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恭候。」程知鳶回她四個字。
話落,她跟裴言澈徐青野還有蘇星覓直接進了電梯。
「真是的,這個糟老婆子,太會掃人興了。」
電梯門關上,往上升的時候,裴言澈吐槽,「她橫行霸道大半輩子,現在就得好好治治她。」
程知鳶忍不住笑了下,「那你說說,有什麼辦法治治她這橫行霸道的性子?」
「這個嘛……」
有點難。
裴言澈想了下,「哎,咱們還是先吃飯吧,叫餐廳送上門?」
「要不我來做吧,家裡有食材嗎?」程知鳶問。
「這樣好嗎?」裴言澈開心死了,「哈哈哈,讓大老闆親自下廚給我做飯吃?」
程知鳶斜他,「我做給徐老師和星星吃不行啊?」
「我可以幫忙洗菜。」蘇星覓說。
「哈哈哈,行行行,那必須行。」
……
機場。
賀瑾舟的灣流G700剛降落,張池就接到了賀家老宅管家打來的電話。
張池聽完管家說的,整個人都是懵的。
怎麼就這麼巧,程知鳶時隔一年多,才回到江洲就撞上了唐婉寧。
還跟唐婉寧發生那麼大的衝突,以至於堂堂的賀家當家夫人,都被程知鳶的人給綁了。
唐婉寧被人綁。
這簡直就是聞所未聞的驚天奇聞啦。
張池掛斷電話,都不知道要怎麼跟賀瑾舟開口。
賀瑾舟正好看完一份文件。
他淡淡瞥了眼自己對面的張池。
見他一臉便秘似的欲言又止的表情,率先開口問,「什麼事?」
「老闆,太巧了,太太剛回到江洲,就被夫人給撞上了,好像還發生了衝突。」張池很含蓄地說。
賀瑾舟聞言,眉頭驟然一擰,脫口問,「太太怎麼樣?」
「太太沒事。」張池微微低下頭,看著賀瑾舟的反應,「倒是夫人被太太的人給綁了。」
聽著他後面這句話,賀瑾舟心情瞬間舒暢了,哼笑一聲笑道,「那就好!最好是鳶鳶再給她這個老糊塗幾巴掌。」
張池,「……」
這是親兒子嗎?
不過,就唐婉寧這個賀夫人這些年來對程知鳶的態度和對賀瑾舟做的那些事,也真是活該!
「夫人剛被太太的人送回老宅了,夫人在家裡鬧的挺厲害,您要不要回去瞧瞧?」他說。
事情如果不是牽扯到程知鳶,賀瑾舟是絕不會回去的。
但牽扯到了程知鳶,就肯定不一樣了。
所以,他微一頷首,「先回老宅。」
……
賀家老宅。
當賀家的一眾下人跟保鏢看到唐婉寧被人綁著送回家的時候,個個震驚的目瞪口呆。
賀善信更是驚訝!
在江洲,別說是普通人,就連江洲的***在唐婉寧面前,那也得畢恭畢敬,恭順的跟孫子似的。
因為賀氏是江洲的龍頭企業,在整個國內也是排在前五的。
賀氏一年的產值,就佔據了整個江洲GDP的四分之一。
賀氏一年納的稅,養活整個江洲政府片是綽綽有餘。
這麼大的財神爺,換誰誰不得供著。
所以,唐婉寧和她身邊跟著的人全部綁了,被送回家來,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江洲,實在是太過炸裂了。
大家都目瞪口呆,震驚的完全回不過神來。
還是管家率先反應過來,趕緊去扯掉了封住唐婉寧嘴巴的膠布,又去給她鬆綁。
「哎呦,疼死我了,你就不能輕點嘛!」
唐婉寧在車上,實在是太吵了,不停的在罵程知鳶。
林聽隻好讓人拿膠布封了她的嘴。
膠布封的嚴實,扯下來的時候,連帶著毛髮一起都被扯掉。
肯定很疼。
更何況是唐婉寧這樣整天養尊處優身嬌肉貴的老婦人。
「夫人,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心急,沒注意!」管家給唐婉寧鬆了綁,又忙不疊賠不是。
「發生什麼事了?」
賀善信看了看唐婉寧,又掃一眼被綁的另外五個,臉色鐵沉,「以你的身份,居然搞的這麼狼狽?」
「程知鳶!」
唐婉寧歇了幾口氣,看了看自己被綁的發紅的手腕,又氣的跳了起來,「是程知鳶回來了,她居然……居然敢綁!」
「她真是……真是找死!」她氣急敗壞地吼道。
賀善信一聽,愣了幾秒,而後滿臉驚訝問,「你確定是知鳶回來了?」
「就程知鳶那張臉,難道我還能認錯不成,她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出她。」唐婉寧叫道。
「所以,你是去找知鳶麻煩了,才讓知鳶的人給綁了回來?」賀善信問。
有些事情,唐婉寧不知道,並不代表他也一無所知。
宋家最近發生的事情,他可是一清二楚。
隻是唐婉寧最近幾個月越來越糊塗,頭痛的毛病也將她折磨的痛苦不堪。
所以很多事情,她都沒心情過問,更沒心情管。
漸漸的,很多事情下面的人也就不告訴她了。
「什麼叫我去找她麻煩,我沒有。」
自己被人綁了回來,慘遭這樣的奇恥大辱。
身為丈夫的賀善信不僅不關心自己,不為自己出頭。
還一開口就是責備質問的語氣。
唐婉寧簡直快要氣吐血了,捂著兇口怒問,「你到底是幫著誰?啊!」
「知鳶的性格我了解,要不是你去惹她,她怎麼可能讓人把你綁了送回來?」賀善信氣不打一處來。
「你——你個死老頭子,你是不想跟我過了是不是?」
唐婉寧大吼,委屈一下子紅了眼,眼淚瞬間簌簌落下來。
兒子不親自己,老公不疼自己,自己千挑百選的兒媳婦又是一條冬眠的毒蛇。
過去半年多,她又被頭痛折磨的沒了半條命。
最主要的,是她想到了死去的賀書硯。
一時所有的委屈湧上心頭,她受難的不行。
賀善信看著她那副像是受盡天大委屈的可憐模樣,也確實是有點兒於心不忍。
他緊皺起眉頭,深嘆口氣,沉默幾秒問,「知鳶除了把你們綁了送回來,她還說了什麼?」
「她能說什麼,難道我還能怕了她不成,她背後有梅家父子撐腰又怎樣?」
唐婉寧一邊委屈的摸眼淚一邊大叫。
「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誰不知道,她是吃我賀家的飯長大的。」
「當初要不是老太太把她養在身邊,說不定她早被她那一雙歹毒的父母給打死了。」
「哪還有今天她在我面前蹦躂的份!」
「居然敢綁我,還敢威脅我,我這次不好好給她點顏色瞧瞧,我就——」
「夠了!」
她還要喋喋不休的發洩,被賀善信怒吼一聲打斷,「你知不知道,宋逾白死了。他想對知鳶不軌,被知鳶直接割了頸動脈,了結了性命。」
「你、你說什麼?」
賀善信的話,直接把唐婉寧給震驚的傻了,「誰?宋逾白?以檀的哥哥宋逾白?他死了?程知鳶殺的?」
「是,知鳶殺的。」
賀善信點頭,又道,「宋逾白想侵犯知鳶,知鳶殺了他,京北全局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連徐鴻任這樣的人物,都還親自跑去慰問知鳶。」
「你說什麼?!」唐婉寧更加不敢置信。
「你自己好好想想,好好掂量掂量,現在的知鳶是什麼身份,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賀善信對著唐婉寧,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留下這句話,他也懶得再多說什麼了,直接轉身走了。
唐婉寧震驚的一屁股跌坐進椅子裡,好半晌回不過神來。
直到,看到賀瑾舟回來,她才算是想清楚了,徹底冷靜了下來。
「瑾舟,兒子,你回來了!」
她立刻朝賀瑾舟撲過去,拉住賀瑾舟的胳膊,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你怎麼樣,這趟去京北,你還好吧?」
賀瑾舟面無表情地睨著她,冷聲道,「這句話,你應該問你自己。」
唐婉寧望著他,表情有明顯的慌亂。
但她很快又鎮定下來,轉而問,「兒子,程知鳶身邊有個男人長的跟你大哥幾乎是一模一樣,媽還以為他就是你大哥,你告訴媽,他到底是不是?」
「不是。」
賀瑾舟當即給出她十二分肯定的答案,「你不會連我大哥具體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吧。」
徐青野跟賀書硯確實有七八像,但徐青野的眼睛和賀書硯不太一樣。
還有,徐青野鼻樑上有顆小小的痣,隻是被他戴的眼鏡遮住了而已,不注意看,不會發現。
但賀書硯沒有。
「真……真的不是嗎?」唐婉寧滿心失落地問。
雖然她自己也早就發現,徐青野不是賀書硯,但心裡還是莫名其妙的抱著一絲希望。
「你遇到鳶鳶,對她做了什麼?」賀瑾舟問,嗓音一下更冷了。
「我……我能對她做什麼。」
唐婉寧又心虛了。
她知道,現在程知鳶就是賀瑾舟的心頭寶。
她是斷斷不能再去為難傷害程知鳶的。
否則他們僅剩的這點母子情分,也得消耗殆盡。
更何況,她也還算是個拎的清的。
剛剛賀善信的話已經明確提醒了她,現在的程知鳶,已經完全不是以前那個任她拿捏的程知鳶了。
賀瑾舟看著她的反應,眯了眯眼,沉了嗓音再次問,「你到底對鳶鳶做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