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你請這個大伯伯進來坐坐啊，別這麼小氣！」
四歲的小女孩像個小大人，精靈古怪又懂事，上來就要牽厲北琛。
因為自己有兒子，厲北琛和顏悅色了一點，「小朋友，不必，你爹地不歡迎我。」
「啊？為什麼？」
「也許是因為我現在落魄了。」
「……」司修遠真想吐血，厲北琛有什麼毛病啊？
「爹地，你怎麼這麼勢利眼啊！」
果然，再再生氣的對他吼。
「大伯伯，我們司家不會那麼勢利眼的，您請進來。」小女娃害羞地邀請厲北琛，說著還瞪了眼司修遠。
司修遠都快恨死厲北琛了，就憑他這張臭臉，徹底讓再再這個顏狗倒戈相向了。
厲北琛提唇，「小朋友，你比你爹地懂禮貌，伯伯喜歡你。」
「真的嗎？」再再被顏值暴擊，害羞的盯著他看。
司修遠心底吐血，「再再，你像什麼樣子，你先進去！」
「哦，爹地，讓他進來做客哦。」
「……」
等小女孩進去之後，厲北琛隨口問，「她的媽咪呢？沒見你結過婚了。」
司修遠往裡面走的腳步一滯，諱莫如深。
厲北琛看了眼他，品味著，難言之隱不外乎如此了。
他劍眉微動，試探，「孩子沒有媽咪？」
「你問這個幹什麼？」司修遠淩厲轉頭。
「看你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或者求而不得的女人。」任何人都有弱點，或想要的東西。
司修遠聞言一頓，倒是想到什麼，目光落在厲北琛身上。
他思忖過後，沉聲開口，「你剛才說要我站在你這一邊。
又問我有沒有想要的東西？
我有。
我現在可以鬆口，但你要幫我查清楚一件事。」
厲北琛笑了，「儘管開口。」
司修遠沉眸：「方瑩你知道吧，溫寧身邊的親信。
她和謝芷音是表姐妹。
四年前方瑩在國外留學，不知道遭遇了什麼，對某一年的事情完全不記得。
這件事，我覺得隻有謝芷音最清楚，她是個什麼惡毒女人，你應該也清楚。
她一直聯合另一個表姐妹，欺負方瑩。
我要你利用你和謝芷音的關係，逼問她，說出對方瑩做了什麼。」
厲北琛擰起眉，如果不是司修遠提及，他都快忘了謝芷音這個禍害了。
方瑩他有點印象，她很幫溫寧。
想不到謝芷音害人不淺，還對方瑩下過手？
不過，司修遠和方瑩又是什麼關係？
他揣摩著，並沒有動聲色，黑眸半眯，他答應了，「行，我幫你辦這件事。」
「如果辦好了，這就是厲大少和我做朋友的誠意。」
司修遠言盡於此。
厲北琛領會，這就是敲門磚了。
司修遠這個盟友，他必須拉過來。
「那我先走一步。」
厲北琛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子。
等候的秘書走上前來，「厲總，接下來您要去何氏公司，把之前他們欠厲氏的賬目要回來。」
以前要賬的事，有外包公司做。
但現在厲氏請不起那麼多人了。
他捏了捏眉心，看了眼新面孔的秘書，這才想起森洋被派去找霍淩了。
現在信得過的下屬不夠用。
「走吧。」
車子很快到了何氏公司的樓下。
厲北琛長腿邁開，邊看何氏的資料，邊上台階。
何氏是一家小公司，年初剛經歷過企業危機，那時向厲氏旗下貸款公司，貸60億流動資金，厲振沉在位時好說話，貸了出去。
可是大半年過去了，何氏一直逾期不還。
嘭——
猝不及防，男人堅硬的身軀撞上了人。
厲北琛大手收攏資料，狹眸一擡……居然是溫寧。
溫寧也猝不及防，她走路習慣節省時間看文件，一下子撞到一堵肉牆，她驚慌的擡眼。
四目相對，兩人的視線各自驚訝。
一時陷入靜寂。
旁邊的方瑩，看著獃滯的兩人，英俊的男人眼底，深眸好像要溢出對溫寧姐的情緒，他連忙撿起溫寧姐掉在地上的資料，啞聲開口，「寧寧……」
「……方瑩，你怎麼不提醒我。」溫寧暗惱地側頭嘀咕了一句。
小臉窘迫。
厲北琛看在眼底，她不豎起尖刺時，偶爾還是這麼迷糊可愛。
他忍不住提唇笑了，「不怪你的下屬。隻是，你來這裡幹什麼？」
「幹什麼，關你什麼事嗎？」
溫寧回了一句，接過文件，踩著纖細的高跟鞋馬上從台階另一側過去。
厲北琛黑眸一垂。
方瑩也不敢說什麼，跟上溫寧。
一行人同時來到何氏的大堂。
前台看見溫寧，立刻笑臉相迎，「謝大小姐，您來簽合同嗎？請上總裁辦，何總已經在等您了。」
「好的，謝謝。」
溫寧側身，走向電梯。
「我也找何總。」厲北琛卓爾清冷的站在那，開口。
前台小姐看著驚為天人的厲大少，還是閃了閃眼。
隻不過剛才熱情的語氣，已經變成，「是厲少啊，請問你有預約嗎？」
「我從來不知道，催款還要預約。」厲北琛面無表情道。
「什麼催款?」前台裝聾。
厲北琛扭頭。
秘書將欠款資料，嘭的放置在桌面，語氣不善，「別拖拖拉拉的，你一個前台估計也看不懂，叫你們何總下來看！拖欠厲氏60億貸款，不打算還了？
半個月前厲氏就打電話通知何總，他三番五次不接電話。
非要我們厲總親自前來。」
「不好意思啊，你們厲總親自前來也沒什麼用。
何氏最近資金鏈緊張，恐怕也還不上這60億。
何總今天下午好忙的，厲總你沒有預約，得先排隊，等何總見完其他客戶，有時間再見您。
如果您沒有耐心等，那今天您請回。
我們何氏公司小，您站在這裡擋光，也有損您的體面。
儘管您吶，現在也沒什麼體面了。」前台小姐囂張又刻薄的道。
「你！最見不得你這種見風使舵的嘴臉，我們厲總以前，踏都不會踏進你們何氏，要不是你們欠錢不還，我們也不會來。」
「我笑死了，以前的厲氏財閥也根本不會在意60億啊。
厲總要是闊綽，也不必追著我們要這點錢。
都是做生意的，何總現在真的困難，厲總就不能寬容一下啊？」
前台小姐刁難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