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蓮被質問時，腦子裡面冒出來了秦慕瑤三字。
秦舒聲音又再次響起，“秦剛走到今天這一步，是誰造出來的？”
秦慕瑤三字也再一次出現在陳秋蓮腦袋裡面。
陳秋蓮想到這些心裡面一下子堵得慌，說的這些她都知道。
可秦慕瑤畢竟是她的孩子，不管孩子對她這個當媽的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是她的孩子。
自己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去死吧？
她不忍心，不願意這樣。
秦舒聲音再次傳來，“老天已經給過她機會了，她沒有改正。”
陳秋蓮思緒一下子被拉回到現實中，她擡眼看着秦舒，張口就要反駁。
老天爺什麼時候給過她瑤瑤機會了？根本沒有！
陳秋蓮話到嘴邊還沒說出來，一道冷淡聲音從衆人身後傳來。
“秦剛有十年改正機會，秦慕瑤沒有機會。”
秦舒，陳秋蓮，以及公安們都轉頭看了過去。
來的是舒如烨。
舒如烨看到小妹秦舒眼底閃過一絲喜悅，稍縱即逝。
他目光看着陳秋蓮，“陳同志，我們這邊已經通知你親屬過來接你，你大哥陳興文今晚上會到達京市，你回去收拾收拾東西，跟你大哥陳興文回去。”
聽到大哥陳興文來接自己，陳秋蓮渾身一顫。
大哥…大哥！
這麼多年過去，她都差點忘了自己還有個大哥，忘了自己還有娘家人。
自己都沒想到聯系的娘家人，公安這邊居然給聯系上了。
想到大哥來接自己，陳秋蓮眼淚又一下子冒了出來。
大哥最疼她了，要是知道自己經曆了這麼多事情，大哥不知道會難受成什麼樣子。
還有自己現在的模樣，怕是比大哥還要老上幾分。
陳秋蓮低着頭，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在腦海裡胡思亂想着。
舒如烨見陳秋蓮低頭哭，不說話。
他又道，“事情已經發生，就算你天天躺在我們公安局門口也改變不了事實。”
陳秋蓮擦着眼淚點了點頭，默默轉身往公安外面走去。
舒如烨給眼前的公安同志使了個眼色。
公安同志意會，送陳秋蓮出去。
舒如烨收回視線又對秦舒使了個上樓去的眼色。
秦舒收到大哥遞過來的眼神點了點頭，兄妹二人轉身往樓上走去。
公安同志把陳秋蓮送出公安局。
他看着一個勁抹眼淚的陳秋蓮，在心中忍不住歎了一氣。
說實在的。
他有點無法理解眼前這位陳同志的想法，親生女兒把她給賣了，在外面受了那麼多罪。
公安把她女兒抓到審判，居然還反過來幫她女兒求情說話？
正常人不應該要求重判嗎？
把親生父母都賣了的這種人能有什麼良心？
公安同志在心裡想着，嘴上還是說了安撫陳秋蓮的話，“陳同志你現在要做的是往前看，秦剛有十年，十年期間如果他有良好表現，可能用不到十年就出來了。”
陳秋蓮聽完公安同志的話，沉默了一會兒，又才對着公安同志出聲道謝，“謝謝。”
公安同志搖了搖頭，以作回應。
陳秋蓮也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陳秋蓮離開了公安局，失魂落魄的往前走，前方出現了小巷子，陳秋蓮進了小巷子。
巷子裡面沒人。
她一路走到巷子盡頭，最裡面，背靠着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雙手捂着臉，放聲痛哭。
巷子裡回蕩着哭聲。
……
舒如烨辦公室。
舒如烨把茶杯遞到秦舒面前，“小妹喝水。”
秦舒擡手接過，“好。”
她吹了吹茶水，抿了一口茶，又才緩緩開口出聲問，“他怎麼樣了？”
舒如烨知道妹妹問的是親爹舒撫卿，“還在調查。”
秦舒擡眼看着大哥，“你這邊來人了嗎？”
舒如烨點頭，“來了。”
秦舒靜靜看着大哥。
舒如烨道，“停職了幾天，估計是查到我這幾年都沒怎麼回去，出門身邊都有人，什麼也查不到又給我恢複了。”
恢複就等于沒事了。
真要有什麼事，停職之後，職位會往下降一降。
大哥這一看就是沒有任何變化，沒事了。
秦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話鋒一轉，“醫院那邊呢？”
舒如烨微愣了下，随即道，“她停了兩天，後面有個女同志生孩子時出現了危險，那女同志家人層層打電話聯系下來，找到她。”
“她趕過去參加手術，又連夜調查了下，發現她那邊沒任何問題，加上她停職這兩天，來醫院找她的人也比較多，就讓她繼續上班了。”
“嗯。”秦舒喝了口茶，聲音淡淡，“沒問題了就好。”
舒如烨看着小妹，“秦慕瑤那邊什麼時候處決？”
秦舒：“已經斃了。”
舒如烨動作一頓，眼裡有明顯的疑惑。
這才幾天？就斃了？
他猜到秦慕瑤，方亦凡會被斃，沒想到這速度會這麼快。
秦舒注意到大哥反應，淡淡道，“從抓到到斃，不過四天。”
舒如烨喝了口茶，“速度有些太快了。”
速度太快了，這一點确實，這一點秦舒承認。
“是。”她點了點頭，“但方亦凡為了活命把一切都交代出來了，全部都查清了，還留着做什麼？”
賣國！
也确實，槍斃一百次都不過分。
舒如烨：“是。”
秦舒見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大哥也看了，大哥平安無事，她也就放心了。
那麼，也就該回去了。
該回去工作了。
秦舒放下茶杯，起了身，“那哥今天就這樣，我今天過來也是主要是想看看你，現在大哥你平平安安的，沒問題，我就放心了。”
舒如烨也跟着站了起來，“小妹，你不用擔心我。”
舒如烨心疼的看着秦舒，“倒是你，要注意安全，要好好的。”
秦舒笑着道，“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
舒如烨看着小妹，面上帶着笑意。
秦舒擺了擺手，“好了走了。”
舒如烨：“好。”
秦舒邁步朝外走去，舒如烨跟着往外走去。
秦舒走到門口，停了下來，轉頭看着跟過來的大哥，“大哥，你留步，不要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