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太走過去一看,驚訝:「你這個空軍王,今天開掛了?」
「老葛,我在湖邊碰到你那個女徒弟了,
這些魚是她的貓釣上來的,
我去湖邊釣魚本想清靜的,結果林家人追到那裡……」田長城倒豆子似的,全說了。
葛國昌沒好氣地道:「你躲啥清靜?你家還不夠靜?」
這麼多魚,他媳婦又得忙活了。
葛老太卻不覺得麻煩,拎著魚往裡屋走。
年齡越大,她和老頭子都不願意出門了。
家裡有青菜有雞蛋,他們能在家待著兩周不出去。
但家反而比以前熱鬧,幾個徒弟輪流來家裡,
還有老葛的朋友,時不時來串門。
來的是熟人,也不用她費神,煮菜都是他們自己動手。
「你別卡審了,讓林家的項目通用過吧,
為難他們幹嘛?對你又沒好處。」葛國昌一看就知道老友憋什麼壞。
田長城的祖輩是被鴉片禍害的,他最恨毒。
林家以前產業很大,他在海城肯定聽說過。
田長城擺手:「你別勸,我就要磨他們,
回來就衝進葯業,誰不知道以後葯業賺錢?」
葛國昌覺得自己夠怪了,跟好友比,他覺得自己還行。
「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回報率高,投資也大,研發年限還不確定,
現在除了國家,誰願意這麼投資?」葛國昌乾脆不勸,擺事實。
過去的一切都追究不了,那就過好現在。
田長城的眉心擰成「川」字,緊抿唇不說話。
「我徒弟投入中成藥的研究,不就是為了讓我們的中醫藥不繼續沒落?
林家願意砸錢,那就讓他們砸,有他們帶頭,很快就有其他葯企入場,
如往池塘扔鯰魚一樣,最好能形成鯰魚效應。」葛國昌輕嘆一口氣,有時就是這麼無可奈何,
他看不慣的人,能做成其他人辦不了的事,敢闖入幾乎空白的中成藥市場。
田長城自顧自倒茶喝,他當然知道好友說的都對。
但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反正能拖延多久都行……
「你啊你,犟成這樣,老楊能受得了真難為她了。」葛國昌懟好友。
田長城瞪他:「你也沒好到哪裡去!」
兩人懟起來,面紅耳赤了。
…
另外一邊,
沐老爺子知道林家一回來,就要投資草藥成品葯,
「譽誠,我們沐家不能落後,以後藥品就不會開放給私營企業經營了,
你也去買些藥方,咱們也入場。」
沐譽誠:「爺爺,我們在深城可能沒法做。」
沐老爺子想到蘇白芷,眸底閃過冷光,要不是她,沐家在深城能發展得更好,
現在連總部都不能放在內陸,還得放到香山澳。
「你別管這些,找人為難一下林家,別讓他們把人才都搶光了。」沐老爺子想到沐吉黎,有一陣心痛。
他們護不了他,隻能把他送到M國讓哈利家族的人處理。
「爺爺,你別怨恨別人,是沐吉黎自己做的蠢事。」
「啪!」沐老爺子一巴掌甩他臉上,想到現在沐家的情況,再想到以前那個女人的詛咒。
他們沐家要斷香火了……
沐譽誠眸底閃過一絲譏諷,蘇安不願意回沐家是對的,面對這樣是非不分的老人,有再多錢都彌補不了。
「你怎麼一點血性都沒有?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怎麼有你這樣的孫子?」沐老爺子氣狠了,目眥欲裂。
沐譽誠卻在笑:「爺爺,你這些年裝得真像,
裝成一個和藹明事理的老人,一個愛妻子的丈夫,一個功成名就的商人,
其實,你懦弱,膽小,三觀不正,一直躺在祖輩的功勞上,耀武揚威。」
沐老爺子往後退兩步,臉色陰沉。
「您放心,我會做一個合格的傀儡,幫您把產業敗光。」沐譽誠扔下一句話,拎起外套大步往外走。
葯業他肯定要入場的,要用沐家的髒錢,幹點實事。
…
蘇白芷並不知道,現在沐老爺子還對她有恨意。
她回到家給師父葛國昌打了一個電話,知道田部長在那邊,沒說幾句就掛電話了。
陸北宴走進書房,臉紅紅的,剛才他跟三叔去一個酒局,
三叔不方便喝酒,隻能他擋著。
「今天回來這麼早?」蘇白芷看到他的神色,輕挑眉。
陸北宴倒了一杯水喝:「你跟林家的合作應該沒那麼順利,
塗家也要做中成藥,他們跟段家合作。」
蘇白芷:「越多企業加入越好,不能一家獨大。」
她跟黎瑤一直保持聯繫,不過陸北宴跟段家基本斷聯了。
陸北宴:「你不跟段家合作是好的,不然就麻煩了。」
香山澳最近特別亂,街上經常有幫派鬥毆。
以前是拍電影,民眾沒當一回事,現在那些幫派見誰都砍,特別惡劣。
那邊的管理者根本不管,隻要能撈錢離場就行。
蘇白芷:「還不給段老爺子打電話?」
「給那老頭打幹嘛?要打也給阿野打,他還欠我很多錢。」陸北宴拉著蘇白芷的手玩,一大一小,他的大手正好覆蓋。
蘇白芷撐著下巴,眼神示意他繼續,背著她又藏私房錢了。
「之前放股市的錢,我和他放進去玩,買入賣出,賺了不少,
最近他應該取出來了,一直沒給我打錢。」陸北宴不緊不慢地說著。
用段銘野賬戶操作,誰也不知道。
他還有另外一層身份,用那個身份辦的銀行卡,錢直接打那張卡。
這些蘇白芷早就知道了,隻是沒想到幾年時間,陸北宴又入股市,做了些小動作。
蘇白芷拿起電話遞給他:「打電話確認一下,我想知道有多少錢。」
她想投資製藥,這樣就能保留爺爺奶奶給的傳承古藥方。
陸北宴撥號,那邊響了幾聲就被接起,
「陸北宴,你總算給我打電話了。」段銘野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他直接按了免提:「為什麼不打電話,你心裡沒點數?」
「我父親…撐不了多久了,」段銘野語氣平靜,好像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
蘇白芷倏地坐直:「怎麼可能?上次還好好的,不做手術也能藥物控制。」
「他想見你們……」
「段夜秋死後,他就沒吃過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