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洲灣一號別墅。
自從賀瑾舟帶著人離開家的那一刻起,程知鳶的一顆心就是懸著的。
為了不讓她擔心,賀瑾舟那邊的情況,林聽都會及時向她彙報。
在知道宋以檀易了容就藏在看守所附近,意圖報復賀瑾舟和她的時候,她更是怕的不行。
手心密密麻麻的冷汗不斷往外冒。
除了十四歲那年她奶奶過世,她從來沒有這麼怕過。
如果不是有安安寧寧陪在她身邊,她一定會坐立難安,忍不住以最快的速度趕去現場。
也就在這一刻,程知鳶真正意識到,自己有多在乎賀瑾舟。
雖然,離開了賀瑾舟她也照樣可以過的好。
但沒有他的那種好和有他的那種好,是截然不一樣的。
女人是一種要被愛滋養著才能活的更好更美的生物。
跟自己的愛的人在一起,時時處處被自己愛的人全心全意地呵護著,那種幸福與滿足,是其它的東西無法代替的。
哪怕擁有再多的金錢,再大的權勢,愛與被愛這種帶著濃濃溫度的東西,也是不可能被代替。
兩個人複合,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而已。
可程知鳶卻已經發現,她已經離不開賀瑾舟了。
她喜歡睡覺的時候有賀瑾舟在身邊。
她喜歡賀瑾舟隨時隨地的親親抱抱。
她喜歡賀瑾舟的甜言蜜語。
她喜歡賀瑾舟無處不在的細緻呵護。
她喜歡賀瑾舟在別人面前一張撲克臉而在她面前卻乖順的跟隻小奶狗一樣。
她喜歡……
她現在喜歡賀瑾舟的東西,可太多太多了。
更遑論,她還要為他們的三個孩子考慮。
孩子們其實比她更離不開爸爸。
在這前,她總是動不動就嚇賀瑾舟,說自己才不要跟他復婚。
可現在,她無比強烈的想再一次將自己的一生跟賀瑾舟綁在一起。
君不負她,她必生死相隨。
她提心弔膽,哪怕身邊的安安寧寧也無法安撫她。
直到,手心裡的手機響起,看到手機屏幕上跳躍著「賀瑾舟」三個再熟悉不過的漢字。
她立刻接通了電話。
其實,關於手機通訊錄裡稱呼這件事吧,賀瑾舟抗議過很多次了。
方便其間,程知鳶都是一緻對待,不管是誰,在她的手機通訊錄裡存的都是對方的姓名。
但賀瑾舟想跟別人不一樣。
他提了好幾次要把自己在程知鳶手機裡的稱呼改掉,改成「老公」,包括微信上的稱呼。
但程知鳶從來沒答應過。
還嗤他,「難道你不是叫賀瑾舟嗎?」
短短幾個字,便激的賀瑾舟無話可說。
抗議幾次無效之後,他也就默默接受了。
「老公!」
電話通知,程知鳶脫口直接喊了出來。
手機那頭的賀瑾舟聽著她幾乎帶著顫音的喊出「老公」兩個字,心弦也跟著猛地顫動一下。
就這一聲,就這一下,他覺得自己死了都值了。
「老婆,……」
「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賀瑾舟的聲音傳來,實在是太溫柔,太纏綿,讓心急如焚的程知鳶根本分不清是什麼情況,所以急切地打斷賀瑾舟的聲音追問。
「我很好,大家都沒事,宋以檀已經抓到了,我很快就回來,等我。」
程知鳶聽著手機裡的聲音,一顆高記懸著的心,終於「咚」的一聲,重重落了回去。
她忽然就濕了眼。
「嗯,我和安安寧寧等你回來。」她點頭道。
「媽媽媽媽,是爸爸打電話回來了嗎?」寧寧聽到聲音,跑過來脆生生問。
「是啊,寧寧要跟爸爸講電話嗎?」程知鳶問,說著,點開了手機揚聲器。
「嗯。」小姑娘重重應一聲,然後對著手機喊,「爸爸,你不在家,媽媽都著急死了,你幹什麼去了呀,你能不能快點回來呀?不然我就生氣了!」
手機那頭的賀瑾舟笑了,「寧寶和哥哥替爸爸好好陪著媽媽,爸爸很快就回來了,好不好?」
「好,那爸爸你要快點哦。」小姑娘軟糯糯道。
「嗯,爸爸會很快的,寧寶真捧。」
又說了幾句,賀瑾舟掛斷電話,命令司機,「速度再快點。」
「是,老闆。」司機點頭,再次用力踩下油門。
賀瑾舟收起手機,原本正準備靠進椅背裡休息一下。
這些天因為宋以檀的事他都沒有放鬆過,精神一直高度緊繃,現在一切總算能恢復正常了。
不過,正打算閉眼,就瞥到一旁坐著的「程知鳶」。
他頓時皺眉,吩咐,「可以把妝卸了。」
雖然身邊的人跟程知鳶至少有九成像,在這之前,他看身邊的人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可這會兒再看到,總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他愛程知鳶。
程知鳶不僅僅已經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更是他生命甚至是他身體最重要的一部分。
她已經徹底融入了他的身體裡,他的血脈骨髓裡,甚至是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裡。
除了程知鳶,碰到任何一個女人,他的身體就會開始自動抵制模式,極度不適。
就像現在,看到一個易容成程知鳶的女人,他也極度不適。
「好的。」女人趕緊點頭,去後排,在林聽的幫助下,開始卸妝。
車子一路疾馳,往江洲灣開去。
原本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回去隻花了四十多分鐘的時間。
當車子開進一號別墅的大門時,第一時間落入賀瑾舟眼簾的,是站在主樓門前的程知鳶和安安寧寧。
明明視野所及,那麼多的景和物,還有其他的不少人。
可他的眼裡,卻隻容得下他心裡的那三個人。
主樓門前,程知鳶看著緩緩開過來的車,明明已經過了大半小時,她的心緒已經恢復。
可此刻,卻還是控制不住的有些鼻頭泛酸。
她發現,自己還真是被寵的有些嬌滴滴了,連寧寧都不如。
「爸爸爸爸!」看到開過來的車,小姑娘也開心的大叫,「媽媽回來了。」
然後大喊著朝開過來的車奔過去。
「媽媽,爸爸就是出門趟門辦件事,你為什麼會那麼擔心,你以前都不會的。」安安明顯看出了程知鳶情緒的異常,仰頭望著她好奇問。
「因為啊……」程知鳶去牽起安安,想了想,「媽媽忽然發現,我們不能沒有爸爸。」
安安望著她,皺起小小英俊的眉頭,「所以,爸爸是去辦了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嗎?」
程知鳶笑了。
她沒有回答安安,隻是看著停下的車,還有推開的車門和從車上下來的男人,第一次那麼迫不及待地朝他飛奔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