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
「為什麼申請來江大醫學院留學？」
賀青野盯著她問。
就算是要來國內留學，江大醫學院也不是國內最好的。
他的雙眼，彷彿有穿透人心的力量，安楠有些不敢和他直視，隻得低斂下雙眸，抿了抿紅唇弱弱回答，「因為喜歡江洲這座城市。」
「隻是因為這樣嗎？」賀青野繼續問，目光在她身上，一刻也不曾挪開。
安楠心跳如擂鼓，臉頰火辣辣的，早就紅到了耳根。
她不知道賀青野為什麼要這樣追問她。
但她既然有勇氣再次來到了這裡，出現在賀青野的面前，為什麼就沒有勇氣跟他表白一次？
萬一她成功了呢？
在賀青野的注視下，慢慢地，她擡起頭來，再次與他對視。
「你……要聽真話嗎？」她問。
賀青野點頭，「真話。」
「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很愛很愛很愛，愛到無法自拔，愛到想為了你，什麼都願意付出的程度。」
迎著他的目光，安楠第一次說出自己的真心話，「我來江洲，申請江大醫學院的留學生，全都是為了你。」
賀青野看著她，聽著她一字一句無比清晰肯定的回答，心裡，竟然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彷彿，這就是他期待的想要聽到的答案。
「你的父親也支持你嗎？」他問。
「當然。」安楠又紅了眼，卻拚命地忍住淚水，「他們從來都支持我追求自己的夢想。」
「我就是你的夢想？還是當醫生是？」
「你。」安楠眼淚落了下來，「教授，從見到你的第一面起，你就是我心裡最大的夢想。」
賀青野伸手過去，溫熱的指腹，輕輕落在她的臉上，為她拭去眼角的淚，彎起唇角問她，「安楠，我要怎麼做，才能助你夢想成真？」
安楠模糊的淚眼望著他，一下怔住。
賀青野俯身過去，低頭，輕輕一吻落在她的額頭，「謝謝你沒有放棄，又一次來到了我的身邊。以後，就讓我幫你實現夢想。」
「教授……」
賀青野的長指從她的臉頰輕輕滑到她的下顎，溫柔的挑起她的下巴擡高她的頭，「我不是說了嘛，叫我名字。」
「青……青野。」安楠不敢置信，「我……我是在做夢嗎？」
賀青野笑了，「如果是夢，那就讓美夢成真。」
話落，他的頭再次壓下來，落在了安楠的紅唇上。
安楠輕輕閉上雙眼，隻覺得這一刻，自己死了都值了。
賀青野隻是在她的唇上停留了十來秒，並沒有深入。
他的動作溫柔，帶著小心的呵護，像是怕嚇到安楠一樣。
退開，看著眼前安楠近在咫尺的掛滿淚痕的臉，賀青野去握住她的手，很鄭重很虔誠地道，「安楠，從今天開始，做我的女朋友，可以嗎？」
安楠睜開眼，隻覺得一切真的就像做夢一樣。
怕下一秒夢就要醒了，所以，她幾乎是來不及有任何的詫異與遲疑，趕忙就點頭，用力地點頭，「可以，當然可以！」
賀青野笑了，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先去吃飯，想吃什麼？」
安楠定定地看著他，惶然不安問，「我……青野，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賀青野也看著她，想了想問，「我要怎樣做，才能讓你覺得，自己不是在做夢？」
安楠也笑了，淚眸瀲灧，認真想了想道，「要不你用力掐我一下吧，如果疼的話，就不是做夢。」
賀青野唇角彎彎，看著她，擡手過去，長指勾起她的下巴，沒什麼猶豫的再次低頭下去，吻上她的唇。
然後，在她的唇瓣上不輕不重咬一口。
安楠當即輕「嘶」一聲，身體本能的往後縮。
賀青野鬆開她，「現在真實了嗎？」
安楠看著他，一顆心頓時「怦」「怦」「怦」似乎要破膛而出，原本就紅透的臉頰，此刻更是紅的能滴出血來。
「嗯。」她努力迎著賀青野溫柔的目光，「不是在做夢。」
「現在去吃飯，想吃什麼？」賀青野又說。
「粵菜吧。」安楠道。
她知道，賀青野口味清淡，最是鍾愛原汁原味的粵菜。
愛屋及烏，因此她也喜歡上了粵菜。
「好。」
賀青野握住她的手，吩咐司機開車。
吃完飯，賀青野送她回學校。
「下午有課嗎？」
安楠點頭，「嗯，六點下課。」
一頓飯的功能，她已經能真切地感受到，賀青野不再是那個遙不可及的夢。
他已經變得近在咫尺，觸手可及，並且，已經是她的男朋友。
雖然這是她和他這樣的關係，是她多年的夢想。
大概是夢想太快成真了，所以，她仍舊無法一下子適應和賀青野的男女朋友關係。
雖然，她已經極力在讓自己表現的正常鎮定。
「我下午有台手術，讓司機來接你，跟我一起回家吃晚飯，告訴我父母我們的關係，怎麼樣？」
賀青野徵求她的意見。
他知道，他年紀不小心了，其實賀善信心裡挺擔心他的婚姻大事的。
既然他認定了安楠，那不如趁早將安楠帶回家，讓大家知道他們的關係。
以前顧東顧西，考慮太多，錯失了程知鳶。
這次，他不需要再猶豫，再顧慮。
「今……今晚嗎？」安楠有些驚訝，「伯父伯母會不會……？」
「不會。」知道她的顧慮，賀青野打斷她，「知道我們在一起，他們隻會高興。」
安楠望著他，控制不住的再次紅了臉頰，亂了心跳，點頭答應「好」。
送安楠回到學校後，賀青野直接去醫院。
路上，他給賀善信打電話。
賀善信得知安楠又來了江洲，而且晚上還會跟賀青野回來吃飯，便猜到了一二，笑著忙不疊地答應了。
掛斷電話，賀善信立刻吩咐管家準備，又跟唐婉寧說了。
唐婉寧如今孩子心性，得知安楠又回來了，她多了一個人玩，可高興啦。
賀善信想了想，又打給了程知鳶。
雖然程知鳶跟賀瑾舟一直沒有去辦復婚手續，可如今在賀家上下看來，程知鳶就跟賀家的兒媳婦一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