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國不是由軍閥統治的國家嗎？」
「對啊，所以啊，總帥相當於半個皇帝吧，但是現在也是民主社會。軍閥國家不會插手太多的，我們國家不也有軍閥嗎？夏家不就是。夏家也不涉政呀。」
「但是，國總帥跑到我們國家來做什麼？」
「聽說，他是夏家的親戚，所以他來可能跟我們國家這次軍閥分裂有關。」
「哦。那又和這次要找的這名女孩有什麼關係？」
「這我就不知道了。」
「你怎會知道這些事？」
「哎，隔壁村議論的。我正好去玩，聽到他們在議論。說是一起來的特偵科的人員，私下交流的時候，被他們聽到了。有人看見了國的總帥，說很高，很帥，鼻樑很挺，罕見的美男子，反正就是很威風的樣子。」
「對了，我想起來了，國是不是半軍政府時代呀。總帥有很大的權利。哦，對，上一任總帥去世的早，所以這一任總帥特別年輕，才二十多歲。」
「那就對了，是他沒錯。」
「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我查一下看看。」其中一人查看了手機搜索，「秦明澤，沒有太多信息。好像叫這個。」
「你管人家叫什麼名字幹嘛。跟我們能有什麼關係。我告訴你，特偵科的人臨走前，交代隔壁村，不許亂傳，管嚴嘴巴，以免招緻禍端。」
「切，還不是他們特偵科自己私下議論，我們才會知道。不過，秦帥為什麼要找這名女孩？這女孩，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啊。」
「你問我，我去問誰？」
「我給你們說，隔壁村查完，沒準今天下午就要排查到我們村。我聽說，老張夫婦前兩天不是救了一個人。也不知道是誰。要不要我們先打聽一下。」
「哎，別管了，等警方來排查吧。」
「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知道，女孩是好人是壞人。萬一是壞人，我們瞎起勁幹什麼。」
「就是，走吧走吧，家裡活還沒幹完呢。」
豐靈躲在門口，聽著他們的議論，漸漸覺得腦中漂浮起來。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遠，漸漸不清晰。
秦明澤？是他麼？
真好聽的名字。
國軍閥總帥？
難怪他一身正氣凜然，原來是軍閥出身。
沒想到，他的身份那樣高貴，對她來說，就像上帝一樣遙不可及。
他就像天上的雲。
而她，比地上的泥還要臟。
她斂下雙眸，走回屋裡。
如果，特偵科要來這裡排查。
看來，她不能再繼續待下去。雖然她沒有死，但她也不合適再跟他相見。就讓所有的美好記憶，停留在從前。
她想了想。
將自己脖頸上的金鏈子取下，一顆很小的鑽石吊墜，值一些錢。.
留給這對老夫妻，算是救她，這幾天照顧她的報酬。
然後，她在屋子裡找來一支鉛筆，一張厚厚的白紙。
對著空白的紙張，她怔愣片刻，輕輕起筆畫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畫完以後，她將項鏈壓在畫紙上。
老夫妻還沒有回來，可能出海打漁了。
她也沒有時間再告別。
戴上帽子，出門，她離開了漁村。
下午的時候。
秦明澤帶著特偵科的人，來到這處偏僻的小漁村。
之前有人提供信息。
據說這邊的漁村，有一對老夫妻，聾啞人，姓張，前兩天救了一個人，具體情況不清楚。
秦明澤知道以後，趕緊帶人來到漁村。
剛到村口，便聽到人們議論紛紛。
「老張，你救下的是女孩嗎？」有人問道，一邊說，一邊比劃。
老張揮舞著手，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什麼意思？聽不懂啊！她現在還在你家裡嗎？」其他人又問。
老張先是點點頭，然後又著急地搖搖頭。
秦明澤見狀一步上前，「她在哪？帶我去。」
特偵科的人立即圍上來，出示證件，「例行檢查，不要妨礙公務，快帶我們去。」
村民們推著老張，往老張家中走去。
村民邊走邊解釋，「他不會說話，他老婆耳朵不好。好像是他們救了一名女孩，現在他們也說不清楚，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眾人來到漁民老張家中。
老張趕緊從屋子裡，拿出豐靈留下的項鏈和畫，恭敬地遞給秦明澤。
然後他比劃著，一直指著門外。
老張的老婆扯著嗓子，「她是走了嗎？這是她留下來的東西？」
老張連忙點頭。
秦明澤接過項鏈，看到的時候，他一直懸著的心，重重著落。
太好了，是她，她還活著。
他見過這條項鏈，和她發生關係的那晚……她也戴著，第二天早上，他留意到了。
知道她沒死，他鬆了口氣。
接著，他打開了畫。
看到畫的時候，他一雙明澈的黑眸陡然圓睜，彷彿不可置信。
這是一幅，他的畫像。
生動的鉛筆畫，惟妙惟肖，每一根線條，每一道紋路，勾勒出他的輪廓，神態，氣質，與他本人如出一轍。太像了。沒想到，她已經將他的容貌深深刻在腦海裡。
最令人震驚的是，畫像裡，她給他畫了一雙巨大的，展開的羽翼。
天使之翼。
每一根羽毛都畫得無比立體，栩栩如生，彷彿隨時能夠起飛。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自己。
在她心裡，原來他是這樣的。
他的內心，無比震撼，捏著畫像的手指，輕輕顫抖，越捏越緊。
在她心裡，他是天使嗎？即便對她做了那樣的事，她還是這樣看待他。
他從未有過這種感受。
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很難受，又有一絲喜悅，交雜在一起。
特偵科的人提醒秦明澤，「秦帥，豐靈已經離開了。接下來我們怎麼找？」
秦明澤看著項鏈，顯然豐靈留下項鏈，是給老夫妻的酬勞。
匆忙之下，她沒有帶錢。他明白她的意思。
他吩咐，「給這對夫萬現金作為酬勞，錢我來出。豐靈沒有帶錢，她一個女孩能去哪？沿途盤查所有的監控，公交車，我不信她插翅能逃去哪裡？」
「找，一定要找到他。」
說到最後，他神色冷了下來。
掘地三尺，他也要把她找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