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喝了一口咖啡旁邊的檸檬水過口，見宋清曼問高珊，將手中的杯子放下，「這位啊。」
介紹時的表情很熱情，宋清曼的心揪成一塊。
沈凡的話繼續，「這位是...」
還沒說完，被高珊打斷，「我是誰不重要，不過就是一位沒爹愛娘疼的孩子，你們聊就好，別帶上我！
來，繼續，繼續哈...」
高珊說的也是實話，她自己是個孤兒，在蘇妙楚周沒有把他們幾個從孤兒院帶出來之前，就是一個沒爹愛沒娘疼的孩子。
隻是，這話的誤會就大了。
沈凡這種知道的沒覺得有什麼，隻是對高珊表示同情，情緒低落地喚了她一聲，「沒事的，大山啊，我就是你的家人。」
沈凡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宋清曼的內心更加雜亂了，且肯定了。
沒想到自己二十一年前生的孩子就是這個。
還是那句話，那個心情，很沉重，也有些失落。
真的沒有說眼前這個孩子不好的意思，就是和自己想象中的偏離的有些遠了。
以為被沈宜帶出來的女孩子，多少也是溫柔可愛的，這位那一雙腿在台底下的二郎腿多少翹得有些放肆。
提醒她一聲，「孩子，你穿裙子呢，要不我們把二郎腿放下？」
「啊，這。」沈凡以為宋清曼要說什麼。
見她這麼說，開始為高珊說話，「沒事的清曼，大山的人就是這樣，性格比較爽朗，你就讓她這樣吧，怎麼舒服怎麼來。」
宋清曼尷尬地點點頭，既然沈凡都開口了還是這樣說，她堅持就沒什麼意思了，「行吧，沒事，女孩子爽朗點也沒事。
要不，我們讓廚房上菜吧，飯點時間也到了。
吃完了再說。」
「好，好。」沈凡沒有意見，自己不是東道主，出門在外的禮儀被他拿捏得很好。
高珊卻默默在心裡笑了。
她全程關注著宋清曼的表情，猶如吃屎般不痛快。
還有那眸底止不住地對她高珊的失落、嫌棄。
相信今日這一場相見過後，以後她絕對不會提起要和沈凡見面的事。
這樣的母親，自私地想想，其實他們姜小姐被送給沈宜養也不是什麼壞事。
她敢打賭，今日陪著沈凡來的要是他們姜小姐，絕對不是這樣的場面。
哎～在心裡嘆了一聲，將現場的一切用文字信息的方式告知姜棠。
飯後，宋清曼開始問沈凡各種關於在江城的生活、問沈宜的這些年。
都是他們倆在說，高珊就在一旁坐著等著，沒有要插嘴的意思，也沒有被提及的意思。
講到後面，許是困了，高珊不適時宜地打了一個哈欠，「啊...」
這一打，將宋清曼和沈凡兩人的講話給打斷。
沈凡內心竊喜，不擅長聊天的他總算有救星出現。
宋清曼就不是，開始打心底覺得眼前這個孩子一點教養都沒，也不管她困不困，直截了當，想著用一個長輩的身份壓制一下，「孩子，聽說你15歲開始就沒有在校園裡邊讀書了？」
「啊，不是，她...」這時的沈凡可算是意識到了宋清曼將高珊認錯的事，「威廉太太啊，你誤會...」
話又是沒說完，沈凡被高珊踹了一腳暫停了他的話音。
隨之，便聽到高珊開口道，「對，怎麼了嗎？我15歲就出來打工了。不丟人吧？」
沈凡不可思議地盯著高珊，他又聽到了，知道高珊這是在假扮姜棠。
亦或者說想要為姜棠出一口氣。
那他就，先默不作聲吧。
高珊此時的態度並沒有很好，下巴微微上揚帶著挑釁的意味。
落在宋清曼的眼裡帶著拽，帶著目無尊長。
一下子的，參與內心深處的怒意值上升了不少，「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應該這麼沒有禮貌。
也不應該這麼不懂得各種女孩子該具備的禮儀，往後還要怎麼嫁人。
沒讀書就沒讀書，這都過去了，歲數也大了，可該有的禮儀你還是得懂。
這樣吧，那三個箱子，裡邊我給你準備了不少錢，你回頭跟你舅舅回江城之後找個禮儀老師，還有服裝搭配老師好好學學。
萬一......」
話音到這，後面的話應該是不能開口，被宋清曼驟然停止。
這些話，聽得不舒服的何止是高珊，現在連沈凡的內心也不舒坦了。
臉上開始浮出些許的煩躁。
高珊將宋清曼所說的話一字不落地錄下來了，這會兒轉發給姜棠之後擡起頭來，笑意滿滿地對著她，「喲，威廉太太。
不是？你這是用什麼身份來教訓我？
我們之間有關係嗎？」
「你！」宋清曼明顯有被這個問題問到，搭在檯面上的手不自覺蜷了蜷。
手背上的青筋很難看地浮起，「你，好，我是以過來人的身份在跟你提出建議。
如果你不想聽，那可以把這些話當做耳邊風。」
她和威廉的兩個孩子，哪一個不是乖巧聽話講禮貌的，偏偏眼前這個，一點教養都沒有。
真的應了那句話，不是自己養大的孩子，怎麼都不親，怎麼都不入她的眼。
今日這場和沈凡的見面，是她失策了，不應該提起的。
現在人見了，連和金承禮生的孩子也見了。
可心裡頭堵得很，一點都不暢快。
這話，就讓高珊覺得好笑了，「呵...」
一聲笑之外，沒有繼續，就這麼坐著。
這個態度，宋清曼也不喜歡。
看了下時間，不想多留了，又不想這孩子就這麼荒廢下去，便囑咐沈凡，「沈凡大哥，以後的事還是要麻煩你。
今日就這樣吧，我並沒有很舒服，回頭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給我打電話就行。
還有，還想跟你說，孩子15歲就輟學這事著實不應該，這事我不知道是你的意思還是沈宜的意思，現在21歲了吧，想想也不是來不及，補吧。
為了她以後少一點走彎路，好好補一補文化知識。
多少錢跟我要就是。
就這樣！」
說完這些話的宋清曼真的不想再停留了，內心跟吃了屎一樣難以接受。
起身拎著包包就是要離開。
然而，這會兒輪不到沈凡不幹了，他拍桌而起，「要走可以，請你帶走你的那些金銀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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