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荃抓住她的胳膊,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他找了二十多年的人,居然就在眼前。
孔琳琅這些天在猜測和懷疑中反反覆復。
之前她連眼睛都被布條蒙住了。
後來隻有她一個人,才沒有繼續戴著布條。
因此她也不確定之前跟她在一塊的人,是不是孔蜜雪。
現在對方準確的叫出了她二十多年都沒用過的名字。
孔琳琅再無一絲僥倖。
對方抓她們母女,肯定就是為了逼蘇起出來!
而孔蜜雪沒回來,是已經遭遇了不測?
孔琳琅心中絕望,在對方不知道為什麼沒回神時,猛地轉身朝著牆上撞過去!
隻要她死了,這個世上就沒有任何人知道童畫是誰的女兒!
也沒有人去威脅到童畫的安全!
孔琳琅下了決心,速度又快又狠,幾乎沒給對方反應的時間。
蘇荃肝膽俱裂!差點給她嚇死!
拉住她的同時,身手比平時敏捷無數倍的轉到了她的前方。
孔琳琅被他一拉,卸掉了幾分衝擊力,但依然撞了上去。
孔琳琅見沒成功,又換了一個方向尋死。
蘇荃來不及多想,隻能一個手刀將她打昏過去。
看到倒地的白琳,蘇荃心中像被刀子攪了一遍,痛意沁入四肢五骸,臉上失去了血色。
屋外有了動靜,童畫應該是從地窖裡面出來了。
蘇荃沒有猶豫,直接放棄了接下來所有計劃,把白琳留在了原地。
童畫在地窖裡找了一遍。
地窖裡面有一些用不著的簸箕篩子等東西。
奇怪的是沒有冬天儲藏過東西的痕迹。
否則以吳良院子裡的情況,他能將地窖的爛葉子和囤蘿蔔的土都給收拾的這麼乾淨?
童畫猜測吳家肯定還有一個地窖。
從地窖裡出來後,她找遍了院子,都沒有找到第二個地窖。
於是,童畫看向了上了鎖的門。
撬鎖花費了一點時間。
如果到時候證明和吳良無關,童畫會道歉,也會賠償到雙方都滿意的程度。
在童畫撬鎖之前,蘇荃已經不在吳良家裡,從南面屋子炕下的地道裡離開了。
程家這邊,程隊長已經說到沒話可說了。
程大媽上場,要給吳良介紹一個老婆。
「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老婆了。」
「我娘家那個大隊就有一個合適的,是個寡婦,帶著一個姑娘,比你小五歲。」
「姑娘不像兒子,長大了你還要給人造房子,給人娶老婆,到時候你把人養大嫁出去就行了。」
……
程家人還在努力拖著吳良。
童畫撬門進去後,先找了堂屋和兩個房間。
吳家以前隻有吳良和老人兩個人,居然還有兩個炕。
大隊裡有些人家一家老中小都睡一個炕。
其中一個炕上都是灰塵,看上去很久能沒人睡了。
童畫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太放在心上。
最後,童畫在廚房柴下面找到了另一個地窖的入口。
地窖裡,孔琳琅昏倒在一塊被褥上面。
童畫找到了孔琳琅。
還是在吳良的家裡找到的。
吳良爆雷了!
吳良:「……」
感覺他不該爆雷,但偏偏就是爆了。
他走的時候,老大不是還在他家裡嗎?
他家裡進人了,老大沒把人轉移走?
一頭霧水的吳良被程衛國幾個公安抓走的時候,紅牛大隊所有村民都沸騰了!
他們大隊居然有這麼壞的人?
紅牛大隊的人不少和程隊長一樣的想法。
能給老人披麻戴孝,養老送終的人,最多懶一點,不著調一點,能有多壞?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吳良是這樣的人。
程大媽更是氣的給吳良兩個大耳瓜子!
她家老程前頭還幫吳良說話!
這次懷疑人家,拖著人家,跑到人家家裡搜人。
程大媽心裡覺得過意不去,還打算回頭給他說個合適的媳婦。
說來說去,程大媽就沒真的覺得事情是他乾的。
因為吳良不識字!
作業紙上的字再醜,但那麼多的字,對方起碼是識字的。
誰知道!
誰知道人家童知青還真沒冤枉他。
這喪天良的缺德事真是他乾的!
出村的時候,吳良看到了背著柴回來的蘇荃。
兩人的眼神一觸即離。
吳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才導緻眼下的狀況。
但不管發生什麼,他都不會把老大牽扯進來。
程衛國將吳良抓到了派出所。
「吳良,孔琳琅同志為什麼在你家的地窖裡?」
吳良坐沒坐相,攤在椅子上,「我也不知道,我也很吃驚,很意外。
我要是早知道她在我家,我早就把她交出去了。」
程衛國嚴肅的警告他,「坐直了!」
吳良坐直了,套近乎道:「二娃,吳叔不是那種人。」
程衛國擰眉說道:「不要說這種和案件毫無關係的話。」
一番審問下來,吳良臉皮厚如城牆。
不但否認有同夥,連在他家地窖發現的人,他也能什麼都不承認,一問三不知。
孔琳琅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公社衛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