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門,冷風撲面而來!
童畫打了一個寒顫,將王芳的圍巾帽子棉襖裹的更緊了。
雪還在下,鵝毛般的大雪飄飄灑灑,比白日大多了。
明天地上肯定會有積雪。
童畫一路上鬼鬼祟祟東張西望,終於到了目的地。
屋裡黑漆漆,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沒點煤油燈。
童畫從空間將童家睡過的被褥都拿了出來。
童家的衣服基本都被她賣了,隻留下幾套她出門『不幹正經事』時用。
除了被褥,童畫把她自己的舊衣服,能留的都留了。
大部分光從衣服上看不出男女。
她自己不少毛衣毛褲都是童老大和童老二的毛衣拆了後,她自己織出來的。
隻可惜她空間裡男人的舊衣服基本沒有。
新棉襖給出去了,他們也不敢穿出去。
宋書意比她高,她的衣服肯定也不合適。
但衣服能改,毛線衣能拆,能加長。
針線和毛線針她都一起準備放進去了。
童畫在外面的動靜儘管已經很輕了。
但這麼多東西,淅淅索索的,裡面的人聽不到才是見鬼了。
他們開始以為是外面風吹的動靜,但仔細聽下來,又不太像。
趙宣要下去看看。
宋書意阻止了,「趙叔,你別下去了,我去看看!」
宋書意披上衣服,下了炕。
「誰在外頭?」宋書意點亮了油燈,沒有先開門看動靜。
雖說她也不覺得就他們這地方有什麼可讓小偷上門的。
但萬一是賊,她這動靜一出,也應該能嚇走對方。
童畫聽到了動靜,急忙走到一邊進了空間。
宋書意豎起耳朵聽了聽,發現外面已經沒了動靜。
方才她好像聽出來是搬什麼重物的聲音。
不放心之下,宋書意拿起油燈,還是得出去看看。
一打開門,壘得老高的棉被直接倒了進去!
宋書意嚇了一跳,驚呼出來,手裡油燈差點掉到了地上。
趙宣和其他人聽到動靜也都出來了。
這一出來,看到散落在地上的棉被,都有些傻眼了!
「這……這誰送的?」趙宣震驚道。
這麼一堆被子,少說也有十床,雖然都是舊被子,有薄有厚。
但數目多,且還都是棉花被,簡直……就是……就是雪中送炭啊!
宋書意放好油燈,輕聲說:「趙叔,我們先把東西搬進來!」
趙宣立即點頭,不管誰送的,這麼晚送來,肯定也是不想節外生枝。
他們得了好處,更不能給別人添麻煩。
棉被搬進來後,他們又驚呆了!
因為外面不止還有衣服鞋子,還有好多乾柴,柴還都是劈好的了!
趙宣眼眶濕潤,「先搬吧!」
衣服放進屋裡,柴火都搬到廚房去。
今天晚上是宋書意下鄉以來最高興的一天。
她像是淘寶一樣,找到了蛤蜊油!找到了肥皂!
找到了兩個掉漆很嚴重,但還能用的暖水瓶!
她還找到了針線!找到了毛衣針!
「這行軍壺裡的水還是熱的!」趙宣摸了摸,提了提,「還是滿的!」
宋書意接了過來,確實還是暖的,倒出來……是水。
「別喝!」宋父見她張嘴就喝,急忙阻止。
「爸,是甜的,糖水!」宋書意高興的說道。
宋父臉色沉了下來,「都不知道是誰送的水,你說喝就喝!你不怕毒死你?」
宋書意指著屋裡的這些東西,目光灼熱的說道:
「爸,你看這些東西!
他要想毒死我們,還送這麼多東西來幹什麼?」
趙宣用行動支持宋書意的話,從行軍壺裡倒了水喝起來。
「書意說的沒錯,是甜水,放了糖。」
蘇荃也倒了一杯,這個天氣喝幾口暖暖的糖水,真舒服啊。
宋父心裡還是不踏實,世上哪有怎麼好的人?
又是送棉被,又是送衣服,又是送喝的用的東西……
要說對方沒有目的,他絕對不相信!
但現在他們這些人落到這一步。
還能有什麼讓別人打主意的?
宋書意把行軍壺裡的糖水給每個人都分了。
「爸,你也喝點。」宋書意將人扶起來,喂他喝水。
宋父轉過頭,「我不喝,我不喜歡喝糖水。」
他宋時桉何曾想過,有一天他女兒連喝一口糖水都是奢侈。
趙宣道:「老宋,你喝一點吧,別老讓你兒子擔心。
我要是有書意這麼孝順懂事的兒子,他說什麼話,我都聽。」
宋父望著女兒擔心的眼神,心裡酸澀不已,乖乖的把她遞過來的糖水喝了。
「你喝吧!」宋父喝了三分之一,留了三分之二給她。
宋書意喝了一點,沾了沾唇,又餵了宋父一些。
倆父女你喝一點,我喝一點,喝完了一杯糖水。
趙宣幾人心裡嘆氣,孝順兒子都是別人家的……
連糖水都不甜了,酸的很!
宋父喝完後,覺得身體暖和起來,連精神都似乎好了不少。
「你們不覺得奇怪?
這麼多的東西搬過來,就那點動靜?」
趙宣幾人又不是傻子。
甚至他們當中,蘇荃看到了門口外面雪地上薄薄的腳印。
隻有來的腳印,沒有離開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