火發不出來。
「爸,您臉色不好,彆氣壞自己身體。」黎瑤回到家,一看他神色,就猜到怎麼回事了。
她從醫院出來,阿野就讓她回娘家看看。
黎家能查到的消息,段家不可能查不到,阿野在給黎家面子,不讓她父親難做人。
黎父擺手:「我該聽你弟的,給他們分紅,不讓他們插手公司的事,
現在好了,整個黎家差點被他賣了。」
黎瑤拍拍父親的背:「你誇張了,他沒有這麼大許可權。」
公司的制度不是擺設,誰也不能越過他們姐弟,把黎家賣了。
今天一早,娛樂版登出來的新聞標題不堪入目,讓黎家成了笑話。
趙琳琳對記者哭訴,說黎二伯騙她去伺候投資人。
讓黎家的影視公司股票開盤差點跌停。
「你們打算怎麼處理他?」黎父冷靜下來後,看向女兒。
黎瑤:「公事公辦,您看著就好,就當殺雞儆猴。」
黎家發展越好,自家人越不安分,畢竟誰都想分大頭。
他們是隻看到有「肉」吃,不在乎過程如何。
「行,我這次絕不為他們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