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阮寬慰了楊燕，也不在意楊燕有沒有聽進去，這種事情隻有當事人看開了才有效果。
人活一世，多的是自尋煩惱。
自己往身上背責任。
以至於原本可以快活的生活變得沉重起來。
當然……
也是這種想要身上背責任的想法，才會誕生家庭單位。
楊燕不管怎麼想，不管日後怎麼做，都是她的選擇。
蘇明阮來到李長宏經常出入的地方。瞧見人時她眼裡閃過瞬間驚訝，穿著好幾個口袋類似改良中山裝的李長宏似乎高了一些。
他常年佩戴的黑色眼鏡這會兒也換成了銀邊的。
頭髮似乎長長一些，而且似乎清洗過，看著柔順乾淨。
加上面上黑眼前也沒了，怎麼看都覺得清雋了不少。
這長相，加上他在手機跟電動車上的貢獻，甚至以後還有源源不斷的貢獻，怕是要迷死不少人。
她盯著李長宏，眼睛彎了起來。
越看李長宏，越覺得上輩子兒子若是長大，應該也會這麼出色。
李長宏察覺蘇明阮的目光，回頭望去。
對上蘇明阮柔和帶笑的眼神，他心裡突然毛毛的，有一瞬間他腦子裡閃過家裡的老母親。
自從上了大學以後，他回家變少了。
學校的課程不是很忙，那些知識有老師掰著喂腦子裡。
但是他手裡的項目比較忙，尤其是最近接觸的項目又多了，這就導緻很忙碌。
而且他研究的項目，進步一小步，能讓國家往前邁大步。
他不敢休息。
乍一想到家裡的母親，他看一眼校園裡的雪花，突然覺得今年過年，或許應該回去一趟。
家，年！
永遠是值得期待的。
他朝著蘇明阮走過去，看一眼她手裡厚厚的文件。
突然有種預感，這些將會變成他的任務。
「這些給你，你研究研究，看看來年能不能將這些東西給弄出來。」
蘇明阮說完，遞出去厚厚的文件。
這裡面的資料，什麼能用，哪裡的能在當前拿出來，哪裡的暫時做不到，讓李長宏分析就是。
現在國家需要發展。
若是不能快速發展起來。
那祛疤膏的影響擴大，沒有強大的國家做後台。
她就算有驥北跟裴司令護著，也不能放下心來。
唯有國家強大。
才有安寧之所。
李長宏瞧著厚厚的文件，想了想決定春節時帶回家看。
他從蘇明阮手裡將東西接過去。
說道：「天怪冷的，去研究室坐會兒嗎？」
「不了，這些東西你小心保存。」蘇明阮盯著那厚厚的文件看一眼，比兩個厚重的大闆磚還厚。
拿在手裡，怪有存在感的。
李長宏聽見這話，臉上閃過謹慎。
先前她給他電動車電池技術，手機初步研究方向方案時都沒有這麼嚴肅。
現在這麼說……
是因為這些更珍貴麼。
這樣的話，他將身上的改良款的中山裝脫了下來，將這些文件給包起來，帶到屬於他的研究室，將這些東西放在保險櫃裡。
這東西也極珍貴。
換別人都沒見過保險櫃。
他有這個東西，還是因為行動電話的製作過程需要保存，學校給他申請到的。
製作行動電話，也就是手機的法子放這裡最安全。
現在那些法子他腦子裡有一份了，文件內容放在其他地方。
到時候交給既明一份，自己留存一份，製作手機方面的又有很多專利技術，他還可以申請專利權。
李長宏想著這些，再次忙碌起來。
至於新得到的文檔上的內容他草草看一眼。
隻一眼就趕緊收起來。
那些東西太有誘.惑了。
他手裡的事情解決了才可以看。
不然他的精力可不夠。
……
蘇明阮從學校回到家裡。
瞧見林女士一手抱著樂樂一手拿著筆根據文獻，描繪著圖紙。
她看一眼樂樂，再繼續畫圖紙。
蘇明阮回家的動靜讓林秀珠注意力從工作中抽離。
她將樂樂塞給蘇明阮說道：「什麼時候放假呢，我琢磨著咱年前得一起去趟周家，探望一下老爺子去。」
雖說鍾老爺子是她父親，但是……在她所存有的記憶裡，父親的位置是那個身體不好的教書老師，他早早離世。
現在的老爺子也是父親，隻是，少了年少撫養的幾年，感情終究淺了一些。不過，因為血緣關係的存在，鍾家依舊讓她多了幾分期待。
到了年底了。
該走動的就得走動。
「好，或許過兩日驥北就回來了。」蘇明阮說。
去年年底，周驥北就在家呢。
林秀珠跟著期待起來。
京市的天氣。
一日比一日冷。
王府井跟幾個有名的百貨商場都有既明跟和豐的入駐。
雖說兩家衣服的款式差不多。
但是……
穿在身上才能感覺到，既明的羽絨服裡是真的不會存在硬梗，穿在身上柔順柔軟舒服。
羽絨服裡即使穿個柔軟的內搭，也不會被硬梗給紮到。
但是和豐那邊因為前期耽擱了不少時間，她們更追求速度追求快速出來產品。
經過機器清洗以後，那些絨毛沒有被人工一根根分揀，這樣一來，羽絨服裡偶爾會有那麼一兩根的硬梗，這讓早期從既明轉到和豐那邊購買的人這幾日將羽絨服穿在身上。
感覺到和豐那邊的衣服細微的不適感。
甚至還能回家以後，從衣服裡掉出來兩根絨毛。
對於能買得起兩三件羽絨服的人來說，這樣的衣服已經不合適了。
穿著出去總覺得身上有東西紮來紮去的。
十分影響生活感受。
這樣一來，就會趁著空閑的時間來既明這邊再買上兩身換著穿。
尤其是快過年了，過年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比如走親戚。
不管什麼身份什麼來歷，都會有幾個親戚，過年這會兒，七大姑八大姨湊一起，總不能日日穿相同的衣服。
既明衣服銷量驟增。
至於和豐，有點地位跟林陶關係好的老客戶不去了，穿著普通的又不被認真對待。
這樣一來……
明明是快要到年頭是和豐的衣服銷量竟然掉的不成樣子。
國人都有湊熱鬧的習慣，對門開著兩家店面從門口路過看一眼，裡面衣服的長相很相似，這樣一來想要賣衣服的都會選擇人多的店面。
人多證明什麼？
證明這邊東西好，受歡迎。
於是既明服裝的聲音變得更好了。
對面的和豐跟既明一對比，生意似乎冷清的很。
曲玲玲瞧見這一幕，嘴角勾起笑來。
做生意可不是把店開起來就好。
尤其京市最繁華的地方。
這地方的東西要好，也要讓人感覺舒適，讓人從裡到外都享受到。
林陶見生意冷清，皺起眉頭。
她老遠瞧見一個相識的人朝著這邊走過來，剛想去迎接，發現這人去了對面的既明！
這讓林陶差點將手裡的錢夾子給摔地上。
明明是跟她認識的人，偏偏去既明，這不是故意給她難堪麼。
但是，人為什麼就去既明了。
好生生的不會放著熟人的生意不做的。
她原本應該有很多事情需要關注。
和豐產業很多，不說電動車單單拎出來一個拖拉機，其中收益都比衣服多。
她親自在這上面忙碌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本事不小。
然而……
她拉長臉。
等著相熟的人從既明走出來。
那人出來時，手裡還提著好幾個袋子。
那袋子裡裝著長中短款的衣服。
看見這些袋子林陶五官都扭曲了。
她費力調整，走到這人身前，低頭看著袋子笑眯眯問道：「買了些什麼呀，快過年了，我也準備置辦些年貨，參考一下。」
這人看見林陶隻覺得手裡袋子突然重了起來。
她沉默好一會兒，說道：「給孩子買點衣服。」
說著話，把手裡的袋子往身後挪。
這事兒鬧得。
挺尷尬的。
「既明衣服更好麼，為什麼去既明，我那邊不也有衣服？」
林陶見這人不說實話，便直接問。
她想要把衣服生意給做好，那就得多操心。
「你那邊衣服我先前不是買過了麼，這些衣服啊，是家裡孩子指明要的，說這家是他們師姐啥的讓我光顧一下。」
站在林陶對面，買了既明衣服的人可算了費勁腦子。
她不去和豐自然是那邊的衣服穿起來不舒服啊！
但是她是人，最為明白一個人心眼小時能小成什麼樣子。
得罪人的話她是不會說的。
即使，這得罪人的話或許能讓和豐現狀改變。
但是，和豐改不改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她們隻是認識，偶爾捧捧場，並沒有責任為和豐承擔什麼，指點什麼。
「你家孩子？」
「對我外甥女，在京大那邊讀書。」這人立馬說道。
和豐跟既明之間的發生的事情，她們也聽過。
幸好聽過，這才能用外甥女的名頭扯一扯。
林陶見這人說話七七八八的，就是不說和豐問題出現在哪兒，於是便不阻攔，讓人離開。
她站在自家店裡，將衣服都檢查一遍。
乾淨得很，上頭還有淡淡香味。
那些香味是她從國外買來的高檔香水噴上去的。
按道理說這種帶著香味的衣服應該更受歡迎啊！怎麼售出情況還不如既明。
她想不通。
這不，又看見一個眼熟的人去了既明。
這個人跟和豐可是有生意往來的。
林陶等著這人出來，當瞧見往來商手裡也提著既明服裝的包裝袋，她臉色扭曲一下，再次起身把人攔下來。
這次終於問道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說這衣服穿起來刺撓？」
「可不是，羽絨也是硬的，你們改良改良或許情況會改善一下。」
往來商黑著臉將自己穿了和豐衣服以後的感受說了一番。
然而……
林陶聽見這話臉色極為難看。
她這些日子讓廠子裡日夜不斷的做衣服。
尤其是先前那段時間，員工在廠子裡閑著還拿工資，她心裡不爽極了。
這不現在有了清洗機，就讓那些人加班，每日工作將近16個小時，但是工資不會漲，這樣她心裡才舒服。
這麼一通忙活下來，庫存了好些羽絨服。
現在說這些衣服穿著感覺不行！
還得重新返工。
返工可比製作艱難的多。
她越想臉色越黑！
站在林陶對面的有合作的往來商瞧著林陶臉色不好看，找了個借口速度跑走。
林陶回到店裡。伸手在衣服上摸來摸去，摸得時間長了，還真的摸到了硬梗。
就因為幾個硬梗，那些人就不來她這裡買衣服？
她心裡極為不舒服。
至於回去改……
那麼多衣服，改到什麼時候。
就算真的改了。
那些買了衣服的還會再和豐買一次麼。
不能改！
那……
降價！
她將衣服價格降低一半。
款式跟既明一樣，價格比既明便宜，想來能快速賣出去，能將投入進去的錢賺回來一部分。
至於以後的衣服……
那得按著高質量的做。
她想著這些，讓店員降價，而後離開店鋪。朝著廠子方向趕去，讓廠子那邊再招聘一批手工二次挑選絨毛的人。
這樣一來，質量就能提升上去。
很快和豐這邊門上就貼了降價優惠的紙張。
曲玲玲站在對面，瞧見和豐這邊的貼著的紙，無語的笑了起來。
這是發現了衣服的問題。
寧願賤賣也不返工。
要知道這一賤賣就失去了第一檔次的感官了。
尤其是對於那些有錢人來說。
他們可不想買一些降價處理的。
至於以後和豐會不會恢復原價，會不會有什麼舉錯。
曲玲玲已經不擔心了。
隻要既明服裝嚴格把握好質量，服務，退換，口碑就會上去。
和豐這樣的是追不上既明的。
今日能在絨毛上出錯，誰知道和豐來日會不會在布料上出錯。
……
曲玲玲想了想，將這邊的好消息跟蘇明阮說了一番。
蘇明阮聽見和豐這邊的降價處理，也跟著笑了起來。
和豐這一舉錯，對於當下人來將，口碑已經比不上既明了，除非後續有什麼大動作。
但是，和豐有大動作的時候既明會幹巴巴的看著嗎？
和豐服裝，終究不行啊！
這日一早。
外頭又變成白色。
時間一轉京大就放假了。
這日是她跟林女士約好一起去鍾家的日子。
許是因為下雪，外頭有些安靜。
她推門走出去，瞧見院子裡多了個人影。
周驥北站在狗窩邊上，跟著福寶互動著……
他回來最先跟福寶玩？
都不知道跟她打招呼。
突然的，心裡就不爽，想要陰陽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