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望著男人嘴角的似笑非笑。
憑藉著多年的相處,她覺得他不可能是虛心問診,反倒像在回味『剛才』。
那眼神拉了絲,壞壞地凝住她。
溫寧纖薄的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高溫不退。
她咬著唇,將手裡的肥皂丟給他!
厲北琛避了開,滾動喉結裡的笑意,「委屈了?我已經很克制了。不然,會讓你低頭親一親的。」
溫寧腦海裡回閃過剛才的半跪的姿勢。
他說的『親一親』……
她怒瞪著他,「做夢。你要是真敢,我不介意讓你再次廢了。」
厲北琛不為所動,嗓音低啞,「看來我是真的好了,寧大夫下了診斷。一番望聞問切的手法治療,辛苦你了。」
溫寧的臉怪紅的。
她努力保持著身為中醫的理智清冷,腦子裡卻不斷閃過剛才被逼著半哄半就地,讓他舒服了一下。
她很確定,他好的不能再好了!
耀武揚威,男性力量雄厚,壓製得她無力反擊。
她故意甩甩手裡的水,「知道我辛苦了,就讓開。」
「有事還沒說。」
溫寧頓住,倒也想起來他剛才說了句奇怪的話,「對了,你說,我還有什麼事情沒做?」
「嗯。就是這件事。」
厲北琛的臉廓,倏忽正經了八分,男人扣上皮帶,筆挺的西褲襯得他雙腿修長結實,走動間充滿力量感。
他過來,輕手拉了拉她,低頭看錶,「直升機給你準備好了,在莊園的停機坪。」
「你今晚走也行,我希望你明天早晨再走。」
「什麼?去哪兒?」溫寧一下子懵了。
厲北琛的嗓音裹挾在夜色裡,有一絲涼意,「去榕城。」
溫寧反應了幾秒,她不傻,反而相當敏銳。
幾乎是下一秒,她的心跳蹦起來,反手抓住厲北琛的大手,「你到底在說什麼?是不是、是不是黎舒她有事情?」
厲北琛嗯了一聲,「她被黎向晚綁架了,兩個人現在都失蹤了。」
「什麼?!」
「另外,黎舒生了個女兒,她這次是帶著女兒回榕城治病的。」
溫寧的臉頰變白了,眼眸瞪大,慌亂望著他沉靜的臉廓,這是真的嗎?
為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
忽然間,她就想起前幾天祝遙遙給她打過電話,欲言又止。
她緊緊地望著厲北琛。
「不是有意瞞著你。你要生氣,回來再生我的氣。」厲北琛牽著她出了兒童房,來到樓下。
寬闊的莊園後面,高爾夫球場一望無際,他牽著她的手,很緊,薄唇沙啞,「算了。我今晚放你走。黎舒很可能會跟黎向晚同歸於盡,你去見她最後一面吧。」
「厲北琛……」溫寧的眼睫顫了一下,嗓音哽咽。
她不相信!
「為什麼,她要和黎向晚那個瘋子同歸於盡?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喃喃地問。
厲北琛搖了搖頭,聲音是一貫的淡漠,「具體,我不清楚。
究其根本,是顧靳庭處理不當,他難辭其咎。
這件事,在榕城陸陸續續,有一個月了。
你閨蜜,她可能是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