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聊天不歡而散,鄧之清因此重新把王玉珍放在朋友的位置。
他不捨得讓自己喜歡的女孩,被人如此嫌棄,即使那個人是他的母親。
鄧夫人晚上跟鄧廣翊說起跟兒子的談話,
鄧之翊輕嘆一口氣:「你兒子估計要再過幾年才會結婚了,而且不會再問你的意見。」
「憑什麼?」鄧夫人急了,瞪著他。
鄧廣翊神色嚴肅:「我在深城的任期還有最後三年,
你提前辦退休,跟我一起去深城。」
「你別岔開話題,我在跟你說兒子的事。」
「等你跟我去深城,我再告訴你為什麼。」鄧廣翊不再多說,有些事得緩緩,不然說了媳婦也無法理解。
鄧家的事,王玉珍一無所知。
她到友誼商店給四胞胎買禮物,還給蘇白芷挑了一條珍珠項鏈。
這些年她沒法寫信,不過照顧她的人幫她查了父親的情況,她會時不時給父親匯一筆錢。
在研究基地,她用不到錢,對父親唯一的孝順,隻能給錢,也算是讓他知道,自己過得很好。
她不恨父親,也沒精力想這些關係。
…
第二天中午,
蘇白芷在家裡做點心,本來讓四胞胎幫忙的,
結果他們的朋友來約看電影,幾人就出去了。
陸北宴一早就出去辦事,深城的案子牽扯太多,他要過去收尾。
婆婆和公公一早出去,朋友邀請去看畫展。
隻有蘇白芷一個人在家,王玉珍過來時,正好趕上幹活。
「來了正好,一堆活等著。」蘇白芷開玩笑道。
王玉珍眼睛一亮:「你在做特色點心?」
蘇白芷點頭:「是啊,幹活的人跑了,我一個人忙到現在,
知道你過來,特意等你一起做壓模。」
王玉珍把東西放下後,馬上洗手準備開幹:
「這個活我喜歡,太有成就感了。」
蘇白芷挑眉:「那咱們就開幹,做好讓你帶一些回去。」
「那我要好好乾,爭取多帶走一些。」楊玉珍笑著點頭,心底有一股暖氣湧起。
蘇白芷把模具給她,自己則不用,她要現捏一些。
王玉珍壓出一個點心後,越看越覺得好看。
兩人聊了各自專業上的研究,蘇白芷打算以後專攻製藥,
帶幾個徒弟做有難度的手術,慢慢把重心轉移。
傅敬文建議她在飛鷹醫療隊挑選一些人帶,效率更高。
王玉珍:「明天我會回到基地,繼續研發,
可能3-5年內不能聯繫。」
「你不結婚?」蘇白芷擡眸看她,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很清明,目光特別純粹。
做研究的人心無旁騖就是她這樣的狀態。
王玉珍搖頭:「我沒信心處理複雜的關係,想把更多精力投入研發,
準確的說,我不捨得把自己的時間,分給除了專業研發的其他事或人。」
蘇白芷看著眼前的王玉珍,宿命感撲過來,讓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這輩子王玉珍提前回國,提前成為晶體專家,卻還是把自己的所有時間給晶體研發。
她說出跟上輩子一樣的話。
這種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夠用,不捨得分給其他人的感覺,蘇白芷上輩子也有過,所以她不婚不育,一直單身。
「我現在做的工作,註定不是一個好妻子,何必禍害別人?」王玉珍聳聳肩,做這個選擇,她隻難過了一個小時,之後就一身輕鬆。
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婚姻,至少她不適合,她受不了委屈。
蘇白芷輕點頭,沒勸她,上輩子她就選了跟王玉珍一樣的路。
…
京市藝術中心內,
魏昔和丈夫陸齊庭一起來看畫展,遇到不少老朋友。
魏靈這次也過來看展,她一直單身,被家裡煩,為了聚寶軒的發展,搬到京市,遠離海城的魏家產業。
「姑姑,」魏靈看到魏昔單,立刻走過來。
魏昔眼皮直跳,堂伯正為魏靈的婚事憂心,已經三十齣頭了,也不願意結婚,家裡催不動開始動員家裡其他人。
魏靈:「您怎麼這個表情?」
「聽說四胞胎回來了,怎麼沒帶他們一起?」
「今天他們跟朋友約去看電影了,你別抱著我胳膊,我不想接到你爺爺電話。」魏昔嗔她一眼。
這個侄女太有想法,又不靠家裡,沒人能勸她。
魏靈撇撇嘴:「爺爺說我是老姑娘了,差不多就把自己嫁了,
我倒覺得,三十歲人生才剛剛開始,沒必要著急,遇到自然會結婚,不遇到就算了。」
魏昔緊抿唇,不應聲。
及即使認同也不能說,她可不想被電話轟炸。
「真沒意思,這麼急著結婚幹嘛,真遇到就閃婚了,」魏靈抱著她的手,往前走。
她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眸光一閃。
魏昔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鄧之清跟鄧廣翊。
「你不會看上他?」
魏靈漫不經心:「不行嗎?」
「你比他大好幾歲…~」魏昔心咯噔一下,鄧夫人可不是善茬。
魏靈是玩古董的,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骨子裡其實是傳統的,隻是表現出來很開放的樣子。
「他有心上人。」魏昔忍不住開口。
魏靈挑眉:「姑姑,我有基本的道德,絕不做第三者。」
她隻是看著順眼,還沒打算髮展成未來丈夫。
談戀愛可以,選丈夫她要更嚴苛。
「他沒女朋友,」魏昔還是說出來了,心裡輕嘆一口氣。
魏靈鬆開她的手,徑直走過去。
她認識鄧市長,在深城時,因市裡的活動,他們見過幾次。
「鄧市長,好久不見,」魏靈走到他們面前,主動打招呼。
鄧廣翊對她點頭,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兒子。
魏靈目光太炙熱,難道兒子沒感覺?
「這是我兒子鄧之清,你們年輕人好好聊聊?」鄧廣翊正好看到一個朋友,直接把兒子扔下了。
鄧之清:「……」
他有種被父親臨時賣的錯愕。
魏靈:「你好,我叫魏靈,聚寶軒的老闆。」
「你好,」鄧之清耳根一下紅了,從沒人這麼緊盯著他看。
「我們交個朋友?」魏靈終於理解堂哥說的鬼話:一眼就認定。
剛才她還隨遇而安,現在卻覺得可以試著結婚?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