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長河！”
葉寒心中喃喃。
無垠的長河，透着神秘的氣息。
縱然打破了宿命，跳出了宿命長河之外，但這條存在于衆生頭頂之上的長河，仿佛依舊蘊藏着一種難以形容的大恐怖，讓葉寒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打破宿命，隻是帶走了自己的宿命印記。
但不代表着葉寒就真的可以對抗宿命長河。
畢竟，即便是那大道天塹上的無上主宰，都對抗不了宿命長河，倘若陷入長河之内，都可能走不出去，甚至葬身其中。
否則的話，無上主宰就不是派人在大道界鑄造神像，建立神殿，而是直接本尊降臨下來傳遞信仰了。
“這條長河，真是衆生頭頂上的一座枷鎖啊，可惜無法毀掉！”
葉寒暗自歎息。
伴随着腳下的神舟在宿命長河上駛過，冥冥之中，葉寒似乎感受到，自己被一道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意志鎖定。
在那宿命長河的最深處，又仿佛存在着一雙眼睛，在此刻盯着自己。
仿佛……
那宿命長河感應到了自己的敵意。
葉寒明白，那一雙眼睛不存在，但又是冥冥中存在的，虛無而又真實。
那是宿命長河的一種本能意志顯化，玄之又玄。
現在的葉寒倒也不怕。
這種宿命長河的本能意志，要忙着對抗天人五衰大劫，根本顧不上對付自己，而且這種本能意志除卻暗中推動、影響諸天中的一切之外，其實上并不能真實顯化。
除非，孕育出當初那宿命轉世者一樣的存在，孕育出真正活着的“元胎生命體”。
而當年那個宿命轉世者被自己殺死，宿命長河還沒有來得及孕育出新的宿命轉世者。
不過，那一天遲早會再次到來，新的宿命轉世者，很可能在未來，在天人五衰大劫的最後時期橫空出世，甚至有可能不止一兩位。
“為什麼呢？”
“為什麼，這宿命長河，要阻止諸天衆生的蛻變，不讓諸天的生靈超越無上大帝呢？”
葉寒念頭變化。
他知道，大道界的衆生之所以無法成為無上主宰，一方面是因為沒有真正的主宰之法，而另一個原因就是宿命長河的拼命壓制。
可惜，現如今對于宿命長河乃至道外時空的一切認知不夠，葉寒根本無法想到答案。
諸般思緒變化之間，約莫一個時辰過去。
終于，神舟駛過了漫長的距離，橫渡而過，出現在了宿命長河的彼岸之上。
神舟離開宿命長河的一刹那，映入眼簾的便是無窮無盡的蒼茫迷霧，幾乎能讓人迷失方位，甚至神念都難以穿透。
衆人隻能簇成一團，憑借先天的方向感，朝着上方徑直而上。
一刻鐘後，衆人穿過了迷霧，映入眼簾的便是無垠的黑暗。
出現在這片時空場域之後，葉寒頓時感受到了諸般混亂、暴戾的氣息，整片時空場域内，充斥着各種各樣不同的氣息，每一種幾乎都不弱于大道之氣。
整片時空中，更是充斥着種種不同的氣機、法則。
道外時空。
這裡就是道外時空。
葉寒呼吸之間，将這道外時空的諸般氣息吞入腹内。
頓時，就感覺到自己的體内諸般力量、諸般底蘊蠢蠢欲動，有一種難以壓制的迹象。
大道之祖的力量本源，以及無上祖境法則都在震動。
那種将要突破的征兆，更強烈了。
“來到了這道外時空中，吸納諸般珍貴的道外之氣，我的境界幾乎要直接突破，很難壓制下去。”
葉寒心中震動。
大道界的衆生，想要踏入無上大帝之境，就需要煉化道外之氣，從而淬煉自身，轉化自身的一切底蘊。
但是，他們隻能隔着宿命長河，神遊諸天，意志化身前來此地吸收道外之氣而蛻變，無比危險，也無比緩慢。
除卻自己，大道界并非人人都能肉身前來此間。
而若是沒有宿命長河的阻隔、壓制，大道界的衆生蛻變就沒有那麼麻煩，可以本尊直接吸收此地的道外之氣而蛻變，踏入無上大帝境界的可能性會更大。
葉寒沒有在大道界内沖擊無上大帝，而是強行壓制着一切，也是有着前來宿命長河之上突破的想法。
或許在這道外時空，或大道天塹之上再突破，踏入無上大帝境界後，底蘊會更強一些。
念頭湧動間，葉寒與衆人朝着黑暗的道外時空之上而去……。
然而，就在這時……。
轟！
驚變出現，毫無征兆。
一縷極緻璀璨的白色劍光顯世，破開了無盡的黑暗，照亮了諸天。
“你敢！”
葉寒身側，衆人色變。
快，太快了！
一劍天外來，突兀的劍光，鬼神莫測，像是奏響了一曲殺戮的戰歌，直指葉寒。
這一劍快到葉寒身側衆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甚至來不及祭出任何防禦至寶、來不及祭出武器。
二十個無上大帝中，那僅有的兩位無上大帝九重天同時出手。
幾乎本能般，兩道大手本能朝天而起，徒手撼天，妄圖擋住那天外一劍。
可惜……。
嗤！
鮮血濺射。
頃刻之間，兩道大手血淋淋，被劍光穿透。
而那可怕的劍氣，似并未受到任何影響，依舊攜帶着十足的殺氣貫穿時空，朝着葉寒瞬息而至。
铛！
葉寒的神色冷漠，手臂朝天。
有雷霆閃電四射，金鐵交擊的顫音響徹諸天。
卻是一根手指，在最後一刻，擋住了從天而降的劍光。
當那劍光迸散，葉寒眼瞳彙聚，目光盡頭現身一道可怕的身影。
一名青年，長發垂落，氣宇不凡，手持一柄古劍，無聲無息間現身于葉寒衆人頭頂上空。
四目對峙，青年的雙瞳之内，充斥着無盡的冷漠與殺意。
眸子漠然，看向葉寒的目光，宛如在看待一具屍體。
無上大帝……八重天。
“青龍公子。”
看到那青年，葉寒身邊衆人的臉色很快就發生了變化。
兩個手掌被一劍刺穿的無上大帝九重，同時死死盯視着那青年的身影，惱怒道：“青龍公子，你這是何意？葉寒乃我主宰聖殿接引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