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局長笑得愜意。
今天他勝券在握，左辰夜已是甕中之鱉。
拿到錢，再殺了左辰夜，於承先那邊，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日後想要拿捏於承先也不是不可能。
他才不傻，隻有錢，哪怕於承先倒台了，他逃去國外，那他最愛的權力，豈不是沒有了。權力和錢，兩樣他都想要。
所以他才會同意左辰夜交換的要求。
今天，兩頭的好處，他全都要佔。
周邊他全都排查過，沒有異常人員，特偵科根本沒有出動人手。
看起來完全是左辰夜單獨行動。
這種時候，落單是最可怕的事情。
也是最容易下手的好時機。
他唇角邪肆勾起，感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左辰夜雙臂環兇，笑了笑。
「賈局長，你的算盤打得很不錯。告訴你海外賬戶的密碼，你當場查詢餘額，確認以後。你確定會讓我走？」
賈局長扁扁嘴，「左少現在隻能選擇相信我。」
「嗯，也對。」左辰夜點點頭。
從賈局長的眼裡，他看透了，這個人根本不可信，也沒有利用的價值。今天隻有撕破臉了，別無他法。而且，留著賈局長，日後還會對他以及喬然造成更大的威脅。
得不償失的事情，他也不做。
左辰夜知道，秦念真此時正在幾百米之外的高塔之上。
他環顧四周，感覺環境燈光有些弱。心內思忖，他本來對射擊不懂，跟喬然在一起久了，受到熏陶，也了解不少。
光線對於狙擊手來說很重要。
機會隻有一次，除非將賈局長一擊斃命。否則，門外兩個人闖進來，他依舊很被動。
賈局長嘴裡叼著煙，遞了一直筆給左辰夜，「麻煩左少將密碼寫在這上面。」
左辰夜笑了笑，「好。」
他沒有接過筆，卻突然拿走賈局長手裡把玩的打火機。
長指靈活地轉動，打火機在他手中轉了幾圈。
他向後靠了靠，身體側過來，並且，伸手過去，「不急，等你抽完這根煙，寫給你也不遲。」
賈局長愣了愣，倒也沒懷疑。
見左辰夜手裡拿著打火機，他下意識將頭靠過來。
「啪嗒」一聲。
左辰夜按下打火機，猩紅的火苗陡然竄起。
煙還沒有點著，下一瞬，賈局長突然雙眸圓睜，緊接著，他重重倒地。
細看之下，額頭正中一槍，當場斃命。
左辰夜熄滅打火機。
心裡松落下來，秦念真果然是狙擊之神，幾百米之外，一槍爆頭，精準無誤。
剛才他點燃打火機，目的是幫助遠處的秦念真增加光線。
賈局長倒下之後，引發的動靜不小。
門外的兩個人立即察覺，他們撞門進來。
可惜左辰夜已經有所防備，他飛起一腳，直接將其中一人踹出門外。
緊著著反手擒住另一個人，直接將他按在桌上，令他動彈不得。
當另一個人掙紮著要從門外進來時。
左辰夜一腳將自己帶來的箱子踢開，裡面大額現金紛紛灑出來。
他冷道，「賈局長已經死了，你們為誰效命？今天的事情，你們不說，沒人知道。這些錢，都歸你們。」
兩人互望了一眼，神情有所鬆動。
左辰夜聲音更冷，「而且，你們也不是我的對手。」說罷，他用力一甩，剛才被他壓制的人，被他甩飛，重重撞在門口正要進來的人身上。
兩個人跌在一團，全都受了傷。
而左辰夜已然拿起賈局長給他的文件，以及門口自己的手機，他停了停，眼神微閃，順便將賈局長的手機也帶走。
然後，從他們身上跨了過去。
兩名下屬，看了看室內倒地的賈局長，明明左辰夜沒有槍，窗戶已經碎裂，說明子彈是從外面打進來的。
他們眼裡全都是恐懼。怎麼可能？明明附近他們全部排查過，根本沒有任何外部部署。
哪來的狙擊手？
除非來自很遠。
有可能嗎？現在還有這樣的狙擊高手？
可是顯然，真的有，賈局長已經死了。狙擊手的槍口或許正瞄準著他們。
兩人再度互望一眼，算了，局長都死了，他們有什麼必要拚命？更何況，左辰夜還留了大量現金給他們。
他們就當做這件事沒發生。
他們看著左辰夜離開，從消防樓梯裡下樓，他們沒有再阻止。
左辰夜離開以後，立即返回上車，開出去一段路，才給秦念真打電話。
「媽，我已經離開了。」
秦念真放下狙擊槍，「好，你到電視塔下面接我。」
「嗯。」左辰夜應聲，掛斷電話。
他驅車來到電視塔下面，秦念真已經收拾好裝備在等他。
見他的車一到，連忙打開車門坐進去。
旋即，左辰夜開車揚長而去。
路上，他將賈局長給的材料交給秦念真，「果然，他反悔了。你預想的沒有錯。」
他微微轉首，「媽，今晚謝謝你。」
秦念真打開車燈，翻開材料，「一家人，怎麼說兩家話。」
「可惜，沒什麼有用的材料。賈局長分明敷衍，他太黑了，既想要錢，還想要我的命。」左辰夜氣得砸了一下方向盤，其實他最氣的是，沒能獲得關於喬澤安的信息。
喬然一定很著急，他也很急。可是眼下，賈局長已經死了。
他們連突破口都找不到。
接下來又該怎麼辦？
「這些材料，也不是全都沒有用。我回去研究一下。」秦念真翻到一些信息，眼眸一亮。
「我送你回軍閥內院。」左辰夜說道。
「不用，我跟你一起去特偵科。喬然今晚一直在特偵科，對不對？」秦念真問道。
「嗯。」左辰夜應道。
「你打算怎麼跟她解釋賈局長的事情？事前沒有跟她商量，而且也沒有獲得想要的信息。賈局長的死訊，特偵科很快就會知道。」秦念真低著頭問。
左辰夜，「……」
的確，喬然如果知道他私自涉險，單獨去見賈局長，連宮蘇言都不知情，還將秦念真拉下水，肯定會責怪他。
他的確沒有想好怎麼解釋。
秦念真笑笑，「所以，讓我去解釋吧。」
左辰夜尷尬地笑笑，「謝謝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