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響,但卻足以將楚周整個人怔住。
怔了良久,都不見他回過神來想要轉身,身後的聲音又響起,「轉過來給我看看。
就這樣,先別穿。」
這一聲落下,楚周總算是反應過來了,能在他面前說出這樣話的除了她沒有別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調節呼吸。
熟悉的聲音又來了。
雖然不大聲,還帶著久睡過後才有的沙啞,可這一聲就像是什麼天地良藥一樣,撫平了楚周心尖上的焦慮。
再也忍不住,聽從姜棠吩咐的,沒有穿上衣,徐徐轉身後便朝著大床的方向而去。
行雲流水般地鑽進被窩,一把將人重新抱回懷中。
感受著這真切的、活脫脫的姜棠。
「謝謝你,謝謝你醒過來!」
「謝謝!謝謝......」
無數聲『謝謝』從楚周口中而出,聽得剛醒過來的姜棠心尖顫顫,也緊緊地回抱著他。
「嗯,我沒事了,回來了。
謝謝你想方設法讓我回來!」
她很開心,心裡真的很安慰。
覺得兩世以來都沒有愛錯人。
楚周做的事其實她都知道,看著昏迷過去,可聽覺神經依舊在。
雖然不清晰,卻聽得到她昏迷時的楚周屈尊為她做的一切。
記得清楚周俯在她耳邊所說的每一句話。
楚周把姜棠抱得很緊很緊,生怕人會再次溜走一樣,又怕力氣太大不知道有沒有完全恢復勒到她。
轉而,鬆了松。
在姜棠以為他要放開她的時候,隻見楚周大手扣住她的腰部,不發一言,吻上了她的唇。
肆意地撬開姜棠的貝齒。
姜棠剛醒過來,還沒有做好任何準備,這一吻讓她來得有些手足無措。
特別是她認為自己還沒有刷牙漱口的情況下。
想用手推開他,可一切來得瘋狂執著,能感受到楚周的熱切,壓根就無法拒絕。
漸漸地,姜棠被他帶進了狀態,一雙柔韌如藤蔓的玉手攀上他的脖子。
迎合他,配合他,沉浸。
楚周能真切感受到她的回應,陰鬱了多時的心總算是煙消雲散。
直到,覺得夠了,不能再接著下去了,不然會誤事的情況下,才放開姜棠。
被鬆開的姜棠大口呼吸著,唇邊嬌艷得像是春日雨後的玫瑰,又紅又飽滿。
這是他們第一次不受外界幹擾,全身心投入的接吻,感覺很美妙。
就是姜棠這般模樣,讓楚周不禁笑道,「姜小姐,下次接吻可要記得換氣,不然該被憋壞了。」
姜棠,「......」
剛醒過來就被這麼『教訓』她不要面子啊。
反懟,「我又不像你,也不知道怎麼這麼熟練,吻技能夠信手拈來的。
我可是第一次談戀愛,純得要命。」
言下之意,在懷疑楚周不純。
楚周知道姜棠是在調侃他,但還是忍不住笑了。
又親了親她的額頭。
姜棠以為他傻了,殊不知楚周隻是覺得有血有肉的姜棠真的回來了,他高興。
笑了好一會兒,才不疾不徐,「我也是第一次談戀愛,隻不過遇見姜小姐你無師自通罷了。」
「咦。」姜棠嫌棄了一聲,「怎麼這樣子呢,有點油膩了,我受不了。」
「習慣了就好。」
「想找蘇女士退貨。」
「太遲了。
況且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
這個倒是事實。
嬉嬉鬧鬧中,姜棠的手掌抵在楚周的兇口,緩了下來,「我讓大家擔心了。
大家都還好嗎?
蘇女士沒事了是吧?」
「嗯。」楚周應她,看著她的眼神帶著熾熱,仿若怎麼看都看不夠一樣,「沒事了,應該在樓下。」
這麼一說姜棠才驟然反應過來,「你看我起猛了,現在才看到這裡是你的房間。」
楚周又是一聲笑,「所以你起來的第一眼就隻是先看到我在那裡找衣服穿?」
姜棠,「......」
努力回憶了一下,好像還真的是這麼回事。
「嘿嘿」了一聲,見好身材就在眼前,不趁機等待何時,用手指頭戳了戳楚周的兇肌,「怎麼練的啊?」
戳戳兇肌又往下戳戳腹肌,「好傢夥,我上次就發現了,可算有機會碰到了。」
這一會兒輪到楚周無語。
不是不給她碰,是有點上頭了。
少頃,一把抓住她那戳著他腹肌的手,「可以了,棠棠。」
聲音帶著沙啞,隱忍。
身子綁得緊緊。
姜棠一下子沒控制住,多感受了一把,多觀察了一會兒,以至於被楚周這麼一喊停才恍然大悟。
她是醫生,怎能不知道怎麼了。
瞬間,臉上有些漲熱,直到耳根。
又過了數秒,姜棠輕咳了兩聲,試探性開口,「那個,我其實不介意的,我的思想已經發展得挺前衛的。
要是你有所需要,我真的不介意婚前那個......
要不然你這樣一天天的,欲求不滿很容易把身子憋壞了,久而久之變成了腎虛!」
最後一個字,姜棠好似還特意加強。
楚周,「......」
跳脫的思想是回來了,可說的這都是什麼。
他是想,但不會趁著她身子還沒恢復的時候。
用手指輕輕彈了下姜棠的腦門,「一天天的想什麼呢?你身子還沒好透,別想這些。」
一句話,倒是讓姜棠乖巧了下來,手上的動作也停止,拽著自己的衣擺。
她其實也就是耍耍嘴炮,真到了那天,她想會緊張得要命。
咬了咬唇,轉移了話題,「我中了蠱蟲,是誰把我救回來的?那人會蠱術?」
她昏迷中聽得到楚周的話,卻沒有印象是誰將她治好的,頭腦裡頭一片空白。
這會兒隻覺得應該是很厲害的蠱師。
楚周知道她沒有印象,如實交代,「是隱世家族白家的家主,白沐川。」
「白沐川?」姜棠努力想了一會,「拍賣會上競爭《姜亦醫典》那男的?」
「就是那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