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當然希望姜棠跟她一塊去。
這事就這麼給定了，楚家老宅那邊安排的時間是這個周末。
到健安堂的時候跟沈從之講起這事，他在震驚姜棠已經和楚周確定關係的同時，問，「你會不會緊張啊？
那可是楚家老宅，京城最頂尖的老錢世家。
那楚老夫人在年輕的時候還是出了名的女強人，應該會緊張的吧？」
姜棠站在葯櫃前，幫沈從之將面前的一批中藥分配好。
聽到他這麼問，拿起眼前的一塊藿香聞了聞，「需要緊張嗎？」
沈從之也是個愛八卦愛嘮叨的男人，將手上歸類好的一大袋沙參玉竹一放，嘮起嗑來，「人家那可是老狐狸，剛過了八十大壽。
我見過一次，那是與生俱來的威嚴感，可恐怖了。
你還不到二十一歲，在人家面前就是小囖囖，該緊張的。」
姜棠一聲不屑的冷笑，「不緊張。」
能聯合外人給自己孫子下手的老太婆，不值得她尊重，自然而然的，也沒必要緊張。
沈從之不知道楚周被下藥的事，從姜棠的另外一面出發，「也是，你也就表面無畜無害。
嘿嘿！」
姜棠淡淡一笑，想到什麼，「舅舅問我你有沒有情況？」
「什麼情況？」沈從之看著懵懵懂懂。
「給他找個兒媳婦。」
「嗐。」沈從之一笑置之，「說這些，別看我的酒肉朋友多，也喜歡泡吧。
其實吧，我不婚主義者。
這輩子隻想這樣，守著健安堂，守著你，守著我爸孤獨終老。」
姜棠點了點頭，隨後健安堂的這間藥房裡頭有了那麼片刻的死寂。
死寂到沈從之覺得不適應，看向姜棠，「怎麼突然間這麼安靜了？不太習慣，你不接話讓我感覺有些不習慣。」
姜棠還是不說話，隻是笑。
笑得沈從之心裡發毛的時候，姜棠忽而擡起頭看對上他的雙眼，「還沒搬回51樓的時候。
有一天晚上我回來得晚，你房間門沒關上。
然後，我聽到你講夢話了。」
這下，沈從之不僅是心裡發毛那麼簡單了，外邊的積雪有多厚此時的他額頭的冷汗就有多誇張。
噎了噎口水，「我說了什麼夢話？」
姜棠，「你說。
賀少芸，我為什麼不早一步和你求婚，要不然你就不會嫁給那個渣男。
害你現在孤兒寡母的。」
沈從之瞬間張大嘴巴，瞪大眼睛，「oh，mygod！這麼刺激，我真的這麼說？
不可能吧，我這個人睡覺老實得要命。」
主打一個死鴨子嘴硬，死不承認。
笑話，他都睡了，她怎麼說都是贏。
不管，就不承認！
然而，下一秒，姜棠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一段足以讓沈從之閉口認清事實的錄音。
放完錄音，姜棠笑著看著他，「呵～是挺老實的。」
證據在手，沈從之這才刷地一聲臉紅得要命，而且欲哭無淚，「我真這麼說了？天吶。
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姜棠玩味似的看著他，找了旁側的凳子坐下，一副審判官的模樣，「上次賀少芸來健安堂就看出你們這對老同學不對勁，沒想到你私底下還愛得這麼深。
嘖嘖嘖。
說吧，有什麼想法？」
沈從之脖子縮了縮，聲音一個字比一個字說得小聲，「能有什麼想法。
有想法也太遲了。」
最後這一句可是清清楚楚被姜棠聽進去了，她就知道。
打開一旁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潤潤喉，「根本就不遲。
賀少芸現在可是恢復了單身，有想法沖便是了。」
「這，不好吧，不切實際。」沈從之看起來有所顧慮。
姜棠知道他顧慮的是什麼，「賀少芸的前夫再婚了，聽說再婚的女生已經懷了孕。
至於賀少芸的孩子賀哲飛自始至終姓賀，法院那邊也白紙黑字判給媽媽的，完全不需要擔心什麼。
趁著孩子還小，最需要爸爸陪伴的時候，我覺得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當然，不強求，我隻是覺得你心裡有她，說出我個人內心的想法。」
沈從之被姜棠這麼一說，瞬間就糾結了。
說實話，他當初確實很喜歡賀少芸，覺得她和其他的女人不同，不矯揉造作。
後面賀少芸結婚的時候他還大醉了一場。
到後面他差不多釋懷的時候賀少芸又離婚了，內心的弦居然開始了蠢蠢欲動。
直到賀少芸前些日子來健安堂找姜棠看診兩人撞上，發覺自己內心真的還喜歡她。
畢竟是初戀，總是刻骨銘心。
所以，那夢話也正常吧...
姜棠看他整個人現在正處於糾結狀態，從座位上起身，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而走到窗戶邊上。
見外邊的積雪被鏟雪車鏟走不少，便讓健安堂的夥計準備一下，開門營業。
然後自己又慢悠悠地走到會診室。
不過下雪天的，大家都不願意出門，來看病的人也沒多少，稀稀疏疏的幾個。
好事。
姜棠是醫者，最不願看到的就是『病滿為患』的狀況。
拿起手機，準備給楚周發個信息的時候，穆福穆院的電話打了進來。
中醫學研究院不像一般的醫院，有雙休。
今日是周末，這個時候來電話無非就是有額外工作上的事。
姜棠接聽，「喂，穆院。」
穆福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一開口就是一句開心的話，「棠啊，天冷了，有沒有多穿兩件？」
姜棠蠻喜歡和這三個院長聊天的，「有，你呢。」
「也有。」穆福回得響亮，說完就不拐彎抹角了，「上邊有人來話，說有個病人情況特別嚴重特殊，治不好。
讓我這邊想想辦法，還特意讓我找你問問。
你看看今日有沒有時間跟我去他們那看看。」
「上邊？」這兩個字引起了姜棠的求知慾，「上邊指的是大人物？」
穆福，「對，那位指的就是金承禮金先生。
看病的人是他的親哥哥，人稱金二爺。
也是京城現在響噹噹的權貴，那邊來人說時不時地嘔血，很奇怪，醫不好。」
「哦？」姜棠一聽，眸子裡閃過幾道狡黠，沒想到這事來得這麼巧。
剛幫傅家那邊處理完，金家這和傅家那事息息相關的大人物就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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