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周聽到這個問題,微微皺眉。
這是今天聽到的第二個關於金雲溪的問題,第一個是秦虎問的,第二個是眼前這位金先生問的。
有不耐煩,但也不多。
稍稍側頭,「尊重每一個人的決定。」
即使是現在帶領著獵鷹隊的秦虎想要退隊,楚周也會尊重他。
「行!」金承禮也是這個意思。
...
今日,還是很冷,且特別的乾燥,不過也算是京城入冬以來少有的晴空萬裡。
健安堂從醫鬧風波中安穩渡過,又恢復了往昔的秩序。
無心插柳柳成蔭,因為醫鬧風波,不小心將名聲打開,今日來排隊看診的人多了很多。
沈從之過去問才知道,有的還是特意從隔壁市過來的。
好在中醫學研究院今日沒什麼事,所以姜棠提早下班過來這兒幫忙坐診。
一塊來的依舊還有朱小花。
很累,但卻充實。
到了晚間九點,便隻剩下最後一個號。
姜棠瞧見,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按下叫號鍵。
數秒,門被敲響,一道清俊的身影在門推開之後走了進來。
許是感覺到氣息的不對勁,姜棠擡起頭望過去,「是你,怎麼來了?」
「這幾天總在想辦法用什麼借口跟你再見個面。
無奈腦子愚笨,想不到好辦法。
想著這兩天京城的天氣乾燥,喉嚨猶如冒煙,乾脆直接掛個健安堂的號來見見你。」
姜棠,「???」
好一個清新脫俗的理由。
來的人是白沐川,前兩天健安堂醫鬧事件的導火線。
再一次見面,現在身份關係還不同,姜棠表面看著風平浪靜絲毫沒有影響,實則內心多少還是有些尷尬,不自在。
輕輕調整了下自己的狀態,指了指她旁側的位置,「坐下。」
「好。」白沐川照做。
像個認真聽班主任話的一年級三好學生,完全沒有一個隱世家族家主該有的氣勢。
「手。」姜棠又指了指眼前的脈枕,示意白沐川將手腕搭在那兒。
白沐川很白,在姜棠以往見過的男人裡邊算是最白的一位,且很妖孽。
這是姜棠第一次見到他就有的印象。
這會兒見他搭在脈枕上的一截手腕,更是白得妖治。
沒多想,她的手指輕輕地搭在他的脈搏處,認真的診斷了起來。
診斷的過程中,姜棠擡頭看他,「張嘴。」
「啊~」
「伸舌頭。」
白沐川也照做。
「嗯。」姜棠發出一聲,表示可以。
「姜醫生。」白沐川適時改口,「我的身子可好?」
在醫病這一塊,姜棠遊刃有餘,連帶著剛才的尷尬都全然消失。
姜棠沒有直接回復他的話,看著像是故意在製造一些緊張感,「多大了?身高體重。」
白沐川啟唇,有問必答,「29,身高一米八五,體重一百四十七。」
姜棠「嗯」的一聲,又問,「是否有過夫妻生活?」
「嗯?」白沐川以為自己聽錯,臉上爬起一層紅暈,「我單身。」
姜棠擡起頭看他,「單身不代表沒有夫妻生活。」
白沐川開始支支吾吾,且有那麼一刻覺得用這種方法來找姜棠是錯誤的。
哎~怪隻怪自己思妹心切,打那天知道姜棠真的是重生而來之後,在家就無時無刻地在想著她。
支支吾吾,「一定要回答這個問題嗎?」
姜棠肯定地點頭,「對待醫生,得如實,而且這對病情的診斷非常重要。」
她的語氣和神情,讓白沐川真的深信不疑,老臉一紅,「沒有。」
姜棠聞言眉梢微挑,「那可不行,得加把勁。」
說完這句話,很是認真嚴肅地看著白沐川,「隻有一年的時間,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
白沐川瞬間直勾勾地看著她,「你脈得出來?」
姜棠紅唇微張,「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打從白家出生那一刻起就被種了情蠱。
這個情蠱的期限是30年。
也就是說你務必在30歲之前開花結果,為白家延續香火,不然會暴斃。
也就是說白家不需要你這種不延續香火的家主。
你說,我有沒有說錯?」
白沐川聽到姜棠說的這些話,覺得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他也是這一世才接觸的蠱術,能坐到家主之位絕對能力不低,但是從來不知道一個人能通過把脈的方式就知道他體內的蠱蟲。
難怪,楚周說姜棠會醫術也會玄術。
這,真的隻能用玄術才解釋得通。
沒有否認,「對。」
「那你不趕緊去找個女朋友?」
白沐川被姜棠這句話給逗笑了,從沒想過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催婚催女朋友的人是他的這個妹妹。
「之前沒想過要找,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需要挂念的人,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為了妹妹你,我決定趁著這一年的時間好好找一個。
謝謝妹妹你關心我。
我會好好活下去的。」
姜棠,「......」
21世紀的哥很多,表哥,堂哥,親哥,加上自己的男朋友,一個更比一個讓她手足無措是怎麼回事?
...
翌日,依舊是風和日麗的一天。
獵鷹隊。
幾十個身穿制服的鋼鐵硬漢排成幾列,朝著前邊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齊齊敬禮,「再見,金副隊!祝前程似錦!」
女子一頭利落的頭髮,不施粉黛,卻難以遮掩五官的優越。
她對著眼前的數十位隊友,一開口就特別的爽朗,「感謝各位,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戰友,往後有需要我金雲溪的隻需要一個電話,我絕不推脫。」
簡單一句話,俘獲了所有獵鷹隊兄弟的心。
當然,獵鷹隊的唯一女將,確實是享受了特殊的待遇。
一旁的秦虎看著悶悶不樂,「雲溪,以後要見面就沒那麼容易了。」
金雲溪看著颯爽,笑起來卻梨渦淺淺,「都在京城,回頭我去找楚周的時候還想讓你陪我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