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他說完這話，夜曦玥和景川卻都沒動。
看到二人的反應，司寒心頭一跳。
“你們——”
夜曦玥搖搖頭。
“師兄，抱歉。這一趟，我必須去。”
“你——”
司寒倒抽一口冷氣，看着夜曦玥的眼神，第一次充滿了不贊同。
“這怎麼能行！那上面何其危險，你們根本不清楚！“
哪怕是他和蕭明胤，都完全無法與那可怖的力量相抗衡！
何況夜曦玥與景川？
夜曦玥并不意外他的态度，但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遵從。
“司寒師兄，你說山頂上不得，要我們逃。可我想問問——我們該逃到哪兒？”
司寒的唇瓣動了動，卻忽而啞然，說不出話來。
是啊，逃到哪兒？
山下？
河水對岸？
還是更遠的群山原野？
但這裡，終究是汨羅鏡内。
汨羅山出了問題，他們離得遠一些，真的就能獨善其身？
司寒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問題。
看着夜曦玥與景川打定主意要上去，他心中依然覺得不妥。
“不管怎樣，貿然上去就是送死。師妹，我知道你一向膽大，可現在的汨羅山，的确很是不對勁，連我也不敢保證，後面的情況到底會如何。安全起見，你們還是先和我一同下山吧！等商量好對策——”
“如果商量不好呢？”
夜曦玥輕聲打斷他的話，神色平靜，眸中盡是了然之色，
“能讓師兄如此緊張，隻怕不是小問題。隻靠着我們，當真能想出對策嗎？就算能想出來，時間來得及嗎？”
司寒無言以對。
夜曦玥的話，字字句句都戳在了最關鍵的點上。
實際上，這也是他心中的隐憂。
汨羅山先前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所以他才毫不猶豫地離開。
“那師妹的意思是...”
夜曦玥問道：
“不知師兄可曾将情況通知給在外的諸位長老？”
司寒一愣，随後搖頭。
“汨羅鏡乃是一個獨立的小空間，相應的，封閉性也是極強。裡面發生什麼，外面的人并不能知曉——“
他的臉色忽然一變。
也就是說，牧淩之長老等人，到現在還不知道這裡的異常狀況！
夜曦玥看到他這樣子，忍不住皺起眉，直覺事情似乎比預想的還要棘手。
“那，如果裡面的人想要往外面傳達什麼消息呢？”
司寒沉默良久，才終于艱難開口：
“...不能...除非撞響風離鐘，離開這裡...”
夜曦玥心一沉。
這麼說來，汨羅鏡真是徹底封閉的，内外隔絕，彼此無法感知。
如果沒人出去，那麼這裡的一切，也就無法告知于人。
可眼下這情況，分明已經不是他們這些學生能應付的了！
蕭明胤和司寒都沒能撞響風離鐘，也沒能離開這裡。
那麼剩下的其他人，又有幾分可能？
如果所有人都隻能被困在這裡，那麼按照目前的境況來看，他們隻怕支撐不了太久。
夜曦玥在此刻，才終于意識到了藏在那混亂暴動中的，深切黑暗的絕望！
她抿緊唇瓣，終于還是冷聲開口：
“我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