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體驗要比上一次強烈，他知道進入三層隻是時間問題了。
他鎖好房門，確定唐心怡和李煙已經睡熟，便盤腿坐在床上，閉眼內視，觀察自己體內的情況。
至陽能量變得更加精純，精神力相比從前也提升了不止一個量級。
他呼吸吐納，努力將原本混亂複雜的氣息和力量撥亂反正，稍一用心，他就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周遭的一切都陷入了空虛當中，隻有那股強大的精神力量越來越明顯。
唐心怡和李煙並沒有完全睡熟，兩人背靠背睡在床上，各自想著事情。
那天方濤跟著小文參加葬禮，診所裡隻剩下她們兩人。
唐心怡知道她遲早要面對李煙和方濤的往事，竟然心平氣和地和李煙坐下來好好談了談。
李煙自從唐心怡一出現，反而不在躲閃了，她也早就期待能和唐心怡好好聊一聊。她把自己和方濤相識的過程，慢慢道來。
唐心怡才發現，事情原來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如果真像李煙說的那樣，其實自己更像是中間插足的那個人。方濤一直把所有事都攬在他身上，其實是在保護她。
兩人能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話，其實已經各自表明了態度，她們都不想放棄方濤。
這樣的情況是誰也沒有想到的。唐心怡提出了一個主意，從談話過後，兩人結成姐妹，不分你我，同時疏遠方濤，看最後方濤會選擇誰。
唐心怡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她始終認為方濤對她更情有獨鍾。
可是僅僅過了一天，她的觀點就出現了動搖。她其實並不完全了解方濤，他最後真的會選擇自己嗎？睡在她身旁的李煙又何嘗不是這樣想。
隻是她想得更多的是，方濤對兩個人的感情都是真誠的，都是水到渠成的表達。按照他心軟、爛好人的性格，他真的會做出選擇嗎？
這一夜有人無眠，有人卻欣喜如狂。方濤運轉氣血到了後半夜，體內的精神力突然爆發出了強烈的光芒。
這種光芒隻有修鍊者能從內視中看到，是精神的感知，但方濤還是覺得他被那光芒晃得睜不開眼睛。
過了幾分鐘，也許是幾小時，湧動的精神力，逐漸平復隱藏在了身體各處。隻有他一有想法，那股力量才會立刻出現。
方濤緩緩睜開眼，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推開窗戶，任混著泥土清香的夜風吹進來。他隻覺的神清氣爽，身上充滿力量。
他回頭看到桌上的一隻杯子，腦海中出現一個想法，讓杯子自己飛過來。
精神力跟隨他的想法出現，那隻瓷杯慢慢漂浮起來，向方濤的方向飛來。
方濤從沒這樣興奮過，他忍不住伸手握拳為自己加油，誰知杯子飛到半路上，突然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他又試了幾次，發現這不是熟練不熟練的問題，而是需要極大的精神力。
他可以在關鍵時刻改變子彈方向，掉轉羽箭飛行軌跡，這些都需要消耗精神力。
換句話說，就是隔空移物，雖然強大，但卻是一個需要冷卻的技能。
這稍稍有些打擊方濤的信心，費了這麼大的勁兒，得來的卻是這樣一個技能，好像有點得不償失。
接下來就該看看陳家的秘籍了，那裡才是他繼續提升的路徑。
第二天，唐心怡和李煙起得很早。因為一大早運送藥品物資的貨車已經停在了門口，搬貨的工人把一箱一箱的藥品和醫療器械搬下來，堆滿了診所門口。
這些東西安頓好，又得幾天時間。
方濤休息了一夜，精神完全恢復。唐心怡和李煙各懷心事，都默默不說話。方濤賣起力氣來，也忙活得沒時間和她們閑聊。折騰了大半天，門口的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
方濤趁兩人不注意，趕緊開溜。
他實在有點坐不住了，診所有兩個女孩忙活，他正好忙裡偷閒，出去轉轉。
他跳上昨夜從陳威那裡開走的道奇車，把車停在路邊，打電話叫了拖車，讓拖車把車送去陳家。他並不打算留著這輛車，一來太招搖，二來算是賣陳威一個人情。
不知道這小子昨夜教訓了一頓，有沒有轉性。他打發掉拖車，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來申城這些日子，他還沒有好好逛過。昨夜突破三層境界，讓他今天心情大好。
他手插口袋，在街上隨意溜達，有時看到路邊小吃，便買一份嘗嘗。
這麼溜達了個把小時，說不出的愜意。好像所有的凡塵世事，都可以拋在腦後了。
他正在路邊走著，忽然有人在身後叫他：「方大哥！」方濤回頭，隻見一個背著畫夾的少女站在身後。
那少女十八九歲的年紀，圓臉大眼，巧克力色的頭髮垂在肩上，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灰色的九分喇叭褲，一雙復古的貝殼頭寫。
T恤紮在褲腰裡，一身打扮到氣質，三分復古，三分俏皮。
方濤依稀記得她，但卻又想不起來是在那裡見過。少女鮮紅的嘴唇朝兩邊翹起，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不認識我了？我們在一起吃過飯的。」
方濤恍然大悟，這個少女他見過兩次面。那還是在新港市外的後山上。
他和山上一個世外高人般的老頭一見如故，這少女就是那老頭的孫女，名字他已經忘記了。
「亦染。」少女提示他，「孫亦染。」
「亦染嘛！」方濤不實誠地笑道，「記得，記得，我當然記得。」
「明明都忘記了。」孫亦染翻著眼睛，一副撒嬌的媚態。
方濤沒有和她理論，任她調侃。走到又一個路口，孫亦染要回學校，兩人便就此分手。
臨行前兩人相互留了電話，方濤並沒有把這次偶遇放在心上，倒是孫亦染走出幾步回過頭對他喊道：「記得來找我啊！」
方濤搖頭轉身，完全沒有把她的話放心上。
逛了一大圈，方濤買了水果點心，又溜回診所。他還沒走近診所，就聽到一陣喧鬧，一大群人將診所門口堵了個嚴實。
他暗叫不好，快步走過去，發現門口的人群大都是來看熱鬧的。他撥開人群擠了進去，隻見一個老頭身後跟著幾個人，正拿著一面錦旗在門口敲鑼打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