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心底漸漸湧上一絲不安。
“……先祖，您幹嘛這麼看着我？”
就連剛才先祖收拾他，折騰得他沒了半條小命的時候，都沒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诶……
小白兩隻手緊張地糾結在一起，結結巴巴問道：
“難、難道主人的那位先祖，不喜歡她？”
不應該啊！
主人處處都好，誰會不喜歡她？
那道暗金色人影收回了目光，淡聲開口：
“看來你很閑。”
“啊？”
“那就繼續。”
話音剛落，小白就看到一拳飛了過來！
他連忙擡手格擋！
砰！
砰砰砰！
兩道身影再次戰作一團！
小白一邊打，一邊眼淚汪汪地喊：
“您果然一點都不疼我，我、我家主人的先祖肯定待她極好的，不、不像您這樣——”
那道暗金色的人影忽而道：
“你該慶幸，吾的确不像他。”
……
“身法太鈍。”
“變招太遲。”
“靈力稀薄。”
“真身雖是靈聖，與你的配合度卻是極低，白費功夫。”
“……”
夜陌一邊打，一邊不停給出評價。
言辭犀利至極。
偏偏他還是用這樣平靜的語氣，讓人連反駁都不能。
夜曦玥一言不發地聽着。
她雖被人喊了許久的廢柴，但實際上，自從她正式踏入修行一途開始，她的表現都是極其出色的。
她絕對算得上是真正的天才。
并且，除了擁有驚人的天賦，她心性堅韌，未曾有一天松懈過修行，算得上是勤勉至極。
否則她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年時間，就走到今天這一步。
可現如今，在夜陌的口中，卻是處處都不及格。
夜陌完全沒覺得自己以神級強者的眼光來審視夜曦玥有什麼問題。
夜曦玥也一樣。
她唇瓣緊抿，已經記不清多少次耗盡了靈力，又瘋狂吞噬四周的天地能量，再次沖上。
她甚至已經感覺不到身上各處傳來的痛感，腦子裡隻剩下了一個想法。
——打下去！
隻要不死，就打下去！
砰！
夜陌袖袍拂動，夜曦玥的身形驟然倒飛而出，重重摔了出去，在粗粝的地面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迹。
夜曦玥兇膛震動，猛地咳出血來。
她的紅裙已經被鮮血濡濕，顔色染上一絲暗沉，貼在身上，難受至極。
如果不是有雲天神甲護體，她毫不懷疑，自己這會兒已經扛不住了。
夜陌站在原地，負手而立，就那樣看着她。
夜曦玥扶着天問劍，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鋒利劍刃在地上緩緩拖過，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細微聲響。
夜曦玥擦去嘴角血迹，漆黑的眸中如有火焰烈烈燃燒。
“再來！”
殷紅的血從她手上流淌下來，無聲浸染了那枚黑色乾坤戒。
霎時間，其上似有光華一閃而過。
夜陌看了一眼，微微挑眉。
……
同一時刻，帝釋天拉弓的動作短暫停頓，鳳眸微微眯起，朝着右前方看去。
剛才……
站在他對面的那個人忽然道：“你倒是有心。”
帝釋天目光偏轉，與他對視。
那人哼笑一聲。
“那丫頭，還算有幾分眼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