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春景當時就說了類似的話。
「你是不是跟他們早就認識?」
「你是不是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不然他們為什麼盯上你?
沒有盯上別人?」
「你平時如果自尊自愛,注重言行,他們怎麼可能盯上你?」
「你還說這種話?你還怪爸媽讓你去顧家?」
「當時婚禮上顧今越沒去,你就沒有一點責任?」
「你要是足夠關心雪兒,足夠關心顧今越,你會不知道他們都在醫院?」
「你心裡隻有婚禮!雪兒的命在你眼裡不值一提?」
……
過往的碎片記憶如同巨石一樣朝著童畫砸了過來!
童畫眼中的厭惡和痛恨交織在一起。
前世的童春景和眼前的童春景重合成了一個人。
「你……」童春景發現她神色不對,以為她是知道錯了。
但轉眼童畫一耳光就扇了過去!
童春景被打的嘴巴一偏!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童畫的手微微顫抖著。
童春景舌尖抵在下顎,一股血腥味在口腔裡瀰漫著。
「童畫!你……」
下一瞬,童畫的撩陰腳踢了過去!
童春景張大了嘴,痛苦的瞬間變臉!
整個腦袋青筋畢露,漲紅的似是要爆裂!
雙手發抖的捂住褲襠,身體佝僂下去……
童畫勾唇笑開,眸色肆意,紅艷艷的嘴唇,像是抹了胭脂一樣艷麗張揚。
「謝婉玉算什麼東西?
她就算弔死在顧司面前,
顧司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她是顧司的對象?
她也配?」
「顧今越算是什麼東西?
他的叔叔,我就得避著?
他的叔叔,我就得躲著?
我勾引他?
我不自重?
我不自愛?
我下賤?」
童畫一句一句問了出來,一步步走了過去。
一手抓住童春景的頭髮,露出臉來。
指尖在他的臉上狠狠抓了下去!
三道血糊糊的血痕!
鮮血從她的指尖流了下來!
反正,她說的話,他們從來也不相信。
良心——
有就是有。
沒有就是沒有。
不存在無中生有。
「顧司長得比顧今越好看!
公社社長和普通知青相對比。
差不多大的年紀,顧司比顧今越出息一萬倍!
我就是下賤!
我就是沒有羞恥心!
我就是勾引他!
你能拿我怎麼樣……」
「喔喔喔……」不知哪來的公雞在打鳴。
但沒人注意,沒人在意。
童春景此時臉色都扭曲了,身體上的劇痛,疼的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精神上和身體上同時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打擊和痛楚!
「自……甘……墮落!」童春景滑動喉結,四個字艱難地從喉間擠出來。
童畫正要說話,眼角餘光卻看到了一個人影。
猛地轉身……
還不如不轉身!
不遠處,顧司下頜線條緊緊繃著,深沉如墨的眸子看著童畫。
良好的教養和身居上位的波瀾不驚,壓下了心中捲起的狂風暴雨。
童畫就沒那麼鎮定了。
腦子裡轟的一響,心都沉進了深淵。
她剛剛說了什麼東西來著?
腦子裡有關剛剛的畫面,自動的開始反覆回房起來。
童畫社死的漲紅了臉頰,羞恥,難堪,懊惱種種情緒,氣不過推倒了童春景!
童春景再一次感受到她的力氣!
站不穩!
壓根就站不穩!
直接倒地上去了!
童畫再次想到,剛剛顧司聽到了多少?
有沒有看到她的撩陰腳?
她平時也不是這樣……
童畫又想到上次也是顧司看到用石頭差點砸死孔蜜雪……
算了!
擺爛吧!
撩陰腳她乾的!
說勾引他,也是她說的!
顧司走了過來,「有人打電話給我,告訴我謝婉玉過來找你麻煩,我過來看看。」
童畫臉皮子發燙,她現在想鑽地縫,不太想跟他說話。
「謝頌年也來了,他在停車。」顧司神色如常的說道。
對方太鎮定,搞得童畫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他真的剛剛才來,什麼都沒有聽到?
顧司頓了頓,提醒道:「以後不要在蠢人面前那麼說自己,他會當真。」
童畫麵皮子一僵,心死了!毀滅吧!
他都聽到了!
童春景:「……」
別以為他聽不出來,顧社長說的蠢人是他!
謝頌年這個時候也趕過來了。
「童畫,你沒事吧?」謝頌年神色也有些擔心。
童畫微微搖了搖頭,「謝同志去了知青點,並沒有來找我就走了。」
謝頌年鬆了一口氣。
好在謝婉玉還有一點腦子,沒有真的過來找童畫麻煩。
顧司來的一路上,臉色黑的厲害。
雖然他一句話沒說,但謝頌年清楚,他很生氣。
若是謝婉玉真的來找童畫麻煩,他還真不知道怎麼收場了。
「這位是……」謝頌年看向地上形狀頗慘的童春景,不解的問。
童畫冷淡的諷刺:「一個自以為是又犯賤的人!」
謝頌年挑眉,看向顧司。
顧司沒有給他反應。
謝頌年明白了,一個不討喜又不重要的人。
童春景心裡拔涼,童畫可是他親妹妹!
他說的雖然過分了一點,但初衷還不是為了她好?
他若不說的嚴重一點,她又怎麼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又怎麼可能鄭重對待?
童春景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他還得跟她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