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行揉搓著指腹,
「既然此處不安全,不如你將老獸王帶進你的空間。」
「那你呢?」
空間裡是安全,可外面不安全,顧挽月斷斷不能把蘇景行一個人留在外面。
且不說神秘女子隨時會帶人追殺過來,這馴獸場四周都是猛獸,甚至不乏老虎和狼。
萬一出了什麼岔子,後果不堪設想。
「我沒事,娘子,不用擔心我。」蘇景行不願讓她分心。
「你是我相公,我怎麼能不擔心。」
顧挽月著急的回了一句,對上蘇景行錯愕的眼神,她沉聲道,「你跟我一起躲進空間裡。」
之前她不願意讓蘇景行進空間,是因為空間是她最大的底牌。
可這段時間,兩人生死相依,多次扶持著出生入死。
他甚至將寧古塔的大權,全部交給她。
顧挽月還能有什麼對這個男人不放心的?
「跟我進來。」
顧挽月一揮手,將蘇景行和老獸王一起帶進了空間。
場景一晃,蘇景行還沒反應過來,昏暗的馴獸場已經變成了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這是一個鳥語花香,生機盎然的世界。
藍天白雲,草原上奔跑著牛羊和兔子,果園裡種著數不清的水果,菜地一片綠色,全都是蔬菜。
「挽月,這就是你口中的空間嗎,好像一個世外桃源。」
饒是蘇景行見多識廣,此刻也忍不住發出讚歎。
這簡直就是他夢想中的地方。
顧挽月笑道,「咱們先去醫藥大樓,給老獸王看病。」
她可沒忘記正事。
蘇景行連忙跟著顧挽月進了醫藥大樓,一路上,他的眼中雖然有驚訝,卻沒有任何貪慾。
反而看向自家娘子的背影,心中更是暗下某種決心,往後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絕不能讓這空間的秘密流出來,否則將會給她帶來滅頂之災。
這邊,顧挽月已經將老獸王帶進了實驗室。
「挽月,有我能幫上忙的嗎?」
蘇景行主動問道。
「不用,你在外面等我就行。」
根據古籍上面記載,傀儡術是一種十分古老的秘術,施展傀儡術的人會先迷惑別人的神智,在他神智薄弱的時候,擊垮他的意志,讓他隻聽從自己。
這就跟催眠術有點相似,同樣的,想要解開傀儡術,也差不多。
顧挽月拿出一個類似於神秘女子手中的鈴鐺,在老獸王眼前輕輕搖晃。
按照古籍上面所說的,一步步喚醒老獸王。
經過她堅持不懈,長達半個時辰的喚醒之後,老獸王總算是有了一點反應。
同時,對方的意識也在慢慢清醒。
眼見老獸王完全醒來,顧挽月連忙帶著人回到了馴獸場。
「你們是誰?」
老獸王睜開雙眼,看得出來,他已經完全恢復了意識,不像是之前那般像是被操控的木偶。
蘇景行連忙道:「在下是蘇景行,曾經和老獸王有過一面之緣,您還記得我嗎?」
「啊,是你。」
老獸王蒼老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回憶,
「我還記得你,當初,老夫的戰狼被突厥下了毒,是你幫老夫殺了突厥人。」
「不錯,」蘇景行露出笑容。
他和老獸王雖然不熟悉,僅有那一次交集。
但那一次,他幫老獸王懲治了陰險狡詐的突厥人。
而老獸王也留下了許多戰狼,幫助他對付突厥大軍。
所以,雙方對彼此的印象都很好。
想到如今情勢緊急,蘇景行長話短說,
「老獸王,在下本來在寧古塔,是受令公子所託,前來救你的。」
說著,掏出公孫長頁的玉佩。
「我兒,他還活著。」老獸王寬慰的笑了笑,「活著,活著就好。」
「是我娘子救了他。」蘇景行將顧挽月拉過來,臉上露出驕傲。
顧挽月見老獸王起碼有七十多歲了,對他也十分客氣,溫聲道,
「獸王莊現在很危險,我得立馬帶您離開。」
「不,」
豈料獸王卻搖了搖頭,笑道,「我不走了。」
「您不走?」顧挽月有些不理解,若是留在獸王莊,肯定是死路一條,為什麼不走?
就見獸王笑著道,「老夫,已經時日無多。」
他環視了馴獸場一圈,瞧著周圍那些猛獸,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最後的日子,能留在獸王莊,瞧見老夫一輩子的心血,老夫,很高興。」
顧挽月連忙抓住了老獸王的脈搏,本來以為老獸王在自暴自棄,然而抓住脈搏才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挽月,如何?」蘇景行連忙問道,
顧挽月搖了搖頭,老獸王這脈象,已經油盡燈枯,是垂死之象了。
「抱歉,老前輩,早知道您的脈象這般,或許不該替您解開傀儡術。」
「不不不,」
老獸王擺了擺手,
「若是不解開傀儡術,那我和現在死了有什麼區別?我應該謝謝你,是你讓老夫最後的時間裡,是清醒的。」
若是活著,可是卻成為他人的傀儡,去做為虎作倀的事情。
那對於他而言,生不如死。
「你方才說,我兒和幾個女兒,你都找到了是嗎?」
顧挽月點了點頭,「不錯,除了六小姐不知所蹤,其他幾個小姐,都找到了。」
「好,好。」
老獸王上下打量了顧挽月一眼,隨後掙紮著,
「麻煩,扶老夫坐起來。」
蘇景行連忙上前去,將老獸王給扶了起來。
老獸王指了指前方,咳嗽著道,
「時間不多了,我有一件重要的東西,要託付給你們。獸王莊,能不能度過危機,就全靠,這東西。」
什麼東西?
顧挽月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但老獸王顯然不給他們拒絕的時間,直接就帶著他們往獸場深處走。
顧挽月攤開公孫雪給他們的地圖,提醒道,
「再走過去,就是飼養猛獸的地方了,咱們去那邊做什麼?」
老獸王笑了笑,意味深長道,「世人都說,我公孫家可以禦獸,是因為血脈和萬獸親近,可你們想知道,是因為什麼嘛?」
顧挽月微微一愣。
「不知道。」
她老實的搖搖頭,秦通手中的那本禦獸秘訣,她看過。
卻並未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