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兩隻羊沒多久烤好了，色澤金黃，滋滋冒油，香味勾人。
在場的大夥，很多人都眼睛發亮。
燉羊肉紅燒羊肉，沈清歡吃過，但這樣整隻烤的沒有吃過。
院子裡放三張方形桌子拼成了一個大長桌。
今晚除了烤全羊之外，還叫了貴妃雞、鹵豬頭肉，還有盆油渣炒大白菜，泡的酸蘿蔔，炒花生米，然後大米飯大饅頭管夠。
廚師把烤好的羊分成了一份份，放到了大盆裡，然後端上桌子。
馮熾讓大家不用客氣，都敞開肚皮吃。但提醒大夥不能喝酒，明天還有訓練。
戰士們都是爽朗漢子，沒跟他客氣，熱熱鬧鬧的自己動手。
馮熾很自然地給沈清歡拿了幾塊羊肋排，「看還要什麼？」
「酸蘿蔔幫我拿一點。」沈清歡有些夠不著。
馮熾拿碗給她裝了一些。
「你也吃吧，不用管我。」
桌上還放了辣椒面，誰想吃辣的，就自己沾辣椒面吃。
沈清歡和馮熾都沒拿。
她旁邊的麥苗拿了好些，還不小心嗆到了。
沈清歡趕緊給她拿了瓶汽水。
麥苗喝了兩口才緩過來，她臉漲得通紅。
沈清歡問她，「怎麼樣？」
麥苗搖搖頭，「緩過來了，沒事的。」
蘇安就在旁邊道：「麥苗你還是不要吃辣椒了。」
麥苗眼中閃過一抹不爽，但嘴上道：「我沒事。」
這飯店廚師的手藝很好，羊肉烤得外焦裡嫩，調料也很入味，沒有膻味。
沈清歡感覺自己都吃了很多。
其他漢子更不用說了，都是大塊大塊地吃。
兩隻羊沒多久就吃完了，好在另外烤的兩隻也快好了。
麥苗感覺吃得差不多了，問了下沈清歡，給她拿了根冰棍過來，然後道：「清歡，你家馮營長真大方。」
兩人剛才聊了幾句，就互喊姓名了。
沈清歡看馮熾和邊上幾個戰士在聊著天，其實她也發現了，馮熾手下的兵都很服他。
馮熾這個領導在營中非常年輕，但他在營裡卻是有著閻王之稱，像小汪這些提到他這個稱號都是一臉苦瓜樣，說他名副其實雲雲。
但馮熾對他們卻是很大方，哪個家裡有困難，他都會給予幫忙。
沈清歡回麥苗：「應該的，大家平時也幫了我們很多忙。」
麥苗仔細看她神色，沒有一點兒介意，對於馮熾花幾百塊請客，她完全是支持的樣子。
她剛才問了下過來布置烤架的廚師，烤這一隻羊要多少錢，廚師說要八十塊。
馮熾至少訂了五隻羊，那就要四百塊了，還有其他的菜式什麼的，怎麼也得四百五往上。
別說是其他人，就是馮熾自己，這一頓都得花他小半年的工資。
而他媳婦沈清歡也完全沒有意見，由著他來。
可見這兩人都是好家庭出身，家底厚，不為錢發愁。
「清歡，你們過年要回安城是嗎？」麥苗問道。
「是的，馮熾打算休探親假回去，家裡長輩都還沒見過繽繽，得帶她回去讓他們見見。」
沈清歡從馮熾口中了解，她生繽繽的時候，他媽因為還沒退休，不能長時間離開工作崗位，就沒來侍候她坐月子。
但有給她安排了個保姆過來。
平常馮熾的母親也比較勤給他們寫信，給繽繽寄東西。
上次還說，要是他們過年不回安城，那她就過來帶繽繽回去。
所以不管怎麼樣，都要帶孩子回去一趟。
「我讓蘇安也申請過年的探親假，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批，要是批的話，我們可以結伴回去。」
「好啊。」
近二十個人，四隻半的烤羊都差不多吃完，沒吃完的，就打包回去，馮熾給勝英嫂子一家拿了半隻烤羊回去。
吃飽喝足，大家都非常滿足。
走出飯店門口，外面的天都已經完全黑了。
好在從市區回去也不遠。
回到家屬院，先把羊肉拿給勝英嫂子，順便接繽繽回去。
繽繽還沒睡，由勝英嫂子上中學的女兒帶著玩。
看到沈清歡和馮熾過來，兩人都很開心。
一個是看到爸爸媽媽開心，一個是終於有人接手不用帶孩子了。
馮熾把羊肉放到桌子上，和勝英嫂子說了聲。
勝英嫂子家裡的兩個孩子開心得要蹦起來，「馮叔叔我放學回家才知道這事，要不然我也跟你們去市裡烤羊肉。」
勝英嫂子從房間裡走出來白了兒子一眼，「就你饞。」
沈清歡笑道：「可能還有一點熱，你們趕緊吃吧，要是冷了，可以放爐子上熱一下，辣椒面在油紙旁邊，要吃辣的就撒一點，味道挺好的，不膻。我們先回去了。」
馮熾要從沈清歡手上抱過女兒，但小傢夥死活不願意，緊緊地抓著沈清歡的衣襟不放。
沈清歡道：「算了，我抱著吧。」
馮熾縮回手後，小傢夥就得意地例嘴笑。
沈清歡要被她逗死。
回到家，馮熾放下東西就去燒爐子。
爐子剛升起來，小汪就跑過來喊他，「老大，有電話找你。」
小汪剛才回營裡還車，交還了鑰匙，正好接到了電話。
馮熾把水燒上，才前往營裡。
把電話回撥回去，一接通就是馮守國的訓斥聲。
「肯回我電話了？看你做的什麼事！要不是老劉跟我說，我還不知道我兒子這麼有能耐。」
馮熾臉上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你想我打光棍？」
馮守國噎了噎。
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被逆子氣死。
「我沒讓你打光棍，我讓你做事婉轉一點，現在好多人都知道你的雷霆手段了！」
「年輕人不懂得收斂鋒芒，我覺得你應該放心才對。」
馮守國又被他噎了下。
但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道理。
如果馮熾這次不聲不響就把霍家扳倒，做得滴水不漏，但該知道的還是會知道，甚至獲得更多人的忌憚。
但父子自古就有階級，老子怎麼會跟兒子道歉。
「下次做事之前跟我說一聲。」
馮熾沒有反駁，「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馮守國不知道怎麼的，又噎了下。
「你媽要給你寄個相機，讓你給繽繽多拍一些照片。」
「別寄，我這裡有相機。」
「那相片呢？」
「過年回去，這點沒變。掛了，回家要給孩子洗澡。」馮熾說完就掛了電話。
馮守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