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
蘇老夫人拉着蘇錦玉的手，說道：“媽知道你總留在這裡也不是事，該回去的時候就回去吧，媽沒事的。”
蘇錦玉跪坐在地上，将臉趴在她膝頭，撒嬌道：“人家不想走嘛。”
蘇老夫人笑了笑：“不要給粟寶添麻煩。”
“有時候有一些關系，走點後門……都在人情範疇之内，但也要考慮自己會不會給别人帶去困擾，要太多人家給你走後門的也為難啊。”
即便這個走後門的是自己家的人，但該避諱還是要避諱，該遵守原則的還是要遵守原則。
蘇錦玉鼻子酸酸的，老太太每次送粟寶離開，都裝着正常的樣子，其實她比誰都清楚。
“媽，你放心吧，不是粟寶給我開後門，是沐歸凡。”蘇錦玉仰頭，下巴抵在蘇老夫人膝頭上，說道：“他……他也挺厲害的，比粟寶還厲害呢。”
蘇老夫人：“哦！那就沒事了，多住幾天。”
剛過來準備叫蘇錦玉回去的沐歸凡：“……”
嗯哼，外孫女是親的，女婿是外人啊！
不過聽到了蘇錦玉說他很厲害，心情又非常不錯。
沐歸凡說道：“她一個人在下……在外面我不放心，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蘇錦玉想了想也是。
上次聽他們父女倆說，青華大帝留下的石書上面明确，地府有一個大叛徒。
這麼久了影子都沒見到，怎麼說都不太安心。
蘇老夫人說道：“那就趕緊回去吧！”
這段時間過去，她心底好受了一些，想想她的老七下去了，有粟寶照顧，她也不必擔心什麼。
而且她的老七為國捐軀，死得轟轟烈烈，也不怕他投不到一個好胎。
這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蘇老夫人唠叨道：“你四嫂開始顯肚了，過年你們不是商量着春暖花開的時候都回來給你四哥舉辦婚禮嗎？到時候跟粟寶一起回來。”
蘇錦玉點頭：“嗯！”
蘇老夫人又說道：“你四嫂也不知道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我現在得開始準備衣服了，小尋尋小時候的衣服還可以穿。”
蘇錦玉忍不住笑：“媽，買新的嘛！我們家又是買不起！買買買！”
蘇老夫人點了點她額頭，沒好氣的說道：“你懂什麼？新生兒就是要穿哥哥姐姐的舊衣服才好，老話說好養活！”
“科學的解釋就是，舊衣服經過多少次清洗暴曬，沒有什麼甲醛沒有什麼殘留，又舒适又柔軟，新生兒肌膚嬌嫩，穿舊衣服才最舒服。”
蘇錦玉道：“是是是，老媽說的有道理！那小尋尋出生的時候怎麼沒給他準備以前的舊衣服嘛。”
蘇老夫人臉上帶着笑意，說道：“那還不是跟他哥哥姐姐們隔得太久遠了，他哥哥姐姐們的小衣服都被我拿來做成床單啦。”
将嬰兒小時候的衣服做成被單，又不會浪費，又十分有意義，還可以打發時間。
蘇何聞蘇何問蘇梓晰和涵涵都有自己這樣一床被單，蘇老夫人遺憾的是粟寶的沒辦法準備。
母女倆依偎着，又說了很多家常話，吃完晚飯沐歸凡才帶着蘇錦玉回地府了。
回來發現粟寶不見了。
季常坐在判官位後面，正低頭批改什麼，懦弱鬼在一邊幫忙。
長長的宗卷，整理好後按照先後順序拿到庫房去存放，再繼續批改接下來的文件。
“粟寶呢？”沐歸凡問。
季常一邊寫字一邊說道：“她跟老祖宗和蘇雲朝出去玩了。”
蘇錦玉和沐歸凡：“？”
“出去玩了……你怎麼沒去？”沐歸凡有些奇怪，畢竟一般來說季常都會跟在粟寶身邊的。
季常擡頭，無奈的說道：“總得有人留在家裡做事情吧！”
懦弱鬼笑容溫柔：“是啊，她背負了那麼多，出去玩玩應該的，這裡有我們不用擔心。”
季常忽然看着沐歸凡，說道：“大帝，不然你來？屬下覺得大帝更适合坐在閻王位上，對來到閻王殿的鬼魂下通判。”
他站了起來。
懦弱鬼也跟着站起來，兩眼放光——對呀，這樣他們就可以去找粟寶玩啦！
沐歸凡正要坐下，聞言屁股都沒沾闆凳，拉着蘇錦玉立刻離開。
“本帝畢竟對這流程不熟！還是季判官你來吧！”說罷眼前金光一閃，不給季常和懦弱鬼說話的機會，消失不見了。
季常：“……”
懦弱鬼：“……”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帶着小嬌妻潇潇灑灑，留我們在這裡，做打工鬼！
地府八千裡之外。
蘇錦玉不放心的說道：“我們是不是沒有道德了一點點。”
沐歸凡眉頭一挑，勾唇說道：“隻要沒道德，快樂的就是我。”
蘇錦玉一頓，笑得不見了兩隻眼：“沒錯沒錯，有道理！可以啊兄弟！咱倆三觀一緻呀！”
她跟沐歸凡勾肩搭背，笑嘻嘻，沒有了心理負擔那可真是太輕松了。
“走，去找女兒咯！”蘇錦玉開始興奮。
沐歸凡看了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爪，再看了看蘇錦玉離地的腳。
飄起來都要跟他勾肩搭背。
真的是……
沐歸凡嘴角噙着一絲笑意，任由蘇錦玉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