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舟長時間的待在一個小小的劍橋市不願意回江洲。
他在劍橋市具體做了什麼,身邊的人都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說。
這讓賀善信很是好奇,不得不派人去仔細調查了一番。
不調查不知道,一調查,賀善信自己都嚇一跳。
他萬萬沒想到,程知鳶當初居然沒有流產。
他居然已經當了爺爺,有了一對可愛的孫子孫女。
而賀瑾舟之所以長時間待在劍橋市不願意回來,就是因為已經跟兩個孩子相認了。
他在盡一個父親的責任,陪著兩個孩子。
得到這個消失,賀善信幾乎是喜極而泣。
他再也不用擔心賀家後繼無人了。
他已經老了,太多事情已經力不從心。
賀瑾舟為了程知鳶,隻怕這輩子都不會再跟別的女人有什麼。
更別提跟別的女人生兒育女。
賀瑾舟不結婚不生子,那以後的賀家還有什麼希望?
他甚至是都跟唐婉寧商量過,想辦法偷偷弄到賀瑾舟的精、子,來給賀家培育後代。
現在,這一切都不需要了,他們更不用擔心了。
這天大的好消息,賀善信怎麼能不高興。
不過,他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唐婉寧。
畢竟在對待程知鳶的事情上,唐婉寧向來是態度惡劣。
賀善信怕她又壞事。
在得到這個好消息的第二天一大早,賀善信以勸賀瑾舟回江洲為借口,直接飛往馬薩諸塞州。
唐婉寧因為腦子裡有惡性腫瘤,已經不能坐飛機出行,因為高空壓力大,導緻腫瘤壓迫,對她的病情百害無利。
因此,她隻能待在江洲治療。
賀善信的私人飛機降落在馬薩諸塞州國際機場後,立刻又馬不停蹄的趕去劍橋市。
此時,賀瑾舟剛剛去了韋斯頓莊園陪安安和寧寧,並不在家。
賀善信見孫子孫女的心情實在是太迫切了,一刻也不想多等,就直接跑去了韋斯頓莊園。
結果,被大門處的保鏢給攔了下來。
沒有程知鳶的允許,一隻蒼蠅想飛進韋斯頓莊園都困難。
程知鳶正在上課,下課後,林聽向她彙報賀善信等在莊園大門外的事情。
賀善信跑來了劍橋市,程知鳶真的一點兒也不意外。
在決定讓安安寧寧跟賀瑾舟相認的時候,她就接受了讓安安寧寧跟賀善信唐婉寧也相認。
因為她阻止得了一時,阻止不了一世。
她可以在賀善信和唐婉寧那兒當惡人,無所謂。
但她不能在安安寧寧的心裡當個壞媽媽。
唐婉寧即便再不喜歡她,可對自己的親孫子孫女,她應該不會有惡意。
所以,她坦然接受安安寧寧跟賀家所有人相認。
讓她意外的是,為什麼賀善信來了,唐婉寧卻沒來?
「賀夫人前陣子檢查出了腦癌,不能再坐飛機。」對於她的困惑,林聽給了她答案。
程知鳶微微詫異。
唐婉寧患上了腦癌?!
但想到她一直有頭痛的毛病,再加上她這幾年過的是什麼糟心的日子,程知鳶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小姐,要讓賀董事長進莊園見安安和寧寧嗎?」林聽問。
「去問賀瑾舟的意思吧,如果他想,我沒意見。」程知鳶淡然吩咐。
「好的,小姐。」林聽點頭,直接打電話給莊園管家。
莊園裡,管家接到了林聽的電話後,就去問賀瑾舟的意思。
後花園裡,賀瑾舟正陪著安安和寧寧,父子三個在太陽下面,徒手哼哧哼哧的和著泥沙堆城堡玩。
不管是賀瑾舟這個爸爸,還是安安和寧寧,三個人的身上到處都是泥沙,甚至是臉上頭髮上都有。
可他們卻絲毫不介意,或蹲或跪在地上,玩的不知道多開心。
「賀先生,您的父親來了,說要見您,現在就在莊園大門外等著,要讓他進來嗎?」管家走過去,笑容滿臉地問。
賀瑾舟聞言,稍稍怔了一下,然後問安安和寧寧,「有一個爺爺來了,你們要不要見見這個爺爺?」
「是梅爺爺嗎?」安安問。
寧寧也好奇的仰頭望著賀瑾舟。
賀瑾舟搖頭,用還算乾淨的半截小臂去擦了擦安安額頭上的汗,「不是,這位爺爺是爸爸的爸爸。」
「爸爸的爸爸叫爺爺。」寧寧脆脆地喊。
賀瑾舟笑了,「對,爸爸的爸爸也叫爺爺。」
「我要見爸爸的爸爸。」
「我也要見爺爺。」
見安安和寧寧都答應了,賀瑾舟才點頭,讓管家去帶賀善信過來。
莊園的大門外,賀善信已經在那裡等小半個小時了。
擔心程知鳶會不答應讓自己見到一對寶貝孫子孫女,他急的額頭都冒汗了,臉色也很難看,蒼白中透著一抹青色。
他原本身體就不好,這兩年,更是每況愈下。
但就賀家現在這樣的情況,他不得不強撐著。
正當他打算再去問問保鏢具體情況的時候,鐵藝的大門,卻忽然慢慢打開了。
有車子從裡面開了過來,停在了門內。
賀善信的車是陌生的車,一切外來的陌生車輛,在沒有經過仔細檢查前,是不允許開進莊園內的。
管家過來接賀善信,下車來到賀善信的面前,恭敬道,「賀老先生,賀先生在裡面等您,請!」
賀善信欣喜過望,立刻跟著管家上了車。
車子直接開到後花園。
在管家的陪同下,賀善信下車。
立即,熟悉的聲音伴隨著幼兒稚嫩清脆又甜糯的歡聲笑語傳進了他的耳朵。
是賀瑾舟和兩個孩子嗎?
那聲音,太悅耳太動聽了,甚至是勝過天籟。
他似乎,這輩子都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聲音。
賀瑾舟居然在笑。
笑聲居然是那麼的爽朗,那麼的溫暖,又那麼的清澈,就跟稚嫩的孩子一樣。
賀善信一時停住腳步,怔在原地,動彈不得。
然後,他迅速的就紅了眼,老淚昏花,不停在眼眶裡打轉。
他真的,這輩子都沒有聽到過賀瑾舟這麼好聽這麼歡快的笑聲,從兇腔深處發出來的。
作為父親,他對賀瑾舟的虧欠,真的太多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