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王芳對童畫這麼簡單的兩個字回饋不滿。
這錢她扔到水裡,還有個水花。
匯給童畫,連聲謝都沒有。
但王芳現在再不滿,也得忍。
「那也應該快到了,你注意下時間,記得去郵局去領錢。」
童畫神色狐疑,「這錢是要我轉交給小樹?」
打死她都不信王芳能主動給她寄錢!
除非——非奸即盜!
王芳埋怨,「你這傻孩子,媽媽這錢當然是寄給你的。
你是我唯一的女兒,也是我最喜歡的孩子。」
電話這頭和電話那頭的兩個人都有些受不了,同時對著旁邊乾嘔了一下。
童畫真有些受不了,乾巴巴的說了聲謝謝。
王芳有些惱羞成怒,換成雪兒,肯定就不會這個態度。
童畫這個小賤人就是天生的白眼狼!
一點小事就記仇不記恩的玩意!
王芳在心裡把童畫罵了千八百遍,面上她屁都沒放一個。
換做以前的童畫,王芳絕對不會用這種態度。
欺軟怕硬的本性而已。
「你要是還缺什麼,就給家裡打電話,我再給你寄過來。」
「你二哥在鄉下跟人打架,臉都被人摳的留疤了。
鄉下那些人野蠻又不講理,你也要當心,別被人欺負了。」
王芳乾巴巴的擠出了幾句貼心的話來去關心童畫。
童畫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她倒要看看王芳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你二哥一個大男人,在鄉下都被欺負。
你一個姑娘家,我實在是太不放心了。」
「你和雪兒他們都是京都下鄉的。
還是一起長大的關係,
再怎麼說也比旁的陌生人親近。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
你腦子聰明一點,和他們把關係處好。
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王芳拐彎抹角的露出了馬尾巴。
原來還是為了孔蜜雪。
童畫語氣輕鬆的告訴她:「現在也沒人欺負我,村裡人都對我很好。
我下鄉之後不但長高了一公分,還長胖了三斤。
而且我還交了好多朋友。
每天過的快快樂樂,日子很舒服。」
童畫說的話,王芳是一點兒都不相信。
畢竟她親眼看到了老二回來是什麼樣子。
親耳聽到了老二在鄉下過得是什麼日子。
童畫說的越是輕鬆,王芳就越覺得她是打腫臉充胖子。
目的就是不想和雪兒他們來往。
王芳很生氣,心裡罵童畫是個眼皮子淺心眼小的狗東西。
「你是知青,就該和知青在一塊,你們一個圈子的人。」
「那些字都不認識幾個的泥腿子,和你不是一路人。」
……
王芳一大堆的話,隻換來了童畫的一聲:「哦。」
王芳忍著怒火,問:「那你搬到知青點去?」
童畫輕飄飄來了一句:「不搬!」
王芳捂住兇口,氣的喘不上氣,呼吸都不順起來。
敢情她剛剛說的一大堆,都白說了。
「雪兒給你十塊錢,讓你把屋子讓出來給她,你答應嗎?」
童畫嗤笑一聲,「做什麼美夢?讓她吃屎去!」
王芳雙眸怒火翻湧,咬著牙齦,擠出一句話,「誰教你說的這麼沒教養的話?」
童畫語氣嘲諷,「她這麼不要臉的事都能做的出來,我有什麼不能說的?」
王芳惱怒道:「她不是給你補償了嗎?
你一個單身姑娘,住在別人家裡本來就不安全。
我讓你回知青點住,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
再說你去了知青點,也能和你弟弟互相照顧。」
童畫的嘲諷掛在了嘴邊,「她讓你來找我的?你們倆可真像是親母女似的!」
王芳一肚子的反駁就這麼堵在喉間,再沒能說出口。
「行了!你不答應就不答應吧!
我真是欠你的!
為了你好,還不落個好!」王芳滿是怨氣的說道。
童畫眸色複雜,王芳對孔蜜雪的身世避諱過頭了,有些不對勁。
就像前世,孔蜜雪知道身世之後,她們兩人也沒有相認。
讓王芳這麼避諱,總不會是孔蜜雪不是童大來的種吧?
童畫掛了電話後,在大隊部完看到了孔蜜雪。
孔蜜雪在外面蹦來蹦去,人都要凍僵了。
總算是等到童畫出來了!
童畫掃了她一眼,柔而亮的眸子裡滿滿的嘲諷。
孔蜜雪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搬到童畫的屋子裡去了。
童畫從孔蜜雪的身邊擦身而過。
孔蜜雪拉住了她,「童畫,你就沒有什麼話跟我說嗎?」
童畫甩開她的手,不屑搭理她。
孔蜜雪卻非常高興。
肯定是王姨跟童畫提了,童畫被迫答應了,才這麼生氣。
「剛剛是王姨的電話吧?」孔蜜雪費力的小跑幾步擋在了童畫的跟前。
兩人說話時,嘴裡白色的熱乎氣呼呼的往外冒。
孔蜜雪微笑道:「你可不要生王姨的氣,她都為了我們都好。
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好不好?」
童畫拽著孔蜜雪兇前的圍巾,一把將人按到了一尺來厚的雪地裡!
然後用腳踩在她的帽子上,讓她爬不起來。
孔蜜雪又難受,又深感屈辱!
但她整個身體都陷入了積雪中,完全用不上力。
兩隻胳膊撲騰半天,屁用都沒有。
楊會計在窗口越看越不對勁!
怎麼還踩著人腦袋不讓起來呢?
他急忙跑出來,將童畫拉到了旁邊。
孔蜜雪被楊會計從積雪裡拽出來時,滿臉的痛苦和脆弱。
她差點給童畫悶死了!
孔蜜雪強忍住身體的難受,「我知道你生氣,你怎麼對我都沒有關係,我都不會計較的。」
童畫看向楊會計,輕飄飄的問道:「楊叔,您可是聽到了,她說沒關係的,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