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別墅裡,埋在房間的九九看到手環嘀嘀響,他低頭看了眼墨寶發來的字後,迅速跑下樓。
叮咚的腳步聲,惹得厲北琛擡頭,「你怎麼才下來?」
黎向晚熱情的起身,嘴裡卻無奈的朝厲北琛道,「我一回來九九就在耍脾氣了,說不下來吃飯。」
「九九快坐,媽咪端飯來喂你哦。」
「你走開!」
心急的九九嫌她礙事,冷酷的吼了句。
厲北琛頓時濃眉蹙起,盯著兒子,分明這兩天懂事許多,對誰都有禮貌啊。
怎麼又變回那個『酷拽混賬』了?
「你怎麼和你媽咪說話的?」
「她又不是我媽咪!」九九皺臉。
黎向晚臉沉,但也愣了一下,扭頭打量起小孽種。
厲北琛深吸口氣,「那你下來有什麼事?」
九九張了張嘴,氣息呼哧,但卻被問住了。
他懊惱,他沒有墨寶古靈精,從小接受的教育也不會撒謊,不知道怎麼跟爹地提起,墨寶和媽咪遇險了。
這一定會牽扯出一堆事,他苦惱該怎麼說。
厲北琛放下筷子,「九九,有事說話,不要甩臉子。」
這是兒子的臭毛病。
黎向晚笑道,「三哥,九九的性格你還不知道麼,他不痛快,斷然也不會讓我們開心的,你別上火啦。」
看似開解,實則添火。
厲九九厭惡的看了眼黎向晚,可他,卻不知道怎麼反駁這女人。
若是墨寶在就好了。
他還是想不到辦法,跟爹地說媽咪的危險。
跺跺腳,九九轉身跑回了樓上,懊惱的給墨寶發了個爹地的號碼。
墨寶會懂的吧。
墨寶收到手機號,就懂了九九的難處。
這一定是渣爹的號碼,他眼珠滾了滾,偷拿出媽咪放在屁股口袋裡的手機,按下那串號碼。
等電話通了,他迅速丟給媽咪。
衣服下的手機傳來說話的震動,溫寧疑惑的低頭去看,臉色瞬時一黑。
她怎麼把電話撥到厲北琛那去了?
疑惑地拿起手機,溫寧剛要摁斷。
那一邊,男人桀驁譏誚的聲音傳出,「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還打給我幹什麼?」
「聽說你被瑞天的股東抓了,活該。」
「……」
溫寧嘴抽,聽厲北琛得意的聲音,就知道他誤會了什麼。
股東和打手就在那邊,她不敢說話。
剛想掛斷,沒料到男人盛氣淩人道,「想求我了?
行,不想被他們打死,你就把梁董的底片交出來,放棄瑞天,同時,你跟向晚道歉!」
你做夢。
溫寧暗暗翻了個白眼,眼見那邊,劉董和王董喜上眉梢。
謝經理應該把事兒也辦的差不多了。
溫寧索性鄙夷的開口,「黎向晚唆使這幫股東來揍我,我還要跟她道歉,我是傻嗎?」
厲北琛拿著電話,站在別墅陽台裡,眉眼陰測下去,「溫寧,你真是沒救,向晚剛才還在為你求情,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溫寧無語的吸了口氣,「求情?你的向晚今早躲在酒店外面,抓我的頭髮,臉都氣得扭曲了,她會為我求情?你腦子真是進水。」
厲北琛一愣,回頭,幽深看向客廳裡。
「你故意告訴她昨晚我們在酒店?」厲北琛咬牙,想捏死這女人。
「我才沒那個閑心!你不如問問她私家偵探怎麼收費的。」
女人聲線輕漾,「至於我和瑞天,就不勞厲總操心了,我們都會好好的!」
她利落掛斷,隔著電話厲北琛都能感覺到她語氣的俏皮,辮子翹得老高。
他莫名哼笑一聲,臉沉下來,看她怎麼自救。
不知死活,他一聲令下,那幫股東今天不會放人。
遲早,她還會打電話來求饒,那時候,他一定讓她哭!
-
厲北琛走回客廳。
黎向晚盯著他這個電話打得很久,而且情緒多變,根本不似平常冷漠。
她捏緊手,不禁試探笑,「三哥,是誰給你打電話呀?」
厲北琛望向女人,想到剛才溫寧的話……他遲疑的問道,「向晚,你今早跟蹤我去了會館的酒店嗎?」
黎向晚猛地一震。
更加確定剛才那個電話就是溫寧打來的。
她還告了狀,這個賤人。
此時,她隻能猛地紅了眼眶,掩面哭泣起來,傷心道,「三哥,我也不想的,可是溫小姐回來後你連著兩萬都不歸宿,我真的好怕失去你,我隻好拜託何欽去找找你,結果何欽說看見你帶著溫寧在酒店裡……」
「我今早就沒忍住,偷偷的去了,我是不是好傻?」
厲北琛看著她哭泣的樣子,他有些懊惱,「我隻是喝醉了,我和她沒發生什麼,抱歉!
再說,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我怕你生氣,我說過我要信任你,可是你和溫寧的一次次接近,讓我心慌了。」
黎向晚卑微的啜泣,厲北琛心軟了,給她抹淚,低沉問道,「溫寧說你打她了,你沒受傷吧?」
三哥這話是袒護她,但也有點起疑的意思。
黎向晚迅速苦笑道,「我打她?溫小姐真是能說會道,你忘了她在洗手間把我打成什麼樣了嗎?」
厲北琛一頓,也是,溫寧有拳腳,向晚柔弱得很,怎麼會去打溫寧。
隻是,
「她還說,是你唆使瑞天的股東找她麻煩,向晚,有這回事嗎?」
剛才,若不是向晚提起股東綁架溫寧的事,連他都不知道……
黎向晚的眼淚掉出來,掩飾慌亂,辯駁道,「三哥,你要信她的話嗎?
溫小姐在說謊這方面,三年前就劣跡斑斑,我真不知道她為何要誣陷我,
其實我隻想默默守著你和九九,她一再咄咄逼人,我也隻能忍了,我不想失去你。
這份心,你還懷疑什麼呢?」
女人哭的柔弱可憐,一想到她這麼多年的喜歡和守候,厲北琛驟然清醒。
這三年,他努力想愛上向晚,他以為他是成功了的。
直到那女人回來,他的心神就有點被打亂。
這一切都是溫寧挑撥蠱惑。
厲北琛抿唇,再次懊惱,怎麼會因她的幾句話,就懷疑向晚呢。
「對不起,這種愚蠢的問題我不會再質疑你了。」厲北琛閉眼,狠狠將溫寧可惡的影子逐出腦海。
連同她塞給自己那張車子刮花的賬單,也扔了。
黎向晚在他懷裡,勉強穩住氣息,眸色陰涼。
下午四點,森洋快步走進了別墅——
來到厲北琛身邊,報告道,「厲總,瑞天各股東們手裡的股份,突然被神秘人收購走了。」
「什麼?」厲北琛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