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維三觀形成以後，想要改變很難。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思維，經歷過上一世的蘇明阮，最為清楚跟明白。
看書的霍懷玉慢慢被劇情給吸引進去。
當看見一些道貌岸然的男人在婚後變了一副樣子，還極為震驚。
這個時候還沒有渣男下頭男等稱呼。
她隻覺得這人噁心極了。
看到憤怒時，還去找潘女士聊天。
潘女士早就把書看完了她經歷的事情比較多，見識也多，看見過很多壞人壞事。
她對霍懷玉說起當年鄉下時的事情。
好一部分男人受不了下鄉的辛苦，跟村裡的女子結婚，然後讓其一家子幫著他做事兒，等下鄉活動結束後，直接拋妻棄子。
那樣的情況不在少數，甚至如今小村子裡，還有不少沒爹的孩子，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當然，也有一部分孩子沒了娘。
人的壞跟惡，不分性別。
隻是，大社會現狀，更多人對男性比較寬容，比較能容忍，這樣一來，男的在作惡做壞事後，懲罰低，幾乎沒有懲罰。
不會被社會冠以水性楊花，騷、浪、賤等戳脊梁骨的辭彙。
甚至，還會有人說，男人都這樣。
因為這樣的寬容，導緻做壞事不負責甚至甩手情況增多。
而且……
「男人，很大一部分還自詡為禽.獸，他們以動物的準則為自己準則，所以書裡的情況，隻要你認真觀察，會發現會有很多。
因為富貴，殺妻。
拋棄原配。
對子女不管不顧。
日後你若對什麼人感興趣，一定要多觀察，不要早早拋出真心。」
「聽起來有點難。」霍懷玉皺起眉頭。
再次想起陳昭玄帶她去歌廳的場景，她看見很多眼熟的人，舉止輕浮，動作下流，總之跟正常見到的不一樣。
所以說，人都會掩藏自己。
「我怎麼覺得識別一個人，要比掙錢還難呢？」
霍懷玉又補充。
這段時間她一直給楊燕幫忙。
一個月工資已經漲到了50，
50塊錢，對於她來講，連零花錢都不算。
但是靠自己掙錢的感覺，有點充實。
她能從楊燕手裡拿到五十，楊燕在既明那邊有工資，在學校有兼職，一個月下來能掙四五百呢。
四五百塊錢，對於京市一些權貴人家子女來說，其實算不得什麼。
但是足夠一個人花費了。花自己掙來的錢那種心理的充實感，是從家裡拿錢比不上的。
「對於一部分人來講，確實掙錢要比分辨男人簡單。
因為一部分特別會裝。
那種裝腔作樣的本事，彷彿與生俱來。
如果不跟著一起過上幾年，是分辨不出的。」
說到這裡，潘女士嘆口氣。
這樣的人還少麼，她身邊就有。
霍懷玉說道：「還好，我還不著急找人結婚。」
不然，會恐婚的。
潘女士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霍懷玉的頭髮：「你還有我們，若是對什麼人感興趣，自己又不確定，可以帶回家裡，讓家人參考。
你有父親有哥哥，也有表兄弟，他們會為你打探試探的。
不要太單純，也不能太恐懼。」
霍懷玉點點頭。
捧著書回到自己房間繼續看了起來。
甚至她發現，書裡總結了很多判斷男人的條款。
隻有仔細研究總結就能學到一些東西。
比如：給花錢的男人或許不是好男人，但是捨不得給花錢的，定然不會太好。
嘴上經常掛著我媽說……不能要。
身份差距太大，對方又不努力，隻想從女方這邊獲取資源走捷徑的不能要。
最重要的一條是，扶貧要慎重。
霍懷玉看著書，越看越上癮。
覺得自己多了一個腦子一般。
樓下的潘女士盯著書封看了幾眼，決定明日多買幾本，送給相好的朋友，再讓大哥郵寄給潘丹媛一本。
那孩子，也不知道在鄉下如何了。
若是能看書領悟些東西，或許能早些從鄉下回來。
另一處，楊燕也在看書。
從書裡，她也學到很多東西。
她覺得看了書以後，她能處理更多人際關係。
次日。
書店裡的小縣令銷售量要比往日多。
除卻專門來這裡買書的人，還有些手裡不差錢，想要將最近出版的新書都買回去挨個地看。
這樣一來，小縣令銷量要比昨日多了一些。
隻是，依舊比不上愛情為主的書。
出版社。
男總編拿到銷售單時，呼出一口氣。
視線落在溫彩玲身上：「女人家就應該在家帶孩子，出來工作，就得謙遜，聽上級的話，沒個本事還總自以為是不聽話，看看你簽的書，銷售差成什麼樣了。」
溫彩玲擡眼看他一下：「女人能頂半邊天，男女平等，你說這話是覺得政策有問題還是對曾大領導有意見？
你如果覺得有意見，我就幫你寫個信，往上級部門舉薦一下，說你覺得你本事見識比先前的大領導多。」
「你你閉嘴。」男總編臉色一白。
盯著溫彩玲更加惡意滿滿。
他哪裡有懷疑領導們的話，他就是覺得這員工不聽話，不懂事，想讓她低頭罷了。
「呵那你先學會閉嘴。」溫彩玲冷冷說道。
這出版社，她都快呆不下去了。
但是，她不能辭職。
她要讓這個總編辭職。
職場不需要這種因為性別洋洋得意，對女性惡意滿滿的人。
見男總編不說話。
溫彩玲繼續低頭開始寫書。
她寫得很慢，雖然她職業是審稿給意見，但是親自動筆寫就是另外一件事情。
得有起伏才會有人看。
文似看山不喜平。
但是又不能一直起起伏伏，還得穿插一些平淡日常。
這樣的比例，極為難以把握。
一不小心就會成為灌水。
……
蘇明阮也有關注書籍情況。
銷量並不是很好，她也不在意。
她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
剩下的就看運氣。
她不知道，楊燕熬夜看完書以後，又去書店裡買了幾本。
打算捐往山區。
她從貧困山區而來。山區裡女性的地位，不言而喻。
不是每個人都能碰見一個好的支教老師。
在沒有老師的情況下。
無意中看見一本書，或許能改變命運。
潘女士在蘇明阮不知道的情況下，自己也買了書送朋友。
甚至，講課時，簡單提了一嘴這本書，她的學生有心的人跟著買了要看。
潘女士的朋友們看見這本書以後，有幾個領悟了什麼，跟著買了幾本要送人……
銷量在這樣的情況下慢慢增加。
甚至，秦寬桌子上也放了一本。
他翻看一番，耐心看完，而後搖頭。
心裡跟著好奇，這書幾乎把千百年下來的男人給剖析了個遍。
將男性的思維寫的活靈活現。
跟時下那些愛情為主，為了愛情私奔，出.軌，真愛……恰恰相反。
這書，他覺得是好看的，但是他不想看，也不想讓太多人看，若是太多人覺醒發現男人心理變化。
還如何繼續占性別便宜。
他把書合上，看向林陶，問道：「這書怎麼回事？」
「這是謹言女朋友買的，她不是想要當演員麼，如今咱們大陸這方面還比較貧瘠，她想去香江或寶島發展一下。
隻是大陸過去的，怕是不好發展。
她想曲線救國。
比如寫一本讓寶島那邊愛情鼻祖陳女士都喜歡的書，這樣一來就會有很大機會拍一些有影響力的劇。
這本書是好些書裡，其中一本，她不愛看，就送我了，我放那邊還沒看呢、」
林陶說。
秦寬點點頭。
「這書你也甭看了，裡面內容跟時下思想主流不一樣，你看了也是浪費時間，不如好好搞那什麼衣服廠子。
你前幾日不是說要往輕工業轉變嗎？
現在如何了？」
「有些眉目了，調查出那廠子在京郊的一個村子，用的員工也是村民，廠子不大，被一個叫曲玲玲的人管理。
我的想法是直接把曲玲玲挖過來。
她既然管理既明服裝，那肯定比蘇明阮更了解服裝行業。」
「可以試試。」秦寬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
「我打算高薪挖人，你覺得開多少薪水比較合適？」
「現階段我們和豐的員工管理階級是三百，技術人才是五百，曲玲玲算是管理層，在既明的工資應該不低。
咱少說得開八百才能比既明高，而且既明是她的舒適區，你想讓人從舒適區跳出來，那八百不一定夠了。
一千或許可以！
不然不管從利益還是感情上說，人家都沒有跳槽的必要。」
「一千。」林陶蹙了蹙眉頭。
這個價格超出了她的預算。
不過，她相信秦寬的判斷。
他說一千那就得一千。
和豐財大氣粗，給得起一千。
而且……若是真的把羽絨服給弄出來，帶來的利潤定然對得起挖人給出的高價！
月入一千在京市可以過得非常滋潤了。
京市房價如今是一千多不到兩千，一個月基本工資一千的話，加上獎金跟福利，一年少說得有一萬五。
若是事業發展順利，後續漲到兩萬也不是沒可能。
這樣一來，隻需要奮鬥幾年，就能在京市買房子。
直接改換門庭了。
他覺得如果他是曲玲玲會心動的。
林陶將價格記下來，準備找機會跟曲玲玲談話。
正在圍著凈水設備轉悠的曲玲玲猛地打了幾個噴嚏。
她擡頭看看天。
冬日裡有些冷。
隻是，她現在穿著羽絨服啊，按理說不應該冷淡打噴嚏的。
她離開這裡準備去幾個店裡巡視。
看看員工工作情況。
曲玲玲去了店裡，剛落腳就有個氣質卓越的人站在她對面，對她說：「談談》」
曲玲玲盯著眼前的人。
她不認識。
「您要買衣服嗎？」她客氣地問了一句。
林陶搖頭，她才不是來買衣服的。
是挖人的。
她指了指對面的咖啡廳：「去裡面說？」
曲玲玲腦子裡閃過先前在沂水服裝店打工時，蘇明阮給她科普過的外界的危險。
以及遇見什麼人應該提防。
還記得那句人在外面，不要隨意相信別人。
尤其是遇見那種不認識的看起來像模像樣，主動提起要把她帶出熟悉的地方帶出去。
眼前這一幕很相似。
雖然眼前的人怎麼看都不像人販子、
但是防人之心不能沒。
她說：「有事兒嗎？可以在這裡說的。」
曲玲玲指了指店外放著的椅子。
林陶不喜歡這裡。
她跟人談事情都是在茶館，咖啡廳，最差也得是飯桌上，挨著大路坐在闆凳上挖人。
對於她來講，有些難。
「說吧，裡面還有些忙，我不能耽擱太久。」曲玲玲說。
林陶深吸一口氣，說道：「沒事了。」
她轉身離開。
在這裡討論生意，會很不符合她的身份。
而且會降低對方對她的尊重敬仰。
想要挖人還得費點兒心思，比如讓她知道她的身份。
這樣，才會被她引導！
曲玲玲聳聳肩，今天又遇見一個奇怪的人。
果然村裡奶奶有句話說得非常對，人隻要活久了，什麼人都能遇見。
……
蘇明阮坐在圖書館裡。
對面坐著潘女士。
潘女士說道：「你推薦那本書很好看，我買了一些送給朋友們，她們也很喜歡，甚至還推薦給學生。」
「這樣的書如果多一些多好啊！」
蘇明阮點點頭。
她也覺得這樣的書多一些多好，都專註起來搞事業。
若是想要找個攜手同行的人，要多一點兒耐心，好生分辨，在這事兒上不能馬虎，不要因為什麼腦子不清楚，說個愛你，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也許以後會有很多呢，您是京大的老師，要不也寫寫小說，寫的生動有趣點，不著痕迹的表達一下自己觀點。」
「你說的有道理！」潘女士被說動了。
她現在身體好了許多，不像以往風隨便吹一下就咳咳咳躺醫院。
完全可以在閑暇時間寫點什麼。
而且……
帶孩子也用不著她操心太多。
她可以繼續發光發熱。
潘女士瞬間想法爆棚，跟蘇明阮道別後，就去構思些什麼東西。
另一處。
戲劇學院。
林謹言女朋友的老師，隔了三五手的距離，也得了一本小縣令。
她看了以後非常喜歡。
就推薦給學生們。
林謹言女朋友叫封悅。
她看見書名時微微驚訝，這書她看見過，不喜歡就送人了。
老師喜歡……
她忍不住拿手裡翻看起來。
內容，起伏有節奏，但是沒愛情。
好不容易出來個男人，又不是男主，還是一個人面獸心的偽君子……
這樣的書，跟當下的風格不一樣啊！
等等……
愛情相關的太多，是不是可以反其道而行，如果她也寫一本這樣的書。
拿到寶島，是不是可以當成敲門磚。
她放下書開始構思，然而，她腦袋空空根本就想不出來寫什麼。
她盯著書封面上的作者：如願。
她有沒有可能變成如願？
林家有錢……
寫書的人多數都是為了錢。
如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