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陸北宴在警察局,正翻看著現場照片。
「那個人交代,因一幅拍賣的畫,他心有不甘,一時衝動才做的。
不過他說的話隻能信一半,我甚至懷疑他故意裝瘋。」
負責的楊警官跟陸北宴有點交情,沒避諱說出自己的想法。
「精神鑒定報告出來還不到一周,他真是掐著時間,一刻等不了。」陸北宴眯了眯眼睛,看到後面,他越覺得奇怪
報告是瑪利亞醫院開的,那邊有一個鑒定中心。
可以這個男人目前的狀態,不可能主動去開這個報告,
而且,車子也不是他的,是朋友的?
這個朋友正好在穆家的公司工作。
牽扯到穆家,陸北宴就不覺得是巧合。
魏靈是從古董商手上買的畫,她的信息應該不會洩露,
即使拍賣那幅畫,她的個人信息也是保密的。
有多年辦案經驗的楊警官也看出不對勁,但再查,就真的的隻是「巧合」。
…
醫院重症監護室外,
魏靈的父親看鄧之清的目光帶著審視,懷疑女兒的車禍跟他有關。
鄧之清的父親在深城多年,得罪的人應該不少。
不敢對他動手,就對他的女兒下手?
魏母剛來時就哭暈過去,現在正在病房躺著。
「之清,你跟我們家小靈是什麼關係?」
「我們正處對象,」鄧之清聲音帶著疲倦,眼底滿是紅血絲。
魏父:「你們…小靈喜歡就好,不過你的家人應該沒那麼容易鬆口。」
對這個女兒,他一向是放養的,最後養得不錯。
老爺子也不準他多幹涉,說隨她怎麼折騰,等折騰夠了自然會消停。
最後不想結婚也隨她,反正魏家能養得起。
「伯父,我會解決家裡的問題後,再帶她回家。」鄧之清想到之前帶王玉珍回去,母親的態度,這次他不會這麼草率。
魏父輕點頭,還是看他不順眼,沒繼續問。
其實他想趕鄧之清離開,最後沒開得了口。
兩人沉默著,走廊裡很安靜,隻能聽到機器「滴」的間斷響聲。
外面的天色早就全黑了,高掛的月亮時不時被烏雲遮掩。
陸北宴過來時,就看到兩人發獃著。
重症監護室是分時段讓人進去看的,守在這裡也沒用。
最近一次看的時間是早上9點,現在才三點。
「舅舅,」陸北宴喊了一聲,這個堂舅基本在海城,隻有過年時回京市,分管魏家的貨運公司。
魏父看到他:「北宴,過來坐,警察局那邊怎麼說?」
陸北宴沒有隱瞞,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小靈做事一直妥帖,拍賣會也不可能洩露她的信息,
北宴,這事有問題,對方要不是沖著魏家來,要不就是……」魏父瞥了旁邊的鄧之清一眼。
陸北宴:「不,是沖著魏靈,跟鄧家無關,她沒那麼蠢。」
「你有懷疑的人?」魏父狐疑地看向他?
「隻是懷疑,確認了再跟您說,」
陸北宴:「之清,先回去休息,明天可以進去看時,再過來。」
鄧之清輕點頭,他一身的血跡,看著很嚇人。
陸北宴送他到農業部的公寓樓,就直接回家了。
…
第二天,
聞景蘭搭上穆家的關係,卻猶豫著要不要用。
跟這些在海外的華夏人合作,風險與機遇並存。
費秘書在一旁給她倒茶,看到穆家的資料,她不動聲色壓下心底的詫異。
聞景蘭想跟香山澳的其他富豪聯繫,又不好親自出面,
她來這邊除了推進相關的流程,最重要是留住香山澳的實業。
不然香山澳以後隻能以金融為主……
房地產,進出口,餐飲,金融,電子產業是支撐香山澳繁榮的五大產業。
金融業務隨著外商與內陸做貿易增多,正蓬勃發展。
「費秘書,幫我聯繫一下穆氏集團的穆總。」聞景蘭想試試,先談談穆家的口風。
其實在她看來,段家是最合適,隻不過陸家和上面要保段家,
聞景蘭不知道他們出於什麼目的,既然用得上,又何必在這個重要時刻扭扭捏捏不用?
她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隻是覺得陸家可惜了,本可以再拿更大的功勞。
費秘書應聲,沒敢多說一句,她心裡隻期盼聞家那邊能及時察覺。
聞景蘭沒必要搞這些事,安分做好目前能做就行,她非要搶功勞。
陸市長做的事她都要搶,這可是從政大忌,難道聞部長覺得,現在的陸家沒法跟聞家抗衡,搶政績後,陸家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聞景蘭看費秘書一眼,就知道她的想法了。
她不是小看陸家,而是不甘心。
憑什麼幾乎是同時期到深城接手的工作,她隻能喝湯,陸家人能「大口吃肉」?
叩,叩,
「請進,」聞景蘭頭都沒擡,以為是費秘書進來。
「姐,你可真忙啊,電話都不接。」
聞景蘭擡頭看到是繼母生的妹妹,神色瞬間冰冷:
「聞長寧,你來幹嘛?」
這個妹妹最近應該在海城才對,又不從政,做金融的,說出去好聽,其實就是給有錢人跑腿的。
「我當然是來幫你的,」聞長寧到沙發前坐下,看她的目光帶著揶揄。
跟聞景蘭的一闆一眼不一樣,聞長寧更活潑,也更會哄人。
她做金融的,之前在穆家公司工作,現在剛辭職。
家裡讓她過來幫大姐,說是為了讓大姐能在深城紮下來。
「你能幫我什麼?」聞景蘭捏著眉心,看眼前這個妹妹,眸底沒一點情緒。
她不喜歡這個妹妹,活成了太多女人想活成的樣子,包括自己。
聞長寧:「你不能跟穆家合作。」
聞景蘭:「……」
她還沒行動,聞長寧怎麼知道的?
「你別驚訝,小費也沒跟家裡打小報告,我猜出來的。「聞長寧又繼續,從包裡拿出煙和打火機,扔了一支煙給聞景蘭。
這個大姐從小就不待見自己,聞長寧怎麼會不懂呢?
但恰好相反,她喜歡聞景蘭,就是想湊她身邊,給她當「小工」也行。
用她母親地話說,姐妹間的血脈壓制。
「你從穆氏集團辭職了?爺爺知道嗎?」聞景蘭打手接了煙,點燃,吐出一口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