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刺耳的剎車聲終於驚醒了兩個人。
顧聿安輕輕地放開喬婉，額頭和她相抵，微微地喘息道。
「咱們趕緊結婚吧。」
喬婉輕笑，引來顧聿安一個懲罰的輕吻。
「好啊！」
顧聿安這會兒早已平息下來，泛濫的情潮。
認真地望著喬婉。
「我是說真的，不是開玩笑。」
喬婉整理好衣服，坐在梳妝鏡前透著鏡子微笑地望著顧聿安。
「我也是認真的。」
天知道千辛萬苦終於等來了他的求婚。
喬婉恨不得直接撲過去告訴他，我嫁，我嫁，我立刻嫁。
但是今天已經突破了她矜持的女性形象，在這個年代的女性裡，現在喬婉所作所為顯然已經超越了界限，如果用一個形容詞來說就叫不知羞恥。
顧聿安其實就是一個古闆又保守的男人，即使是上輩子兩個人在一起。
顧聿安也一向隻有在夜晚和她獨處的時候才會表現出男人超出想象的熱情。
但是在外人面前，兩個人彷彿是相敬如賓。
「好，那我回去跟爺爺奶奶說一下。改天就上門來親自拜訪伯母，把我們的事情定下來。」
顧聿安腦子裡電轉，可是又有些失望，他剛才過於激動，覺得自己應該對喬婉負責。
可是卻忘記他現在還是求學階段。
上完學校之後必須回到原單位，他和喬婉就屬於兩地分居。
現在領了結婚證，辦了婚禮。
到時候就得扔下自己的嬌妻，一個人離開。
這樣做是不是對讓他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不決。
萬一新婚之後喬婉就有了孩子，自己一個男人把老婆孩子扔在一邊回到了原來的縣城。
想一想顧聿安忽然覺得剛才的求婚有點草率。
喬婉從鏡子裡能夠看到男人說完那句話之後，忽然之間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眼神裡充滿了後悔。
「顧聿安，結婚可以，不過我想提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即使喬婉說提一個要求，可是顧聿安並不覺得喬婉會為難自己。
從他認識的喬婉一開始到現在，這個女孩兒無時無處地用自己的陽光溫暖別人。
從來沒有給任何人造成過麻煩。
反而會在不經意之間去幫助任何人。
「回答得這麼輕鬆，就不怕我獅子大開口要一大堆的彩禮？」
喬婉有時候也想不明白，上輩子顧聿安把自己從最底層撈了起來。
他彷彿是那樣對自己無怨無悔的照顧和憐惜。
他陪伴了那些年。
如果說兩個人之間真的是愛情，哪有第一次見面就有愛情的？
就像這輩子的顧聿安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信任？
這是一種不可思議的信任。
「傻瓜，你那不叫獅子大開口，身為一個男人要娶媳婦兒回家，給自己媳婦兒拿聘禮，那不是應該的嗎？
不願意給自己媳婦兒出聘禮，那個不叫男人，而且那個叫小氣摳摳索索。
你男人絕對不會是那樣。」
「就算你有什麼不一樣的要求，我會想盡辦法滿足你。既然我決定娶你，就會對你好。」
顧聿安走到喬婉身後，就那樣自然地把手放在她的肩頭，兩個人從鏡子裡對視。
喬婉莞爾。
有些撒嬌的轉身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討厭，以前我還以為顧聿安同志是那麼正經八百的一個人，居然現在也會油嘴滑舌。」
顧聿安感受到貼在自己懷裡的柔軟身體，用手輕輕撫摸她的長發。
「我也覺得我自己有問題了。我爺爺奶奶要是看到現在的我估計會嚇壞。」
可是一想起自己的這些改變，是因為喬婉，顧聿安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這些改變讓他身心愉悅，甚至沒有任何抗拒，就那樣不由自主地做出來。
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你剛才想要說的要求是什麼？」
喬婉這一次站起身，目光柔和地望著顧聿安，
「我想說的是顧聿安，我想嫁給你，可是嫁給你有一個前提。
我們兩個人做夫妻就要保證彼此之間坦白真誠，無論遇到困難或者是遇到開心的事情，我們要共同分享，共同承擔。
我不想去猜測，一個人猜來猜去很容易引起誤會。
也不想讓別人來猜測我，我要的是坦誠，要的是共患難。
而不是獨自去享受你所提供給我的所有快樂，安穩和保護。」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顧聿安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明白。
對於媳婦兒的聰明，他早就有所領教，沒想到剛才他隻不過是微微有些遲疑就讓喬婉感覺到。
顧聿安手指勾起喬婉的下巴。
平日裡嚴肅俊朗的五官，居然有些輕佻的魅惑。
「婉婉，你太聰明，這輩子我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喬婉被他逗得不由地笑起來。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才不會後悔。」
顧聿安把人抱進懷裡，額頭抵著她的發頂。
「我並不後悔娶你，可是現在不是個好時機，如果我學校學習畢業之後是要回到縣城的這樣。兩地分居，萬一你懷孕的話，我都沒有辦法在身邊照顧你。
就像你說的，我們要的是共患難，我想陪伴在你的身邊度過每一個過程。想要享受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個改變和不同。」
「傻瓜，我們可以暫時採取一些措施。這是最好解決的一件事，居然還會讓你為難。」
喬婉湊到他耳邊低聲地說了一句話，顧聿安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
的確，他們學校也鼓勵他們到醫院去免費領取計劃生育用品。
以前在廠裡的時候也會有這種福利，看到有一些結了婚的男同事去領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們還會調侃對方。
卻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被調侃的對象。
可是想到這個還是不由得有些心動。
這樣的話，結婚也沒關係。
「婉婉，那我們說好了。儘快結婚。」
喬婉輕輕地用手推了推他。
「儘快不了多快，這個月我得去新的單位報道上班。而且得安排咱們住的地方，總不能咱們兩個結婚，住單人宿舍吧？
我想買一套房子。」
喬婉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能力，能說得出這個話，當然手頭的錢在上一次買完房子之後所剩不多。
可是她有大量的商品，去一趟黑市就能換來更多的錢。
顧聿安輕笑，用手點了點她的鼻尖。
「傻媳婦兒，房子的事情自然應該交給你男人。我娶你連個房子都沒本事，準備好的話，那還算什麼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