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過去了，可是甯雨心裡膈應，總想替兒媳婦叫個屈。
“那你們這回又求到顔顔頭上，怎麼說？”
“媽，家裡不談公事。”
國安的事情太大了，很多事情司律都不能告訴家人，隻能閉口不談。
姜顔趕緊替他打圓場，“媽，這事兒要是為了研究院辦的，我說什麼都不會去的，但是為了國家出力，我義不容辭。況且這是您兒子分内的事，我不幫他，你讓他怎麼辦呢？”
甯雨不滿地瞪了司律一眼，才道：“虧着你娶了個好媳婦。”
司真在一旁都笑抽了，飯碗差點端不住。
司律十分尴尬，但是不得不承認自己老娘說話是有道理的，“那是，我娶的媳婦厲害就行呗！”
兩個孩子不明白大人們在說什麼，但是看到姑姑笑，也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拍着小手笑得前仰後合。
“哎喲，你這兩個小家夥笑什麼。”甯雨哭笑不得。
兩個孩子大概是見她笑了，笑得越發甜了起來，還拍手喊她，“奶奶，奶奶。”
“電視。”
晚上有節目，他們要看電視，但是也隻能看一小會兒。
氣氛又活躍起來。
“都趕緊吃飯，别耽誤我大孫兒，大孫女看電視。”
一家人吃完了飯，分工有序。
老爺子帶兩娃看會兒電視，司真和甯雨去收拾廚房，洗碗。
司新年給孩子們洗小衣服，小兩口上樓忙自己的事。
在司家，所有人都達成了共識，司律和姜顔的事業是非常重要的，是要得到支持的。
他們要帶好孩子，顧好家，讓小兩口沒有後顧之憂。
孩子，才是以後的希望。
樓上。
“你打算什麼時候答應他們的請求？”
“看他們有沒有誠意，讓我回去也不是不行，我有條件的。”姜顔把自己的條件一一講給司律聽。
司律點頭，“合情合理。”
事情比較緊急，沒過兩天，郭旭和研究院的同志再次上門了。
也不能真讓人家三顧茅廬不是，姜顔倒是答應了，隻不過提了幾個條件。
“第一，我隻是配合工作，檔案和關系不能動，還有，我回研究院，裝裝樣子的，不可能繼續搞什麼研究，你們想好了，别指望我把之前的項目做完。”
原本他們是存了這個心思的，現在聽姜顔這麼一說，反而張不開這個嘴了。
“行，自然。”
“那就算你們答應了，國安的同志作證啊。”
姜顔轉了轉手上的鋼筆，“第二條，事情了結之後，我立刻回原單位。”
“沒問題。”
反正關系也不在這兒，想留也留不住啊。
“這期間的誤工費，糧票，還有各種福利，你們得出啊。”
研究院的人差點把牙咬碎了，“出，沒問題，還有嗎？”
“整個抓捕過程，由我主導和指揮。研究院的人不得幹涉，質疑。”
兩人也都答應下來，他們也不懂這些啊，本來就是三方協調配合做的工作，研究院隻提供場地，剩下的事情，自然以姜顔為主導。
“那就說定了，你盡快回來上班，這些人最晚後天就要入職了。”
姜顔好奇地問道：“我這麼突然回去，你們就不怕打草驚蛇？”
這個問題，郭旭替研究院的人解答了。
“之前蘇新楠的事情鬧得那麼大，所有人都知道項目離了你轉不了。把你重新請回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也是一個很好的引子，到時候誰刻意接近你，誰的嫌疑就最大。”
姜顔不由得嘲諷一笑，目光在研究院那兩位身上轉了兩圈，“那倒是啊，這種事情也不少見，文人相輕嘛。”
是誰尴尬我不說。
反正，姜顔在設計院這邊請了長假，回研究院了。
對外的公開說法，是研究院的課題隻有她最熟悉，想讓她接手，把項目做完。
算是反聘？
還真有人嫉妒不已。
暗地裡發了好大一通牢騷，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在說姜顔走後門，關系硬，他們這些普通人比不了。
這話又不敢當着姜顔的面說，隻敢背後蛐蛐，哪天得罪了人，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些事兒姜顔都不知道，她一向不在意。
再次回到以前的辦公室，她還挺感慨的。
兜兜轉轉的，她又回來了。
不過到底是有了不同。
以前她是一心撲在事業上，真的想造福于民，做出點成績來，證明大國榮光。
但是現在吧，看到這裡就挺膈應的，反正她這回回來是查案的，不是研究項目的，自己心裡知道就行吧。
姜顔沒要助手，自己一個人慢悠悠的換好衣裳，拿着鑰匙去了實驗室。
屋裡已經收拾過了，雖然機器還是那些機器，所有的東西都擺得整整齊齊，連位置都沒有變，但是就是讓人覺得很陌生。
明明之前這裡有忙碌的身影，有一張張笑臉，但是現在就剩下她一個人了，也挺好的。
“姜，姜組長？”
保衛科的人定時巡查，看到了姜顔，雖然知道她回來了，但是看到人還是很吃驚。
曾經鬧得那麼難看。
姜顔點了點頭，關上了門。
她沒有再申請助手，一個人慢悠悠的工作，不論是取樣，記錄，做實驗，都是自己親力親為。
一天下來，隻能完成以前四分之一的工作量。
沒關系，反正她又不是真的來做實驗的，不過是釣魚罷了。
就這樣，風平浪靜的過了兩天，又有幾人分配進了研究院。
有的人是考進來的，有的人是直接被安排進來的。
開會的時候，姜顔看到了幾張生面孔，心裡當時就有數了。
所裡的負責人，兩大主任給大家做了介紹，新來的員工既有海歸，也有外調過來的，做個簡短的介紹，小小的歡迎了一下。
至于她，沒有人特意提，好像她原本就應該在這兒似的，好像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似的。
其實，大家都挺尴尬的，隻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開完了會，姜顔直接回實驗室了。
新來的五個人，兩個是外調考進來的，還有三人是海歸，要特别注意。
姜顔的打算是，以靜制動，有時候沒有作為，就是最大的作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