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寶忙不疊點頭,「好呀,好呀。」
她聽說二妞姐都是自己編辮子,二妞姐兇前垂落的辮子很規整好看,有二妞姐給她編髮,卿寶自然樂得同意。
鑒於卿寶隻有一根紅頭繩,二妞想了想,用手給卿寶將頭髮捋了捋,全都捋到一側,然後側邊給她編辮子。
斜斜的辮子垂落一邊的小肩膀,用紅頭繩紮著,頗為亮眼。打眼一看,就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一旁的拓跋修,看到這樣的糰子,眼前一亮。
不需要過多的髮飾,隻不過辮子換了一個方向,就能達到這種效果,神奇得很。
原來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扮男孩子再久,隻要捯飭一下,就能看出真實性別。
「咱們卿寶真漂亮!」二妞摸摸她漂亮的黑辮子,讚歎道。
卿寶長得唇紅齒白,稍微一打扮,活脫脫一個小美人兒。
「哪兒呢?人在哪兒呢?小老大在哪裡呢?」
這時候不遠處,一堆昔日的小夥伴,呼啦啦的跑過來。
聽那聲音,明顯在找卿寶。
雖然卿寶被二妞姐捯飭了一下,還能見人,但這不是卿寶的完美狀態。
卿寶想起自己小老大的身份,第一次性別轉變,可不能隨隨便便的去見人。
卿寶大佬可是一位超級漂亮可愛的小姑娘!
第一次見面超級重要!如今跟小夥伴們見面,還不是時候。
「那什麼,二妞姐,卿寶有事兒,先走了。拜託二妞姐幫卿寶跟大傢夥說明一下。」
卿寶說完,不待二妞姐回答,拉起拓跋修就溜。
拓跋修輕而易舉追上卿寶的腳步。
拓跋修也不問卿寶領他去哪兒,兩個人漫無邊際地瘋跑,不是回家的方向,倒是跑向山的那邊。
卿寶跑到山腳下,許是累了,乾脆坐在樹頭上抱著膝蓋。
糰子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發獃。
拓跋修坐在一旁陪著她。
糰子這麼小,彷彿就有了這麼多的心事,有點像以前的他。所以其實他有點兒理解卿寶。
隻不過他受到的打擊,比卿寶大多了。
頭頂一陣鳥叫聲,拓跋修想說點什麼。忽然,對面的山腳處,草叢堆裡瘋狂動了動。
拓跋修擔心有什麼猛獸出沒,連忙站起身,擋在卿寶身前。
當圓頭圓臉的大熊貓竄出來時,拓跋修鬆了一口氣。
圓滾滾和胖墩墩一個撲向他,一個奔向卿寶蹭蹭蹭。
最近天氣愈發寒冷了,圓滾滾它們一家不知道為何,更喜歡往山上跑,而不是喜歡待在家裡,經常不著家。
或許是長大了,更嚮往山中的自由自在。
隻沒料到能在這兒碰上。
「喲!你們倆大小孩怎麼也在這?」
緊隨大熊貓身後,冒出了許久不見的瘋無害。
他身上的衣服和淩亂的頭髮,都掛著雜亂無章的雜草。
上山前整整齊齊的衣裳,此時變得破破爛爛的。
除了他身上披了一件人樣的衣物外,其實瞧著跟野人沒什麼兩樣。
「師父!」卿寶眼睛一亮,立馬蹬蹬蹬的三兩步上前,跳到不靠譜師父身上掛著。
瘋無害想起卿寶之前嫌棄他連續多日不洗澡,吐槽過他身上又臟又臭。
這會兒倒是顧忌著不弄髒糰子,沒有像往常一樣,騰出手來抱她。
不過卿寶正備受爺爺重男輕女的打擊,忽略了瘋無害身上的臟臭味,堅持掛在他身上。
瘋無害別無他法,隻能騰出一隻手來,托住糰子。
「看我小徒弟眼圈紅紅的,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那人是誰?師父給你出氣去!」
瘋無害看清楚卿寶臉上的神色,護短的他立刻生氣了。
卿寶搖搖頭,咬咬牙,糾結了一下下,還是問出來:「師父,卿寶想跟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你儘管說,師父定然護著你。」
瘋無害的「豪言壯語」,瞬間將糰子感動到掉了兩顆金豆豆。
卿寶吸吸鼻子,認真瞅了瞅平時頗為嫌棄的師父。
她還是有點怕,生怕師父得知她是小姑娘後,會變得跟爺爺一樣,不喜歡她了,不對她好了。
瘋無害察覺到糰子沉重而壓抑的情緒,擰著黑白相間的長眉,「到底是何人?竟敢欺負我瘋無害的徒兒!卿寶說出來,師父給你出氣去!」
不分青紅皂白,也不問對錯,就要替糰子出氣。
卿寶很感動,搖搖頭,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瘋無害轉而看向拓跋修,眼神中露出明晃晃的責備,「你也真是的,作為我徒兒的小哥哥,怎能讓她被別人欺負了去!」
拓跋修百般無奈,他是真搞不懂,瘋無害到底是如何當上神醫?明明性情衝動魯莽,為人大大咧咧。自己的小徒弟出事了,不問青紅皂白,就先怪他了。
「師父,不幹小哥哥的事。小哥哥很好。卿寶難過傷心了,小哥哥還安慰卿寶,陪伴卿寶。」
卿寶自然知曉拓跋修對她,是真心的好,不希望師父錯怪小哥哥。
瘋無害摸摸卿寶的小辮子,「好好好,師父不怪他。我小徒兒換髮型了,這小辮子梳得賊好看了,比以前更漂亮可愛了。」
聽到師父誇讚,卿寶又掉了兩顆金豆豆,「師父,卿寶想問問你,如果卿寶是小姑娘,師父還會保護卿寶嗎?還會像現在一樣心疼卿寶嗎?」
如果師父跟她爺爺一樣重男輕女,不要她這個徒弟了,那還不如趁早了斷的好。
因為相處的時間越長,她一旦得知,師父也是重男輕女,會越傷心。
因此,她決定主動坦白從寬。
瘋無害愣了一小下,捏捏卿寶的胖嘟嘟的臉蛋兒,認真的看了看。
忽然,「哈哈哈……」
瘋無害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倆大小孩莫名其妙。
卿寶摸摸腦袋,看不懂。
她看了看小哥哥,拓跋修聳聳肩,跟她一樣,露出了一個丈二摸不著頭腦的表情。
在拓跋修眼中,瘋無害就是這麼喜怒無常,壓根就不是一個正常人。
說實話我無論瘋無害表現出什麼異於常人的地方,他都不會感到驚訝。
「我還以為有什麼事兒,原來你是擔心這事兒。早在本師父收你為徒之時,就知道,你是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