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趟外祖母家。
淼淼這才拉着二哥去郊外尋小白。
他們騎着馬尋了許多地方,山林裡,湖水邊,廣袤的草原上……
每到一個地方,她都會吹響竹笛。
依舊沒見到小白的身影。
“淼淼,回去吧,天快要黑了,阿娘在家等我們呢。”姜子宴攏了攏大氅,将妹妹包裹在懷中。
“哥,你說小白是不是不要我們了,它還會回來嗎?”淼淼依依不舍的回頭看着身後的樹林。
“有緣會再見的,或許它隻是離開了這片林子,去了很遠的地方,聽不到你的笛聲。”
“是嗎?”
“當然,這是京郊,時不時會有人狩獵,小白一定是去了深山了。”
“那找不到小白,姜子衿怎麼辦?”淼淼仰頭看着二哥,畢竟要抓的人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會有法子的,淼淼别擔心,哥哥會抓住她的。”姜子宴眼中沒有任何波瀾。
于他而言,這個所謂的妹妹就是條毒蛇。
敵人在暗我在明。
有她在的一日,陸家就不得安甯,随時都會陷入危險之中。
“那……我們回去吧。”淼淼說完又縮進了哥哥懷裡,隻露出兩隻眸子。
沒找到小白狼,她雖然有些失落,但也是明白的。
人的壽命是有限的,狼亦是如此。
生老病死,合乎自然法則。
狼也有自己的壽數。
阿娘說小白的爹應該是頭狼,小白的突然離開,多半是老狼走了,它回歸叢林,履行自己的義務去了。
按狼的壽命,小白也算是陪了她大半輩子。
雖然能理解,但還是挺舍不得的。
姜子宴輕撫妹妹的小腦袋,“坐好了嗎,好了我們就回家了?”
“好了……”
往後的幾日。
淼淼像是小尾巴似的日日粘着二哥。
二哥看會書就會看她練字,練習爹爹送來的字帖,算是給她布置的作業吧。
“淼淼進步很大哦,寫的很好,很厲害!”姜子宴決定,妹妹不論寫的好壞,都要鼓勵。
批評的事情就交給她親爹。
他隻想做一個好哥哥。
姜淼淼:……
二哥這是怎麼了,居然會誇她,破天荒還是頭一次。
雖然吧,她的字有些能看了。
不說是龍飛鳳舞,至少不像蟲子腿。
這還要歸功于她那位宰輔爹爹該死的強迫症。
但二哥這誇的也太違心了,聽着就不是發自肺腑的。
正練字呢,就聽見前院噼裡啪啦……
是撥算盤珠子的聲音。
年底了,大家都很忙。
公主娘親也時常進宮,安撫皇後外祖母,看望太子舅舅,時不時還要照看一下小侄子,忙得不亦樂乎。
阿娘和秀秀姨就更忙了,一如既往,每逢年底都很忙。
忙着盤賬分賬。
陸青瑤看着前來幫忙的侄兒侄女,很是欣慰,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侄兒陸茗熹外出遊曆,去了許久。
自從家裡說要給他相看人家,他就以幫看生意為由逃出去了。
其實陸青瑤有些理解侄兒為何不着急成婚。
那時的陸家剛剛起複,元氣大傷,正在風口浪尖上,門當戶對的人家都多有挑剔。
再加上茗熹隻是一介白丁,還棄文從了商。
這在那群自诩清高的文人眼裡,恐怕傻得不能再傻了。
在那種情況下,離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此後他便離開京城,遊曆大好河山,還将各郡縣的一品居都跑了個遍。
甚至還揪出了幾個大蛀蟲。
現在的陸茗熹,已經能獨當一面,撐起陸家的家業了。
無形中為陸青瑤減輕了許多負擔。
至于陸芝雲。
親事已定,她一邊安心待嫁,一邊跟着姑姑學經商之道。
雖說是入贅,但秦琅一定是不願意花陸家的錢。
更别說逢年過節還要孝敬養育他長大的叔嬸。
所以她想同姑姑學如何做買賣,即便秦琅的俸祿不多,她也能用這些俸祿作為本錢讓錢生錢,以他的名義置些鋪子田産。
好讓秦琅在陸家待得心安。
讓她的夫君不至于為了幾兩銀錢而折腰。
陸青瑤聽完侄女的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其實是有顧慮的。
當初秦家大娘上門說親,她其實有些擔心,怕秦大娘讓侄兒入贅,是他們夫妻的一廂情願。
怕秦琅回來以後不願意。
畢竟入贅這種事,多是要被人指着鼻子嘲笑的。
一般人家誰願意去上門,用着媳婦家的銀錢,孩子生出來還得跟着媳婦姓,沒幾個血性男兒能做到。
但既然婚事已定,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