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寬用嫌棄的目光看著，林陶心裡酸澀難受又生氣。
她為什麼這麼生氣這麼著急，還不是好好的一個項目沒了。
那可是手機。
她能預感到，以後手機是多麼的受歡迎。
而且……
還能賺外匯，美元，英鎊。
「你以後說話注意著些，不該說的別說，若是被人聽見，誰也救不了你。」
「客廳隻有你跟我，我說的話外人怎麼可能知道，除非你去告狀。」林陶盯著秦寬，口不擇言，氣得眼睛發紅。
她臉蛋這會兒熱乎乎的。
伸手捂著，都能感受到臉上泛出的疼意。
他打她！
這麼多年下來，和豐經歷過風風雨雨，各種項坎坷起伏過，都是他們一同攜手度過的。
就算手機沒辦法繼續奢想。
也不至於打她。
他不愛她了。
她看過很多夫妻感情的變化，從一方聽另一方嘀嘀咕咕念叨時沒有耐心聽下去，就開始不愛的開始。
若是還愛。
若還有感情。
不會這般。
不會聽不下去。
她確實說話過分了，大領導不是她能評價的。
蘇明阮那個人，也沒有本事勾.引到大領導。
但是她心裡不服，所以口不擇言。
若是秦寬還在意她。
定然會好生教導她，讓她以後謹言慎行，而非一巴掌落在臉上。
這不是愛啊！
秦寬不愛她了。
意識到這個，林陶猛地皺起眉頭。
不可能的！
她們相識相知共同孕育孩子，這麼長時間下來，怎麼可能不愛。
他定然是愛她的。
隻是最近不順利的事情太多，所以心情煩躁。
定然是這樣的。
怎麼可能不愛呢。
不會的！
……
京大。
李長宏也忙碌起來。
他跟張超群兩個人去沂臨不夠。
正好他的老師也能抽出時間。
這樣一來臨時發現問題也好解決。
他性質極高。
整理一下行李，帶上幾個導師，匆匆去往沂臨出差。
他們住的地方有既明報銷。
到達那邊以後，蘇衛東就負責接人。
當然……
現在手機園區還沒有汽車。
接人用的拖拉機。
幾個教授跟李長宏，張超群坐在拖拉機上，風吹頭髮掀起來，路過的行人會擡眼看他們一會兒。
教授樂呵呵笑了起來。
這感覺還不賴。
蘇衛東將人送到招待所，等人休息一番，就帶著人去園區。
手機製造園已經修建出雛形，最起碼廠房車間還有辦公室跟簡單的宿舍已經修建起來。
李長宏跟幾個教授轉了一番。
眼裡露出滿意來。
他們將設備安裝好，再給分到這裡的技術員培訓一番，技術員會教導工人每個分部件的製作，屆時這個園區就會活起來。
手機很快就會面世。
等手機盈利了，他們在電腦研究上可以得到更多的資金支持，要知道研發這種事情，沒有資金支持是不能有成果的。
電腦要比手機複雜。
而且，其他幾個研究院也在研究，在某些方面已經取得了進步。
到時或許可以去那些地方合作交流溝通，共同進步一下。
當然，那得在手機廠房設備安裝好以後才行。
幾個人開始忙碌起來。
天熱，汗水不停流淌。
蘇衛東帶來好些涼茶，讓這些人才休息時補充水分。
他還帶來幾個大號的電風扇。
……
蘇衛東將這邊的情況及時跟蘇明阮彙報。
也跟原來沂水縣的縣長，這會兒沂臨的幹部彙報，賀英傑。
幹部賀英傑聽見這話，放下手裡的工作，找了個科員幫著把手裡的事情給解決了，他帶著司機來到這邊園區。
瞧著園區的進度跟發展。
……
蘇明阮這幾日經常接到賀英傑的電話，這人就跟工地小監理一樣，常時間紮根在園區這邊。
自己工作的事情，一點點地往下面人手裡塞。
可真是親力親為啊！
了解著廠子發展，看著院子裡的花開花謝。
很快出差的李長宏帶著他的幾個老師從那邊回來。
幾個人都黑了幾個度。
不過，體質也變好了許多。
在那邊廠子裡轉來轉去，有時候還得幫著擡東西。
剛起步的廠子分工還不那麼的明確。
一來一回的人就曬黑了。
李長宏出現在蘇明阮身前。
他說：「手機已經開始生產，這個月底，就會有製造出的第一批出來，屆時經過測試，若是各方面功能都完善都穩定，就能上市，對了這是我們幾個弄出來的，給你留個四部，你可以送人。」
這是他們安裝教導跟那邊分配的技術員一起做出來的。
隻有幾部，有的要留在實驗室，繼續研究擴展功能用。
有的留在自己手裡。
能拿出來四部也算不少了。
「我測試過的，質量沒問題。」李長宏補充。
蘇明阮樂呵呵地將手機拿到手裡。
她用大哥大已經用了兩年了。
那東西委實的佔據空間，她有空間還好說，偶爾覺得礙事扔空間裡去。
沒有空間的，比如林女士跟潘淑慧，她們出行得隨手帶著跟磚頭一樣笨重的東西。
累得很！
蘇明阮看一眼手裡四部的手機。
她決定自己一個，潘女士一部，林秀珠一部，剩下的一個，給鍾外公用。
至於其他人，她手裡也沒有那麼多手機，就暫時不那麼用心了，而且手機很快就會生產出來。
屆時，家裡人人手一個。
銷售的話，得有專賣店。
也可以跟辦手機卡的營業廳合作，將手機往那邊分一部分，剩下的放在商場專位上。
手機剛出來，在全國銷售是搞不定，那麼大的攤子，得用些時間。
她準備最初隻在京市這邊銷售。
能買得起第一批手機的人，大概率會經常南來北往，不會在意車費路費。
在意這些的人，一般來說，也搶不到機會。
蘇明阮將京市的手機專位放在王府井，西單，世紀金源，友誼百貨大樓等等地方。
一個月的時間足夠將攤位搞起來。
這方面又是蘇衛東來搞的。
他來了京市，在王府井那邊監控時，曲玲玲正好檢查衣服店的銷售情況。
聽說樓上有店面裝修。
她就走了過去。
瞧見裡面灰頭土臉的蘇衛東。
她微微驚訝。
笑了笑走了進去。
她穿著白色短款運動裙，上身是粉色配色白色打底運動款露一點點腰的T恤。
還帶著個遮陽帽。
她在不知不覺時被蘇明阮餵了一點點的靈泉水。
眼神變得更為靈動，長相也越發出挑。
既明服裝在京市有些檔次後，對她表達過好感的人並不爽，有同行業的，也有來店裡買衣服的客戶。
她都沒回應。
她心裡已經有了人了。
蘇衛東瞧見她，看一眼她的衣服，又看地面的砂石跟空氣裡的灰塵，擰著眉頭說道：「這裡可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瞅瞅這裡髒的，出去出去！」
「裝修不都這樣，哪裡髒了，你渴不渴，外頭有賣汽水跟冰棍的，我給你拿點過來。」
「不渴，帶著水呢！」蘇衛東指了指一旁放著的大水瓶。
工地上一個跟蘇衛東一樣從小王村出來，叫王來順的男人，擡頭看看曲玲玲，又瞅一眼蘇衛東。
樂呵一下笑了起來。
拿著大水瓶擰開蓋子，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這年紀的男人在夏日裡，喝多少水都不會覺得多。
一瓶子下去，對著曲玲玲說：「哎呀，太不好意思了，這水兒喝完了，你去幫衛東提點過來唄、」
曲玲玲笑著應了下來。
轉身往外走去。
蘇衛東看著曲玲玲離開。
視線落在王來順身上：「就你能話多。」
「話不多不行啊，這妹子長得好，眼裡都是你，你這整天在工地跑，曬得跟非洲人一樣，站在工地上外行根本看不出你是小工還是管事兒，連個多餘眼神都不給你。
這妹子不覺得你黑漆漆地醜，也不覺得這麼多灰塵臟，當然也可能因為你站在這裡才會覺得都不臟。
但是，人都能眼裡有你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如果有心，就跟人談談。
如果沒想法，那我就生起點想法。」
王來順說。
蘇衛東伸手在往來順腦瓜子上來了一下。
什麼叫生起點想法。
可真敢想的。
他對曲玲玲有想法嗎？
蘇衛東也不覺得有什麼想法。
隻是，這麼長時間沒見，突然發現曲玲玲好看了，而且，看著有氣質。
他這兩年裡走南闖北的，乾的事情不少，接觸的人也不少。
但是曲玲玲算是變化最大的。
驚訝有的。
佔有慾麼，並沒有，但是也不反感。
隻是，聽見往來順說要生起想法，心裡還有些不舒服。
看一眼王來順：「好好乾.你的活。」
「知道知道！」王來順搖搖頭。
眼裡帶著無奈，他發現了衛東是沒有開竅，不懂什麼是感情，除了自家人，對誰都一個樣。
但是這麼好的女孩子，錯過了就可惜了。
衛東不開竅，他就得想點辦法讓衛東開竅。
現在看著，似乎有點作用。
等京市這邊店鋪專櫃給弄好了，指不定衛東就多個女朋友，到了年底，蘇家估計又會有喜事。
指不定，他還能拿個媒婆錢。
隻是想想，王來順就期待起來。
他哥是王來財，在村裡開小賣部，順便把他給帶大了。
這兩年村裡人家日子好過以後，小賣鋪經營的業務也多了起來。
掙錢比以往也多。
家裡蓋了新房子，侄女侄子也有各自房間，他也有房間。
隻是他長大了，也到了娶媳婦兒的年紀，這樣一來，得為自己打算，原本打算幹兩年活兒在村裡建造一個三四間的房子，但是現在他見識過京市，去過沂臨市，見過有錢人生活。
他想不僅要在村裡建個房子。
還得出來在市裡，最次也得在縣裡有一套房子。
縣裡跟村裡的資源是不一樣的。
村裡有一套房子是根基，是年長以後對少年時的回憶。
每年回去有自己的家。
縣裡市裡是對未來的投資。
跟著蘇衛東去的地方人，見識過大人物，少許聽上幾句自己能聽懂的話，就是一種財富。
這些讓他快速蛻變著。
讓他知道為什麼努力為什麼變化。
而非一個假大空的目的，成為城裡人，吃得好穿得好。
很快，曲玲玲帶著冰棍跟汽水從外面走回來。
看見站在店外等著的蘇衛東，她笑了笑。
「衛東哥，來一個。」她問。
蘇衛東點點頭，從曲玲玲手裡接過去一根冰棒，
手指不經意的碰觸。
蘇衛東低頭，瞧見曲玲玲白皙的手指。
她的手指跟他不一樣。
她的手白得很，指甲也很乾凈指甲縫裡沒有泥巴，手心沒有草色，手背也沒有曬後發黑的顏色。
總之，手很好看。
甚至這雙手在夏日裡還有些發涼。
很好看。
突然的蘇衛東多了一種審美。
……
蘇明阮將手機送到林女士手裡。
林女士拿著手機愛不釋手，其他人都沒有手機時她就有了，原本想著阮阮比她用電話頻率更多，想要推辭。
隻是耳邊響起蘇明阮的話：「我還有！」
「那謝謝阮阮。」林女士聽見蘇明阮這麼說，便沒有拒絕。
蘇明阮笑了起來：「都是一家人，您不用這麼客氣！您記得帶著手機去營業廳辦卡。」
「好，我知道。」林女士說道。
說完看一眼樂樂，以後照顧樂樂她會更用心，這樣阮阮就能多休息一會兒。
瞧著樂樂睡著，她捧著手機開始玩起來。
手機有附帶說明書，使用方式寫的很明白。
手機是按鍵用的。按鍵上標著拼音跟數字。
林女士還瞧見這東西上有遊戲。
有貪吃蛇，有推箱子……
這些遊戲對於林女士來說有些好玩。
她玩的樂不思蜀。
甚至還想拉著蘇明阮一起玩，見過榮耀跟吃雞一類手遊的蘇明阮，對這種遊戲並沒太多興趣。
她手裡還有兩部手機呢。
得平等的送出去。
潘女士收到手機時臉上露出驚喜來。
手機這個東西他們這段時間都聽過。
隻是沒想到能這麼早擁有。
她拉著蘇明阮的手，說道：「孩子你拿著用，我平時需要電話的情況不多，就算一兩天沒這個東西，也不會覺得生活有什麼影響，你就不一樣了，你工作多，事情繁瑣，帶著大哥大不方便。」
「沒關係，我還有一個！」蘇明阮指了指要送到鍾老爺子手裡那個。
潘女士瞧一眼確定她還有，這才樂滋滋地收了下來。
孩子心裡有她，潘女士隻是想想都開心。
不能讓孩子單方面付出。
想了想說道：「我手裡還有個門面，我也不會經營，你拿著用！」
說著將門面的鑰匙塞給蘇明阮。
蘇明阮把最後一台手機送鍾老爺子手裡時，這次多了一套院子，是二環內的，在國子監附近。
她原本隻是想讓家人先把手機給用上，沒想到能收到價值更高的回贈。
蘇明阮眼睛彎彎，這是價值麼，這是活生生的愛啊！
她回到家裡。
正好聽見林女士用手機跟裴平安通話。
林女士說了一會兒，把手機遞給蘇明阮：「你跟平安說會話！」
蘇明阮順勢把手機接手裡。
裴平安說：「有個寶島的導演邀請我過去拍電視劇，我答應了下來，那邊的導演說他的劇裡女二號也是大陸過去的，還說那人寫了一部小說，在寶島那邊引起極大的風波，說那小說是對愛情的批判，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等我過去後，給家裡郵點特產，順便把那小說買幾本，郵寄回去，你也看看！」
「好啊！」聽見批判愛情，蘇明阮升起期待來。
這個年頭，竟然有人跟她想法一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