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計離開既明以後，後知後覺自己早就被架空了。
新款衣服他一點兒也不了解。
但是……
眼前的和豐話事人開高價挖他。
讓他說一些既明的情況。
他為了保住自己的收益，自然是將自己知道的說了一通，自己不知道的胡編亂造，當然，編造也得有根據。
和豐的話事人又不是傻子，他說的如果太飄，人也不會信。
他說了一些往來商跟賬目。
還說既明在研究新款的布料。
賬目上工資比較多的人，他也有數。
憑藉這些，他順利成為和豐的會計。
林陶則是根據會計給出的往來商跟工資比較高的人來針對的挖人。
然而……
她本打算守株待兔，誰料那些員工她一次都沒遇見過。
她耗幾日時間，才知道既明那邊竟然聘用了還未曾畢業的學生，甚至還跟在職老師有交易。
學生，老師……
也就既明能看上了。
和豐的員工有的是畢業生，有的是在服裝領域有過成績的。
她沒效仿既明的打算。
隻想將既明那邊工資比較高的人給挖到和豐。
既然有班車接送，那林陶隻好等在學校門口。
夜裡。
看著一輛藍色的大客車慢慢行駛過來，停在學校外面。
深深呼了一口氣，看著一串的人朝著學校裡走去。
她看過那個叫錢小珍的照片。
這次的目標是錢小珍。
會計說了，這個人工資高得很，上個月加上獎金足足拿了一千二。
就算是正式工也沒有這麼高的工資。
林陶跟著錢小珍一同朝著女寢方向走去，等走到小徑時，林陶快走幾步攔住錢小珍。
錢小珍一愣。
她白日裡上課，下課以後還得趕到實驗室研發。
一日下來，腦子都在高速運轉，這會兒剛輕鬆一些，就有人過來打擾她。
她心裡有些火氣的。
扭頭看去，夜色下多少能看清一些過來人的身影。
「你是誰？想幹什麼？這裡是學校……」
「我是和豐的負責人，和豐也有服裝項目，我覺得你極有天賦，也有能力，既明如今雖說幹得不錯，但是終究是個新廠子。
指不定什麼時候資金鏈就斷了。
屆時，你就沒有工資可以領。
不如加入和豐。」
「……你是來挖我的？大半夜的過來？」錢小珍皺著眉頭看向林陶。
先不說她已經簽了競業禁止合同。
就憑既明是在她生計困難時給她幫助，給她工作，甚至還提供她各種研究材料，她就不會輕易背叛既明。
「對挖你的，白日裡你在上課在既明廠子裡不出來，很難遇見你，倒不如晚上過來，夜裡安靜，腦子也會比較清醒，這個時候最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晚上腦子比較不清醒才對，而且，晚上做出的決定都比較衝動，一般來說，晚上不要輕易做決定的好。」
錢小珍糾正一番。
林陶對這些不怎麼在意。
她隻想將錢小珍給挖走。
以此重創既明、
「我打聽過你的情況，學習成績極好，但是家庭條件不如何，你母親是清潔工，你父親去年摔斷腿，你還有一個妹妹，你妹妹這會兒上高中，家裡父親得吃藥得看病……」
「我不會跳槽的，給家裡人看病，我的工資足夠了。」
錢小珍聽見林陶這麼不尊重人的話。
皺起眉頭，直接拒絕。
說完繼續朝著宿舍方向走去。
林陶沒想到窮成這樣的人竟然拒絕她。
要知道林家會安排最好的醫療資源。
看著錢小珍離開，林陶心裡不是滋味。
錢小珍回到宿舍後，兇膛還憋著火氣。
這林陶忒不尊重人了。
不尊重別人的人，會給出多好的優待嗎？
不會的。
而且……
她簽了競業禁止的合同，若是去了和豐那邊，那不是要吃官司，她家小門小戶的吃不起官司。
至於家裡人生病。
她的事情曲玲玲廠長聽說後，就給她預支了三個月工資，還額外給她介紹了最好的醫生。
如今身體已經穩步恢復著。
隻要她好好乾，隻要再研發出一種實用舒服的布料，就能將預支的錢給抵平。
即使段時間裡沒有什麼成果。
隻要她踏實地幹，家裡的情況就會好轉起來。
除了既明，她可沒有聽過哪個公司會對在校生這麼優待。
長久的優待。
短暫的獎勵哪個地方都會有，但是要把時間延長，難搞。
錢小珍伸手捂住心臟，她若是要離開既明，那必然是畢業以後，進入研究院。
若是沒資格進去，那她會一直把既明給當成首選。
她相信以後既明不會虧待她。
林陶氣沖沖地去找其他人。
這次遇見的是既明那邊合作的老師。老師的工資並不多，尤其京市裡，不管什麼時代，京市這個地方，隻要成了京畿消費水平都會比其他地方高。
每個月花費的金錢也會比其他地方多。
老師這種職業很難發展副業，因此成了幾大職業裡最會斤斤計較的。
她如果給這裡的老師開出高工資。
……
林陶想得很美。
然而，服裝大學的老師同樣拒絕了林陶的邀約。
她是老師，她得在乎自己的名聲，關鍵她也簽了合同。
不能隨意違反合同條款，不然招惹上官司，她的本職職業都可能會受到牽連。
「林女士，您們和豐缺少人才的話，也可以去其他大學尋找一些老師合作，若是您對人才需求比較大，我會將認識的幾個好友介紹給你。
但是我本人因為合同原因不能幫你。」
「合同我會找最好的律師來幫你解決。」林陶說。
服裝系的老師笑著搖頭。
即使律師好使，有本事，但是她是有原則的人啊！
有原則的人是不能輕易打破自己原則的。
不然……會抱憾終身。
林陶再次吃癟。
於是接連節日，她都跟這些高工資的人會談，有些人還把她給當成鬼，大半夜的聽見她說話，立馬給跑走。
總的來說，這挖人的舉動、
成功率為0。
也不知道既明是怎麼給人洗腦的。
林陶心裡更加不舒服。
當她聽說既明要給運動員贊助時，說了句嘩眾取寵。
有幾個人關注運動會。
又不是什麼特別榮耀的事情。
一年年下來，取得的成績也不多。
她才不會往這裡投資。
不過……
贊助了衣服。
運動員穿的衣服跟普通人應該不一樣，運動員要一直訓練，不能穿太折騰人的衣服。
所以說，既明在衣服布料上取得了什麼成果？
想到這個，林陶心裡更憤恨了。
她挖不動人，隻能催著和豐服裝早些將春裝給做出來擺在店裡。
至於冬裝，捨不得降價，質量還極好。
她決定放在倉庫，來年拿出來繼續賣。
……
很快既明的春裝就擺在店裡。
顏色極多，豐富多彩。
很多人進去以後，手裡提著兩三個袋子出來。
裡面不僅春裝上市，甚至還擺著幾個運動員穿著同款衣服的海報。運動員海報豎著擺在店裡，買了這裡衣服，彷彿自身都高大上起來。
有些人對體育不了解，隻以為這是個沒必要存在的項目。
然而，對體育了解的人會覺得，體育精神競技精神甚至運動員，都代表了一種積極向上不氣餒不放棄，永遠朝前的精神。
款式，顏色，加上運動員海報同款效果。
讓既明的春裝，在第一日就得到極好的回饋。
甚至，店裡並非全部都是春裝，在角落邊緣地方還擺著冬裝，往後一日比一日熱，衣服在倉庫放著總會佔地方。
在冬日之前賣掉才是正經什麼。
打折甚至買二贈一。
這樣一來，冬裝也在庫庫減少。
沒有庫存影響。
既明的成功，讓對面的林陶差點氣吐血。
她也打算讓人買一套她研究研究，然而根本就搶不到，那衣服半日時間就銷售一空。
她隻能聽買到的人說，布料柔軟穿著舒服。
她不信邪！
次日一早，既明那邊剛擺上新衣服，她就託人買了一套，穿在穿上輕盈的很，而且柔軟舒適，不像其他的布料，硬巴巴的。
即使她不喜歡運動風格的衣服，穿上這樣的衣服都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怪不得能賣得這麼好。
至於和豐的春裝，現在還沒上市呢。
她正這麼想著。
廠子那邊打來電話，說春裝第一批做了出來。
各種風格都有。
林陶立馬讓人把春裝給擺出來。
然而……
她這邊雖說有顧客光顧，但是都是在既明那邊沒有買到衣服才來這裡的，挑挑揀揀的，偶爾才會有人買一件。
成單率太低了。
這麼一來，一日下來。
收益極低。
眼看對面生意紅紅火火，再看自己這邊……冷冷清清。
林陶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早早從店裡離開。
……
當曲玲玲將林陶這些日子表現告知蘇明阮時，蘇明阮心情都愉快了很多。
尤其是聽見林陶挖人，結果沒人過去時。
滿心都是滿意。
多數情況下，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既明那些員工竟然能鑒定留在既明。
蘇明阮覺得既明服裝的未來必定會極為順暢。
曲玲玲也問過錢小珍，為什麼會選擇留在既明。
錢小珍說：「和豐開出價格確實高，但是既明也不低，既明更人性化，不管是開辦的健身設備還是下午茶，都能讓人感覺自己被重視。
感覺自己是有用的。
但是和豐那邊……
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製造財富的機器。」
錢小珍說完又開始忙碌起來，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老闆想要的。那種夏日穿著洗了以後可以速度晾乾的衣服，也有點門道了。
多做幾次實驗，指不定就有結果了。
曲玲玲聽見錢小珍的話。
突然笑了一聲，留在這裡，還不是一句話人性化麼。
既明把員工當人，有各種福利跟關懷。
而且……
這種福利關懷看起來是持久的長遠的。
誰不喜歡被優待呢。
不僅是薪水上還有精神上。
……
蘇明阮掛了電話，視線落在樂樂身上。
樂樂這會兒說話越來越熟練。
有些發音根本不準。
但是，他彷彿一個小話癆子一般，一直重複。
也就林女士有耐心陪著樂樂反覆練習說話。
蘇明阮再一次給裴司令那邊一共了蔬菜跟水果。
她回到家裡，便接到鍾二舅的電話。
鍾二舅說道：「阮阮，我北疆那邊的朋友說，曼晴跟秦伊然已經失蹤了一日一.夜，這不對勁，我懷疑她們回京了。
隻是我在北疆回京市的路上設了攔截。
但是沒有發現曼晴跟秦伊然的蹤跡
我讓人去查秦家動靜，發現秦伊然的兄長身邊那個保鏢消失了好幾日，我懷疑是秦家搞出來的動作。」
「秦寬搞出來的？這件事鍾大舅知道嗎？」
「我去試探過，大哥不知情。」鍾二舅說道。
說完還想說些什麼，他倒是沒想替鍾常林說話，但是……人現在不見了，大房就一點兒情況不知道嗎？
他記得鍾曼晴每日都會跟汪會新通話的。
那話費簡直就如流水一般，如果不是鍾常林在信息部工作，怕是交不起話費。
「回來了？」蘇明阮皺了皺眉頭。
「秦家現在並沒有什麼崛起的徵兆，為何突然把人弄回來，除非秦伊然有回來的價值。」
蘇明阮這麼想著。
又說到：「既然從北疆回來的路上查不到，那有沒有可能從北疆去清海，從那邊回來，繞個遠雖然路途遠了，但是安全係數增加。
二舅，有沒有辦法在那邊再安排人攔截。」
「可以的。」鍾二舅說道。
那邊不歸鍾家管，但是老爺子的當年打仗認識不少人，能活下來的，一部分都有點權利。
隻要打個電話就能幫忙。
「不過，如果秦伊然跟曼晴真的是秦家弄出來的，怕是沒有那麼好攔截，國道跟高速可以攔截，但是如果不走國道，情況就有些不好說，若是人回來，怕是又要折騰了。」鍾二舅說。
蘇明阮點頭。
秦家隻要存在，鍾家就沒有安寧的時候。
「二舅，你說鍾曼晴跟秦伊然手裡有什麼東西，值得秦家做這些？」蘇明阮問。
鍾二舅猜不到。
蘇明阮短時間裡也猜不到。
不過他們知道定然對秦家有用。
掛了電話以後，蘇明阮想到鍾家的安保，想到林女士居住小院的安全程度，稍稍放心一些。
能把人攔截下來最好。
若是攔截不下來，那隻能面對。
上次秦家付出不小代價，才讓秦伊然活著，這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