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的陸承洲剛剛回到家。
他喝了點酒。
下巴上的胡茬冒出來，顯得有些滄桑。
而陸景城被剛請來的保姆哄著，本來要睡了，聽到動靜跑出來，被他這副模樣嚇哭。
保姆趕緊將孩子抱走繼續哄。
陸承洲更覺得心煩不已，轉身就要離開。
手機鈴聲剛好響起來。
在聽完謝如欣的話之後，他的心情卻是忽然一松。
之前跟江妄打架，後來又有三爺參與。
林清歡肯定也是下不來台。
如今她也後悔了，所以才去找謝如欣的麻煩。
目的自然就是想讓謝如欣來告狀，讓他接收到她已經後悔的信號。
他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
「錢，我補給你，她心情不好，你就忍一忍吧。」
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轉了五千萬過去。
緊接著，便回到卧室躺下。
因為心情好了，一閉眼就進入了夢鄉。
房間的隔音很好，所以根本就沒聽到陸景城的哭喊聲。
「小少爺，你總得去上學啊。」
「陸總的助理已經在外面等著，您趕緊換衣服出發吧。」
「學校的老師可說了，最近呢，要舉辦假面舞會，你若是不上學，這個活動就沒辦法參加了。」
陸景城這才動心。
以前幼兒園也會舉辦，林清歡總會像是變戲法一樣，做出很多面具來。
他每次都是被同學們羨慕的那個。
但他覺得媽媽不會化妝，隻會無趣地在醫院跟家庭之間兩點一線，所以每次活動的時候，拿著媽媽的面具，邀請欣欣阿姨去跳舞。
而在醫學比武的時候，他發現媽媽其實也有點厲害。
這一次，他決定邀請媽媽。
媽媽肯定會很開心，繼續回來陪著他。
「行，我換衣服去上學。」
他拿過自己的兒童手機，打算到了學校，再給媽媽發消息。
媽媽肯定會很驚喜。
說不定，還會激動地立刻跑來幼兒園來接他。
一這麼想，他的心情好了太多，居然自己換衣服拿東西。
保姆鬆口氣。
陸景城比較調皮，換衣服的時候，弄得衣帽間亂糟糟的。
可保姆像是沒看到一樣，在他之後，就跟著離開了兒童房。
不是因為她懶。
而是因為這些豪門大家族，都很講究自己的隱私。
大到衣服是摺疊還是懸挂，小到衣服上是不是有口紅印，這些都不是她們這些底層人該知道的。
所以豪門夫人除了要應對太太社交之外，家裡面的內務，也必須親自上手。
她朝著樓上看了一眼，男主人已經是休息了，她便躡手躡腳出了門，去花園幫花匠澆水了。
……
林清歡還不知道自己訛了謝如欣，卻讓謝如欣含淚賺了兩千萬。
她現在正發愁地看著眼前的一大一小，「假面舞會？我不會跳舞啊。」
曾經她想過學習舞蹈。
還偷偷跑去舞蹈機構拜師。
就是想去參加城城學校的舞會。
這些舞會大多是動漫為主題，跳舞的動作也會比較可愛簡單。
她學起來倒也沒那麼艱難。
然而，城城根本不願意她去學校，反而一直讓謝如欣參加。
她也覺得自己練的不夠好，想再好好練，爭取下一次給城城一個驚喜。
可城城在舞會之後就生病了，她實在是忙不過來，隻能放棄舞蹈。
算一算，她已經快一年沒跳了。
司書林星星眼。
「那我們要不要扮小醜？隻需要原地蹦蹦跳就好了。」
林清歡：「……不怕我給你丟人嗎？」
司書林呆愣了一下，很是不解。
「為什麼會丟人，同學們都很喜歡小醜啊。」
林清歡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有些話甚至沒經過大腦，就直接脫口而出。
「因為，我沒名氣，也不會跳舞，再加上我出身在山村，對一些奢侈生活完全不懂，會讓人覺得，我很土。」
司書林像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震驚的好大一會兒才開口。
「他們是什麼預製人嗎？怎麼還分在廚房做的，還是在飯店做的？」
林清歡第一次聽到這說法。
心底的失落都被拂去了不少。
「預製人？」
她緩緩地念叨出這三個字，情不自禁地笑出聲。
正如陸承洲那些人。
自從生下來就要被安排好以後的路，這就跟所有材料都準備好的預製菜一樣嗎？
「有道理，我一個自然人跟預製人不在一個維度，幹嘛自我否定，好，咱們扮小醜！」
司書林更開心了。
「姨姨，我覺得，我的心臟，像是坐在噴射機上。」
好棒！
可以跟姨姨同台了。
「那你大伯呢？」
一大一小四目相對，然後頗為默契地朝著司夜宴看去。
司夜宴剛才很合格地扮演了「傾聽者」，也降低了存在感。
如今忽然被盯上。
他那本來古井無波的眼睛，不由抽動了下。
「都可。」
他的語氣依舊高冷的很。
司書林不敢置信。
「真的？」
司夜宴點頭，「我從不騙人。」
司書林雙手握拳，右拳猛地一擡，「yes！」
司夜宴從幼兒園請假出來，必須要在規定時間送回去。
林清歡包攬了這工作。
到了學校，老師也詢問舞會的事情。
林清歡點點頭，「是，我會準時來參加舞會。」
趴在二樓窗戶的陸景城看到媽媽之後，很是激動，想要下樓找媽媽。
而剛才跟林清歡聊天的老師回來了，知道了他的意圖之後，輕輕哄著。
「她明天還來，要參加舞會的。」
陸景城眼睛一亮。
他還打算給媽媽發消息告知這架勢，沒想到媽媽居然提前準備了。
這就是老師說的母子連心嗎？
好開心！
他回家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了陸承洲。
陸承洲坐在沙發上，手中翻看著一本財經雜誌。
聽到這消息，手不由一頓，臉上多了幾分笑容。
明天舞會，後天冷靜期結束。
林清歡一定是想要抓緊最後的機會，跟他重歸於好。
她這次鬧的夠久了。
總得給她一個面子。
他當即打電話給造型師，「幫我選一身禮服，適合舞會的。」
至於為何不在衣帽間裡面找。
因為近一個月沒人整理，亂的下不去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