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間諜那邊打草驚蛇，他被關到這裡，總得給個解釋吧！
周驥北靜靜等著後來的審訊。
……
此刻曾其茂帶著人將鍾彩萍也帶到了國安部。
鍾彩萍上交了自己身份證，而後將事先準備好的發言交代一通。
言語裡帶著極緻的恨。
恨自己兒子一出生就死，恨周驥北在那樣虐待中還能長大，更恨他不聽她的話，也恨鍾家，明明是她的娘家，但是不管她做什麼總會給她懲罰。
她的恨意彷彿能衝破天際。
說話時，咬牙切齒。
眼睛通紅。
說在京市怎麼被佔據，說那人長相跟特徵，這些是她讓秦寬查的。
秦寬找了二十多年間諜名單。
從中找了個對祖國態度最為惡劣，對國家影響極大的間諜。
那人名字隻要提起來，就會讓國人憤恨。
鍾彩萍越說越順，看著眼前的部長，記錄員，還有幾個陪審人員態度越來越謹慎，她心情越發舒暢。
自聽了周誠死亡消息以後，她心口總是憋著一口氣。
現在隻要想到周驥北的前途沒了，甚至還會被人憤恨，被人排斥，再也進不去官方系統，日後隻能從事一些低賤的行業。
甚至……
若是審訊嚴格點，周驥北會死。
隻要想到這些，就覺得暢快。
覺得自己鬱氣消失。
覺得自己能上天。
她繼續說道：「因為孩子生下來以後跟誠哥一點兒都不像，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誰的孩子，當時我非常無助，非常害怕！
甚至，看見孩子的臉都會厭惡憤恨。
我很喜歡誠哥，我不想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孩子會……不是他的。
我當時極為惶恐不安。
於是將心裡的委屈跟不滿，發洩在周驥北身上。」
曾其茂看向一邊的信息員，信息員將鍾彩萍如何對待周驥北的信息給調出來，比如冬日的夜裡把孩子扔到水裡，再提起來等孩子生病了告知周誠，讓他回家關心孩子。
比如用針紮周驥北。
比如用鞭子抽打。
還有用烙鐵……
這種行為，多數的親媽都做不出來。
不是親媽的，也做不出來。
國情下很多人家養的孩子都不是自家的，但是人家對孩子也沒有到這種地步。
如果是那些小日子的間諜後代，似乎就能理解了。
曾其茂審訊完鍾彩萍，心情有些沉重。
周驥北知道的國家大事太多。
如果都給洩露出去……
不過，也不一定會被洩露，他自己應該不知道父親是誰。
夜色深沉，曾其茂帶著秦寬送的一盒茶葉朝著自家返回。
到了家裡，將茶葉放在茶幾上，而後坐在沙發上，思考起白日的事情。
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處理呢？
似乎還得跟軍部一個交代。
他們不聲不響的將軍部那邊年青一代一人給關押起來。
那邊定然會憤怒的。
曾其茂的妻子瞧見禮盒，眼神有些謹慎：「老曾，你可不能收禮啊！」
「這是茶葉，沒有禮物。」曾其茂說。
曾其茂妻子看了好幾眼，打開禮盒，打開的一瞬間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禮盒的質感有些不對……
她拿著剪刀過來，對著禮盒劃拉一下，外層貼著的紙跟塑料膜劃開，禮盒是純金做成的。
曾其茂的妻子舉動還沒停。
繼續檢查！
打開茶葉盒子，很好裡面的茶確實是南邊武夷山的大紅袍，這些茶是她喜歡喝的，紅茶不像綠茶一下性寒，她這樣的體質可以飲用。
她把茶葉盒子放在手裡，再次感覺到不對勁。
用刀子劃拉一下，是金子的。
這麼多的金子湊一起，得好些錢了。
她扭頭看向曾其茂：「這些東西你看著辦。」
曾其茂頭疼起來，他這些年能在安全部任職，就是因為他有個賢妻，他算不上聰明絕頂，也沒有多膽大心細，他能做到的就是依法處置。
古闆又不聰明。
他盯著禮盒：「我這就給送回去。」
「嗯，仔細點別被人盯上，也別得罪人，這秦家野心不小。」曾其茂妻子說道。
曾其茂點頭，往禮盒裡裝了些自家的小米，又給重新用膠帶纏了一下。
朝著秦家走去。
……
軍部。
軍區大領導正吃著夏日小嫩藕，喝著鍾老子送來的茅台。
老爺子為了讓他照顧周驥北，送禮的事情他做不來，但是又不想啥也不做，於是就把他自己喝了一半的茅台送過來。
這就算被人看見被人查到也沒有什麼風險。
算不上受賄跟貪污。
換成其他人瞧見喝了一半的茅台，怕是直接結仇了。
他麼……不在意。
酒水有勁他就喜歡。
隻是等他嘗了幾口後就能發現，這酒水的味道有些比尋常的好，他喝著上癮帶勁，夜裡睡覺都舒坦，不再是噩夢連連。
甚至還會做夢夢到年輕時候跟小鬼子幹仗。
那時候可真意氣風發。
做夢能夢見當時的場景醒來都是愉悅的，彷彿又經歷了一次年輕。
夾了一筷子的小嫩藕，吃起來嘎吱嘎吱的。
喝上一口酒，舒坦！
驥北那孩子還用他關照，那孩子是辦事的料子。
日後啊！他這位子指不定也得給驥北。
北部戰區的大領導正想著……
外頭信息員跑了進來，在他耳邊說了一串的話，他驚的手裡的杯子落在桌面上，酒水都給撒了出來。
「國安部的人將驥北給帶走了，還把當下任務給破壞了，哪個龜孫乾的。」
老領導怒氣上來，額頭都紅紅的。
信息員說道：「曾其茂手下的林秘書。」
「國安部在幹什麼，老子去問問。」周驥北是他看好的人。
這些年下來那麼多危險任務都圓滿完成，好多次命懸一線，這樣的後輩得提攜。
他還沒來得及提呢。
就被關起來了。
老領導轉身就想走，轉身一瞬間又回過頭，把剩餘不多的茅台給蓋上蓋子，讓人好生收起來。
這東西好，事情解決了還得喝。
他關照驥北，才不是因為這半瓶的茅台。
……
京大。
民宅。
蘇明阮抱著樂樂哄孩子睡覺，然而今日的樂樂乾哭不止，她心裡也覺得墜綴的，極為憋悶，彷彿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隻是發生了什麼？
她一邊哄著樂樂一邊思考還有什麼事情沒做好收尾。
陳昭玄勸她把好東西藏好算不算？
直覺告訴她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
總不能是周驥北出事了吧！
她隻是突然想了一下，然而思緒飄忽在這裡，根本就挪不開。
腦子裡如同又無數的彈幕冒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