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芷衝過去已經來不及了,全靠塗亦婷運氣,別摔得太厲害。
「啊……」
塗亦婷尖叫一聲,腳踝的痛意和驚嚇讓她酒一下全醒了。
飯店的服務員衝上前扶她,才不讓她再繼續往下跌。
塗亦梅看著醉得厲害,隻是乾嘔,什麼也吐不出來。
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她眸底閃過一絲冷笑。
這次「意外」可怪不到她頭上。
不過,以後就不一定了,她得讓「威哥」找狼窩,把塗亦婷和蘇白芷一起扔進去。
現在還不是時候……
「疼,疼死我了…」塗亦婷眼淚簌簌地落下,抱著小腿。
蘇白芷在她沒注意時,突然幫她正骨,把骨頭掰正。
「啊!」又一聲殺豬叫,
飯店的服務員拿醫藥箱過來,蘇白芷先給塗亦婷做了簡單的固定和包紮。
剛才她從包裡拿出噴霧,先給塗亦婷上化瘀血的葯了。
塗亦婷臉色煞白,漸漸緩過來了,嘴唇顫抖:
「到醫院,不會還要掰一次骨頭吧?」
蘇白芷搖頭:「不用去醫院,也不需要擦藥,但你隻能坐輪椅,半個月不能用這隻腳,
我給你上夾闆,先讓骨頭長回來,長歪就要開刀上釘子了。」
塗亦婷:「……」
那她怎麼跟進項目進度?
她倏地轉頭看向塗亦梅,她此刻扶著桌角,一看就醉得不輕。
剛才確實是她自己摔的,所以隻能自認倒黴了。
「那我現在怎麼辦?」塗亦婷眉心緊擰,這樣很不方便,
她住的酒店有電梯,不用爬樓梯,不過洗澡怎麼辦?
讓她現在回海城她又不甘心。
「這邊離市醫院近,讓我帶的實習生租一個輪椅過來。」蘇白芷從包裡拿出電話,直接打醫院電話。
塗亦梅主動道:「我喝點醒酒湯就好,讓家裡阿姨過來接了。」
塗亦婷輕抿唇,是她自己不小心,也不能怪誰,但心裡窩火。
「亦婷,你不會怪我吧?剛才我也想衝過去抓住你的……」塗亦梅慚愧地低頭,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塗亦婷雙手握緊,好想衝過去,撕下她偽善的面具。
蘇白芷隻是冷冷地看著,什麼也沒說。
這個時候,塗亦梅說的話很容易讓周圍的人誤會。
很快,
林學冬和段雨桐拿著輪椅過來,把塗亦婷帶回酒店。
蘇白芷跟著他們一起,也沒問塗亦梅要不要一起。
不過她留下了「白小爺」,小小一隻白貓,找給地方藏起來容易。
塗亦梅等他們走後,環顧一圈,發現周圍的客人散得差不多了。
「塗老師,你何必演得那麼辛苦。」飯店老闆威哥裡面包廂走出來。
塗亦梅恢復如常,拍了拍身上沒有的灰塵,拎起自己最喜歡的包:
「威哥,看你說得,我不演戲,怎麼能讓她出這麼大的意外?
我叔叔派出來的保鏢隨時護著塗亦婷,不在飯店內讓意外發生,很容易被查出來。」
威哥眯著眼睛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深市那批貨被劫,上面的意思是讓我們做完最後一單,安分一年。」
「你們華夏的整治打擊都是一陣風,過了風聲就放鬆了。」
塗亦梅先擡腳走進裡面的包廂,她剛進去,幾個陪酒的女人就起身,魚貫而出。
她從包裡拿出一支煙,點燃抽起來:「威哥,附近有沒有狼窩?」
「想把剛才那兩個人扔進去?」威哥不回反問。
塗亦梅:「你查出蘇白芷的真實身份了嗎?」
「你在她手下吃虧正常,她身上應該有秘密,我隻能查到她的醫術很好,
你們醫學圈目前的突破性手術,基本是她做的。」威哥神情淡淡,沒把蘇白芷放眼裡。
在他看來,一個女人能做什麼?
醫術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能更多靠她的師父跟手術。
塗亦梅擰眉:「什麼秘密?」
「我出事那天,能肯定自己是被從宿舍帶走的,蒙耀輝也對那晚怎麼到解剖室沒印象,
如果她直接把我們扛過去,不可能躲過監控和巡邏隊。」
威哥神色微凝,這個蘇白芷太懸乎,能避開就進來避開,他又道:
「你別主動招惹她,咱們得先顧著接下來的任務,
你拖住項目,我把貨做出去,等任務完成,再好好收拾她們也不遲。」
塗亦梅譏諷一笑:「晚了,她剛來黑省,我們就結怨。」
「市醫院那邊你安排得怎麼樣?」威哥知道她認定的事勸不動,岔開話題。
反正他們的合作不會太長久,塗亦梅想作死,他不會多勸。
「差不多了,等他主動過來找我。」塗亦梅意味深長地道。
市醫院的蒙耀輝最合適幫她完成最後一次任務。
之前幫她的醫生,現在都過得很滋潤。
…
此刻蒙家,
一家人在吃飯,氣氛陰沉,
蒙母不斷給蒙耀輝夾菜,把最大一個雞腿放他碗裡。
其他兩個女兒眼睜睜看著,沒敢多說一句。
蒙耀輝理所當然地享受母親的投喂,但臉色還是很不好。
塗亦梅真懷孕了,在他不知情的時候,把孩子打了。
她還說,本來想等孩子再大一點,性別能看出來了,再流掉,把孩子放泡沫箱丟他家門口的。
讓他們一家知道,家裡窮不配有孩子。
蒙耀輝覺得胃酸翻滾,狠狠壓下來了。
蒙母語重心長道:「兒子,你可別老實巴交的,患者家屬給的紅包要收下,
手術後沒問題,家屬隻會包更大紅包,不會討要,
即使手術出意外,他們也不好把紅包討要回來,畢竟你收了紅包肯定會盡心儘力的。」
蒙耀輝「啪嗒」一聲,被筷子拍桌上,轉頭瞪母親:
「不懂就不要亂說,醫院禁止收紅包,我開這個先例,不是讓競爭對手有機可乘,趁機往前爬嗎?」
「您要是真的閑著沒事幹,就去醫院幹護工,工資高還能準時下班。」
蒙母眼皮直跳,她兒子一向溫馴,突然這樣,肯定是遇到什麼事了。
「耀輝,你跟媽說說,是不是在醫院遇到什麼不好的事了?」蒙母抓住兒子的手不放。
「還能有什麼事?大家都笑話我家太窮,跟姑娘生米煮成熟飯,別人也不願意嫁。」
「塗亦梅把孩子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