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聲有點大，連正在成丹的夜曦玥也扭頭往這邊看了眼：“爹爹，怎麼了？”
夜衡也是滿心不解，搖了搖頭。
剛才他不是說過了沒去山頂嗎？還有什麼問題？
但擔心這樣會影響夜曦玥煉丹，他還是道：“沒什麼，我和飛揚長老在說神風崖太大，撕裂空間到處轉轉能快一些。”
夜曦玥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确實，這樣方便。”
真要是徒步走，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
聽到兩人對話的百裡飛揚：“……”
他往後退了兩步，目光複雜地看着這對父女，看着他們那一臉自然的樣子，忍不住開始自我懷疑。
難道真的是他太小題大做了？
威壓籠罩每一寸空間的神風崖，真的那麼好逛？
可也不對啊！
怎麼說他也是百裡一族的二長老，他對這裡的了解，總該比這父女兩個更強點兒的吧？
夜衡覺得百裡飛揚的眼神有些奇怪，斟酌片刻，問道：“飛揚長老可是覺得這樣……有哪裡不妥嗎？”
百裡飛揚：“……”
這讓他怎麼說？
哪裡都不妥啊！
他忍不住擡起手，在虛空劃下一道。
虛空波動起來，蕩漾起道道漣漪，但并未撕裂，并且很快就恢複如常。
他這一下雖然沒用全力，但五分還是有的，縱然如此，也還是沒有撕裂空間。
——神風崖本就與别處不同，空間穩固，極難破壞。
他是靈聖強者，對面的夜衡隻是靈尊，可夜衡剛剛回來的時候，似乎非常輕易地就撕裂了空間。
意識到這一點，百裡飛揚整個人都不好了。
說好的從那邊來的呢？
夜曦玥還好說，畢竟她體内有着一半百裡一族的血脈天賦，可夜衡又是怎麼回事兒？
百裡飛揚想不明白，最後隻好道：“……沒什麼，挺、挺好的……”
這幾個人到底怎麼回事？一個比一個變态！
百裡飛揚想走了，他覺得自己世界觀都開始動搖了，得一個人靜靜。
但餘光中看到夜曦玥還在煉丹，他又堅持留下來了。
說好的要幫忙指點一二的，不能食言，不能食言。
于是百裡飛揚強迫自己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壓下，繼續專心看夜曦玥煉丹了。
然後他就發現……
夜曦玥好像沒有什麼需要他指點的？
從淬煉藥材到成丹，夜曦玥全程表現都十分完美，他倒是也想教教她，可她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啊！
百裡飛揚心情複雜，有點酸，還有點驕傲。
這麼好的苗子，怎麼就讓路玄搶先一步了呢……
以後夜曦玥的名頭在整個諸神之域傳開，都不免要提起她師父路玄。
真是白讓他撿了這麼大個便宜！
正想着，夜曦玥一掌拍在了藥鼎之上！
嗤！
一枚紅棕色丹藥驟然從火焰之中沖出，帶起的強大波動狠狠撞擊到了藥鼎内壁！
轟——！
百裡飛揚心中一震，下一秒就見到夜曦玥手腕一甩，将那枚丹藥掃入了一個玉盒之中。
啪嗒！
盒子合上，濃郁的藥香在院中彌散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